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李扶傾能感覺到,在他的體內(nèi),已然多了兩種不同屬性的元力,一種溫順清爽,在體內(nèi)涓涓細流。
另一種卻是略帶冰寒,仿佛體內(nèi)有涼風(fēng)拂過,那種感覺,就如同秋風(fēng)掃著落葉,又似乎夏日樹木青蔥茂盛,在狂風(fēng)驟雨中依然堅挺,極為堅韌。
“水屬性和木屬性的元靈,原來師父早就知道,這里藏著能補全我元靈的古卷,但為何不直接和我說,害我找得好苦??!只是這木屬性的元靈,為何還伴著風(fēng)?難不成還有風(fēng)屬性?”李扶傾見得元靈已然補全兩頁,將元力收回之后,元靈便猛然鉆回了神竅,他又是欣慰,又略帶抱怨的道。
他話音剛落,耳邊突然想起魏騰的聲音,道:“你這小子,這部古卷能補全你兩道元靈,實屬不易了,若在這藏書閣中你都覺得這部古卷難尋,那為師勸你還是早些放棄,不然這偌大的浮元大陸,你又如何去尋得其他的古卷?”
李扶傾聽了,恍然大悟,心想原來師父是要打磨自己的耐心,當(dāng)下便輕聲回道:“師父,弟子明白了?!辈贿^于此心中又暗道:“只是這藏書閣并不小??!哪有師父說的那般容易!”
但想到這古卷是師父發(fā)現(xiàn)的,想來他也知道其他的古卷在什么地方,便問道:“師父,既然你知道能在這藏書閣找到屬于我元靈的古卷,那你還知道其他的古卷在哪嗎?”
“你當(dāng)我是神仙啊,要不是我去過幾次藏書閣,我哪里知道你元靈的古卷藏在這兒,這也算是機緣巧合。至于其他的古卷,得你自己去尋了,為師可沒那心腸幫你找!”魏騰不好氣的道。
李扶傾撓著腦袋,尷尬的道:“師父說的是!”
“行了,回去吧,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三品元靈了,也該接觸一些新的功法和元技了!”魏騰道。
李扶傾道:“這藏書閣不就有許多功法和元技嗎?我找?guī)撞炕厝ゲ痪托辛???br/>
魏騰道:“那可不行,這藏書閣的功法元技,就目前來看,可沒有適合你的,倒是你們那昊陽門的功法和元技挺適合你,你且回去看看吧!”
李扶傾一聽,心想師父又如何知道昊陽門有什么功法和元技,不過當(dāng)下也沒多問,只是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謝師父提醒了,我回去問溫爺爺!”
就此,魏騰的聲音已然消失,李扶傾四處看了看,只覺得師父并不在這藏書閣內(nèi)了,定然是在某處正喝著酒,所以不再追問什么。
而看著這雜亂的第三層閣樓,李扶傾差點沒罵出聲來,剛才吸收古卷,補全這兩道元靈之時,罡風(fēng)太大,竟將不少書籍都吹散在了地上。
“這要是被外面那兩個老頭看見,那就慘了,還是趕快走吧,不然要讓我來收拾,那明天也收拾不完了!”
于此,李扶傾急忙下了樓梯,走到了藏書閣第一層,才剛下來,就見那兩個老者已然走了進來。
二人見了李扶傾,將他攔下來,問道:“剛才三樓為何風(fēng)聲如此之大,發(fā)生了什么?”
李扶傾見他們是要去三層,佯裝什么都不知道,回道:“應(yīng)該是窗外的風(fēng)太大了吧,我沒兩位先生的耳力,沉迷學(xué)習(xí),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
兩位老者互相看了一眼,又打量了一番李扶傾,那滿臉是疤的老者看著他道:“不會是你這小子在上面做了什么事吧?讓我搜一下身,這藏書閣的東西可不能帶出去!”
