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jié)
　　
　　????“你們都在干什么？”
　　
　　????看到這邊聚集了一群人，旁邊還不斷有人圍上去，顧凌勒馬過來，卻又看見自己的手下和王杰的手下正拔刀相向，大有火拼之勢，以槍指了指兩邊的人馬大聲罵道。
　　
　　????已經(jīng)拔出刀來，眼看就要跟王杰義軍干起來的明軍將士，聽到將領(lǐng)呵斥，紛紛悻悻地收回手中的刀槍。
　　
　　????王杰義軍見明軍收了家伙，也志得意滿地收起刀槍，還以頗具挑釁的神色看了對面的明軍幾眼。氣得幾個明軍差點又拔出刀要跟他們干起來，還好有顧凌在，他們才沒有再做出沖動的事來。
　　
　　????“你，告訴我，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顧凌以槍指著一個明軍低級將領(lǐng)說道。
　　
　　????“標下接到將軍軍令正帶著弟兄們后撤，”那明軍將領(lǐng)說著氣得漲紅了臉，指著對面王杰義軍罵道，“哪知……哪知這群雜碎罵我們貪生怕死不敢去和韃子拼命！”
　　
　　????幾個王杰義軍昂起頭來，蔑視地看了說話的明軍將領(lǐng)一眼。
　　
　　????“你們?nèi)舨慌滤?，怎么一聽說韃子出城就全軍后撤？”一個看上去在王杰義軍中有些地位的中年男子說道。
　　
　　????“李三，放肆！”王杰狠狠地呵斥他道。
　　
　　????“這些官軍本來就怕死，干嘛不讓我說？”李三不服氣地辯解道，“要不是官軍怕死，我大明江山豈會如此迅速落入韃子之手？”
　　
　　????“你還嘴硬……”王杰指著李三就要開罵，顧凌卻伸出手來示意王杰先莫多言。
　　
　　????“你說我們怕死？”顧凌指著李三冷冷地問道，頭盔帽檐和護頸下的那張白皙臉龐冷氣逼人，一種桀驁與勇武的氣概迫向李三。
　　
　　????李三趕到一種難以言明的寒意，說話的底氣也沒有剛才充足：“沒…沒錯你們就是怕死！”
　　
　　????“你告訴我，什么才叫不怕死？”顧凌的聲音不大，卻讓李三聽得渾身不自在，他甚至有點害怕跟顧凌對話。
　　
　　????“跟…跟我們一起往前，去和韃子拼命！”背后那么多雙眼睛看著自己，李三也不好打退堂鼓，硬著頭皮和顧凌接著對峙。
　　
　　????顧凌冷哼一聲：“跟韃子拼命？我問你，你和韃子拼過幾次命？你殺過幾個韃子？”顧凌的槍槍尖迫近李三的鼻尖，斗大的汗珠從李三的額頭滲了出來。
　　
　　????王杰義軍剛剛組建起來，第一和清軍交手就是在昨天，截擊了被顧凌大軍擊敗潰逃的數(shù)百清軍。
　　
　　????“我們……我們昨天幫你們抓住了幾百個韃子呢！”
　　
　　????“你們？”顧凌輕蔑地笑道，“要不是那些韃子已經(jīng)被我們打得大敗，你們能抓住他們？”
　　
　　????李三沒有說話。
　　
　　????“我告訴你，我手下這群都是從江東精挑細選而來，我們已經(jīng)跟韃子拼了兩年的命！這里的每一個弟兄，雖然不敢說個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但最少也有十幾二十仗，我們殺過的韃子，你們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松江、吳江、常州、蘇州、江陰大小數(shù)十城，你以為是韃子拱手讓給我們嗎？不！是我們用弟兄們的生命換來！”
　　
　　????“既然如此，你們?yōu)楹尾缓晚^子拼個魚死網(wǎng)破，而是一聽說韃子出城就下令后撤？”
　　
　　????顧凌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打仗靠的是智慧！不是蠻力！你以為打仗戰(zhàn)死了就很了不起嗎？不！打仗不是比誰死的人多，而是比誰贏得漂亮！我問你，你們一個人能殺幾個韃子？”
　　
　　????李三沒有說話，也不敢抬頭看顧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