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一走,房間里空蕩蕩的,梅珊又回到了白天獨子面對的大房子里,這是兒子前幾年給他們老兩個買的。
當時魯浩說:“這樣我們回家就不用住賓館了!”
現在倒是成了看門人了。
魯浩想給她請保姆,被她嚴厲回絕了,她說:“我這身子硬朗著呢,花那份錢干嘛!”
梅珊的確身子很好,老跟著老太太們在廣場上一塊跳舞。
這也是福,耳不聾來眼不花,吃么么香!梅珊的心態(tài)也年輕,她一般接觸的都是五六十歲的婦女,自然談論的熱點就是孩子和丈夫,有點文化的人還對當今國內國際發(fā)表一番評判。
梅珊總結了一條,家里越經濟不好的人越能談論國際國內的,說出來一套套,比當今一些專家還強。梅珊有時想,如果這些人有機遇的話,說不定比那些在電視和網上胡咧咧的強。
家里空蕩蕩的,梅珊就喜歡到老年大學去學習學習書法。魯浩也贊成,只要有時間,他都要去接或者送,老太太她也樂意,這樣在路上可以和兒子多待一會,這也是一種幸福。
這天下著朦朦細雨,早上魯浩不讓梅珊去上課,梅珊嗔怪地說:“我不讓你上班,你行嘛!”
無奈開車把她送了去,一再囑咐中午接她回來。可是忙過了頭,快到下午一點鐘了才想起來,魯浩和辦公室大劉打了個招呼,就急匆匆的走了。
開著車到了老年大學,看到老媽正在不遠處的車牌下等公交車,他摁了摁喇叭。
梅珊看到了對面下車的兒子,指了指有二十米遠的人行道。
就在梅珊穿過人行道時,突然一輛大貨車不知從那里躥了出來,像匹野馬似的沖向梅珊……
一切都那么突然,突然得無法讓你止步。
魯浩撕裂的嚎叫了一聲,眼睜睜的看著媽媽被急駛而過的貨車撞飛……
一切太快了,當魯浩反應過來跑了過去,血迫中的媽媽已經沒有了動靜,魯浩抱起媽媽放到自己的車里,去了醫(yī)院,可是已經沒有了心跳,魯浩像個孩子嚎啕大哭了起來。
廠里的寧川、項露、王大民他們聽說后趕到了醫(yī)院,事故已經出了,也無法挽回了,只有讓悲痛中的魯浩節(jié)哀。
事情來的太突然太快了,處理完后事,魯浩病倒了,他連續(xù)三天高燒,甚至已經有點輕度的昏迷。
寧川項露他們輪流守護在他的病床,焦急卻毫無辦法,只有乞求醫(yī)生想盡一切辦法,醫(yī)生說:“他是心病,悲痛所制,無醫(yī)可醫(yī),只有自己走出來?!?br/>
的確這樣,把醫(yī)科大的權威都請來了,看了后搖著頭走了。
一個星期后,魯浩醒了過來,倔強地回到了辦公室,不過說話少了,除去工作外就是沉默。寧川自然非常的著急,車禍事故交警處理的意見是,肇事者是考出的駕照,沒有多少行車經驗,屬于下崗職工,家里很困難,給了賠償十萬元,吊銷執(zhí)照,拘役一年的處罰。
寧川和項露說:“魯浩這樣下去不行,我的意見是讓他休假一段時間?!?br/>
項露搖了搖頭說:“估計他不會答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