李扶傾心想自己要的東西已經(jīng)融到元靈中了,便也不擔(dān)心,索性張開雙臂,笑道:“先生盡管搜就是!”
這老者貼近了他,在他身上搜了搜,可是什么也沒搜出來,只好作罷,于是對他說道:“走吧!馬上閉閣了,要查什么,明日再來!”
李扶傾急忙退了一步,拱手道:“是,先生!”
隨即快速往門外走去,深怕被這兩個老者看到三樓的情況。他一踏出門,便像是做賊心虛,一溜煙便逃出了書院外,心想要歸還院長的文書給林好,也只得換個時日了。
那兩個老者見李扶傾逃得如此之快,互相看了一眼,滿臉疑惑,搖了搖頭,還以為李扶傾是個傻子,出個門竟然像是逃命一般。
兩人并未多管,緊接著爬到三樓,查看情況,卻見地上灑滿了書籍,而四面窗戶依然緊閉,兩人都瞬間明白過來剛才外面那小子為何要逃得如此之快了,當(dāng)下都是咬牙切齒,恨不得立馬將李扶傾逮回來收拾三樓。
可此時李扶傾已經(jīng)逃了很遠,早已不在書院周圍了,就算是有一百雙腿,恐怕也無法再將其追回來。
霎時只聽見藏書閣三樓傳來痛罵聲:“小崽子,你最好別被我們逮著了!”
……
李扶傾在補全了這兩道元靈之后,并未著急回到北院,而是想多買些培元丹備用,如今元靈品階突然升到了三品,的確是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他沒有直接去到丹藥坊,卻是先行去了天方酒樓,此時已經(jīng)是晚上,天方酒樓生意興隆,基本上沒有一桌是空出來的。
那小二見了李扶傾走了進來,想著上次從他這里賺了不少散錢,便急忙迎了上去,點頭哈腰的道:“喲,扶傾少主來了,不知今天是幾位???”
李扶傾四處看了看,道:“我看現(xiàn)在也沒位置了,我先找個人!”
小二笑道:“扶傾少主盡管找,這有幾桌客人馬上就吃好了,我可以先幫你盯著點!”
李扶傾擺了擺手道:“行,有事我會叫你!”
“得了,扶傾少主自個先找,小的先去忙了!”小二回道。
李扶傾沒有理會,先是在一樓環(huán)視了一周,卻沒見到自己想要找的人,緊接著又只好去到二樓。剛一到二樓,就下意識的將目光停在了上次自己坐的位置,想起上次那陪自己喝酒的老大哥庹斯伯,李扶傾不由暗道:“也不知道我那老大哥最近怎么樣了!”
可他這次到這里來,不是為了尋什么庹斯伯的,而是來找寧有仲的,如果真如那家伙所說,想必他自然是在這天方酒樓正吃著酒。
而剛把視線移到旁邊那一桌,就見那寧有仲果真是在這里吃著酒,看著桌子和地上那一個個的酒壺,李扶傾驚道:“這家伙也是真能吃,看樣子已經(jīng)吃了半天了!”
寧有仲這一個多月來,沒有一絲變化,依然是穿那一身破破爛爛的長衫,像是裹腳布一樣的纏在身上,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他吊在耳朵上的那兩個大鐵環(huán),以及那羽毛極為稀少的腦袋。
李扶傾見狀,急忙走了上去,右手拍了拍寧有仲肩膀,搭在了上面,笑道:“寧老哥,怎么一個人吃悶酒???”
寧有仲慢慢轉(zhuǎn)過頭來,滿臉泛紅,嘴邊胡子上都沾滿了酒水,還有許多肉沫粘在上方,他似乎已經(jīng)喝得迷了,看著李扶傾,突然一把將其右手攬了下去,不好氣的道:“我最討厭別人碰我的肩膀,放下去!”
李扶傾笑了一笑,將手收回,道:“沒想到寧老哥還是這么特立獨行啊,連喝酒都只一個人喝,倒不如我再陪你吃幾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