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夜里,無星無月,唯有絲絲涼風(fēng)吹打著滿身疲憊。
加班到現(xiàn)在才回到家的尹茵剛走出電梯便看到站在她家門前的不速之客,霎時間眉頭緊鎖。
“你又來干嘛?”比平時更加粗啞的聲音顯示著她的不愉快。
門前的女人取下墨鏡,露出一張妝容精致的小臉,嘴角微勾,“上次我不就已經(jīng)跟你說過了,我會過來拿回那套房子的所有權(quán)?!?br/> “你做夢。”
“尹茵,說到底那房子也是我姐的遺產(chǎn),你不過是暫時幫忙打理,有什么權(quán)利霸占著不放手?我是我姐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房子由我繼承那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你要是再?zhí)迷不悟,那我們法庭上見好了。”
看著面前盛氣凌人的女人,尹茵冷冷一笑,“紀(jì)含彤,我發(fā)現(xiàn)你還真是可憐?!?br/> “你以為你整成阿琴的樣子就能得到他的心嗎?你錯了,他不過是愛屋及烏才對你多加照顧罷了。你以為你拿到房子住進去就能變成阿琴嗎?你又錯了,替代品永遠是替代品,假的也永遠成不了真,一直模仿別人而活,你不累嗎?”
紀(jì)含彤聞之色變,“誰說我在模仿她?我是我她是她,她有什么能耐值得我模仿?”
尹茵輕呵一聲,“她確實不值得你模仿,她愛的男人也永遠不會愛上你?!?br/> “那你呢?一個曾經(jīng)勾引過自己好姐妹的男朋友的女人,又有什么資格來說我?”紀(jì)含彤面露譏嘲的笑容,“尹茵,要說可憐你恐怕比我更可憐吧?!?br/> 尹茵眸色忽沉,靜默不言。
“你以為你現(xiàn)在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的我就不知道了嗎?呵,其實那天在醫(yī)院我看到了,你彎腰是想偷親書安對吧,這種事情你應(yīng)該沒少做吧?就像當(dāng)年趁著他醉酒偷偷爬上他的床一樣,可惜人家心心念念的只有你的好姐妹,你覺得跟我相比,是我這個能正大光明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可憐還是你這個偷偷摸摸做了兩人身后十多年影子的女人更可憐?”
瞧著已經(jīng)面如土色地尹茵,紀(jì)含彤露出滿意的笑容,重新戴上了墨鏡,“我今天不是來跟你商討房子的歸屬問題的,而是來告訴你,你只有三天的期限,解決掉你的租客,三天之后我的律師就會登門拜訪?!?br/> 女人理了理自己的著裝,確保不會有人認出她后才趾高氣揚地與尹茵擦肩而過。
“如果你真想要那套房子就叫你的律師直接去找俞書安。”
紀(jì)含彤腳步一頓,轉(zhuǎn)頭看向她,“什么意思?”
“他才是那套房子現(xiàn)在的主人,你不會不知道吧?”
紀(jì)含彤眉頭一蹙,在原地若有所思了片刻后就直接走進了電梯。
女人走后,尹茵強裝的笑臉再也堅持不住,沉了下來,她以為那件事情只有她和俞書安知道,為什么紀(jì)含彤會知道?俞書安已經(jīng)連這種事情都會告訴她了嗎?
她只覺得身心俱疲,摸鑰匙的手都在顫抖,最后鑰匙還沒有摸到,包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掏出手機,看著屏幕上閃爍的名字,一顆心更沉,良久后才接通了電話:“怎么想到給我打電話?”
電話另一頭的男人慢條斯理地拾起一只白瓷茶杯,邊端詳著杯子上的簡單紋路邊說道:“含彤剛才是不是去找過你?”
尹茵眸中光芒明滅可見,“對?!?br/> 男人輕“嗯”了一聲,似無后話了。
“你如果想把房子給她,我再怎么阻攔也沒有用,你放心,我明天就會跟我的租客說,會請她盡快搬出去。”
“不用?!?br/> “什么?”
男人放下茶杯,對身邊的人道:“這一套,幫我包起來。”說罷才回她,“她的合約不是簽了三年嗎?到期之前她都有使用權(quán)?!?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