三個月后。
昏迷之中的騰空,漸漸地恢復(fù)了意識。
騰空好像做了一個夢,在夢里面,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大學(xué)時光。
獨(dú)自一個人,背著沉重的行囊,懵懵懂懂地踏入了大學(xué)的校門。
在經(jīng)由懵懂無知,到后來的逐漸適應(yīng),再到后來的頹廢放縱,也不過短短幾年的時間。
時間可以很慢,也可以很快。
在一開始的時候,騰空也不是沒有遇到過,讓雙方都怦然心動的時候。
只是不善言辭的騰空,終究還是讓這份悸動,隨風(fēng)而逝了。
每每想來,騰空也是追悔莫及。
轉(zhuǎn)身,容易。
再回首,難,難,難。
這次的夢,有點(diǎn)虛幻。
所幸在夢境里,有些遺憾,是可以被彌補(bǔ)的。
這一次,在夢里面,騰空終于有勇氣開口了。
那個偶然間相遇的長發(fā)女孩,也是輕聲地應(yīng)答了一下。
之后。
在校園的山坡之上,那依稀灰暗燈光照耀下的長凳之上。
騰空微微打量著,平日里喜歡低著頭,飄逸的長發(fā)微微遮住臉龐的姑娘。
良辰此景,佳人有意。
只有到了這個地步,騰空才敢完全正視她的容顏。
一雙清澈靈動的大眼睛,如春日般溫暖,亦如秋日般寧靜。
一閃一閃間,動人心魄。
白皙稚嫩臉龐上,略顯青澀,輕音間,臉紅耳赤。
騰空看著眼前這粉妝玉砌、沉魚落雁般的容顏,猶自不敢相信這是真實(shí)的。
直到夢中的她開口道:
“我們就這樣一直走下去好不好?”
“我……”
當(dāng)聽到她說的那三個字之后,騰空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快窒息了。
“這不可能!”
“這不是真的?!?br/>
在現(xiàn)實(shí)中的騰空,猛然坐了起來,大口地喘著氣,滿頭的虛汗。
聽到屋里的動靜,李白瞬身而至。
“大人,你醒了!”
“大人,你終于醒了?!?br/>
“大人,你渴了嗎?”
“大人,你餓了嗎?”
騰空看著對自己關(guān)心備至的李白,舒了一口氣。
“剛才的事情,是夢境無疑了?!?br/>
“只是,這夢中的姑娘,怎么感覺那么面熟呢?”
騰空搖了搖頭。
“李白,幫我倒杯水吧。”
“好的,大人。”
等騰空迷迷糊糊間,將李白遞來的水飲盡后,順手便將竹杯放在了床頭小桌上。
從窗外剛好吹進(jìn)來一陣清風(fēng),將小桌上的玉瓶插花吹得有些搖曳,花香飄散。
“好香啊?!?br/>
“咦,李白,這是你弄的?”
“看不出來你還會插花呀?!?br/>
李白撓了撓頭,開口道:
“大人,這是玄冥祖巫擺放的?!?br/>
“在大人昏迷的期間,玄冥祖巫每日都會來照顧大人的?!?br/>
“每次來,玄冥祖巫也都會為大人換上新的花枝,并祈求大人能夠早日醒過來?!?br/>
“大人,我先去把大人蘇醒的消息,告訴他們吧。”
騰空此時的耳中,沒有聽到李白最后說了什么,他整個人都呆住了,到最后渾身顫抖起來。
“這花……”
“這夢中之人……”
“哇!”
騰空直接吐出了一口血。
這插花怎么流行的這么早!
騰空閉上了眼睛,平復(fù)了一下內(nèi)心激蕩的心情。
“問世間情為何物嗎?”
“想得到的時候,拼命去追,到最后卻一無所獲;想躲著的時候,它卻躺著都來,擋也擋不住。”
“唉……”
“如之奈何?”
“從來只是情好起,何人又道情難收呢。”
“此事,終究不妥的。”
騰空坐在床上,一臉的無奈。
看著那搖曳的幽情花,心神不定。
騰空又轉(zhuǎn)頭看了看窗戶外面,猶如夢境一般的山谷,心情逐漸地平復(fù)了下來。
恰在此時,玄冥帶著青石、磐石前來探望騰空了。
“騰哥哥,你怎么了?”
開門進(jìn)來的玄冥,看著木床邊騰空之前噴出的血絲,嚇的是花容失色,緊張得不行。
李白和青石他們,也都是擔(dān)心不已。
在不知不覺間,平日里不著調(diào)的騰空,已是他們的主心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