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倒是有些道理?!?br/>
張浚抬頭望著屋頂沉思半晌:“這件事你放心,今日蕭相崔相和戶部盧侍郎都要求見,蕭相甚至還打了宮廷護(hù)衛(wèi)。明日既然是大朝會,為兄也順便添一把火,必定讓皇榜作廢?!?br/>
“這個……真的能?”張朋廣有些猶疑。
這位族兄吧……看著總是顯得很穩(wěn)重,但有時候好說個大話。那是皇榜啊,能是隨便作廢的嗎?
哦……
話說之前皇榜都是科舉誰誰誰中了,幾年見不到一回。現(xiàn)如今三天兩頭見到皇榜,還經(jīng)常是亂七八糟的事情,皇榜的威信恐怕有待商榷。
張浚哼了一聲,莫測高深的俯視著張朋廣:“滿朝文武都反對,即使皇榜不撤回,恐怕也是作廢了?!?br/>
張朋廣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一眼張浚,慌忙低下頭滿臉苦澀的說道:“明日辰時中大朝會,現(xiàn)在找人恐怕……”
張浚微微一愣。
隨即愕然。
臥槽!
我說什么時候大朝會這么隨便了,下午通知明天就召開,之前大朝會不都是提前一兩個月通知嗎。
臥槽,夜里還要宵禁,想找人聯(lián)合起來都不行,沒時間啊。
我勒個去,這皇帝做事不講究啊。
你都不給我們聯(lián)合的時間。
猛然站起身:“不行!我現(xiàn)在馬上去找中書侍郎裴澈,你也立即去其他地方詳細(xì)解釋其中的利弊?!?br/>
能找一個算一個,我就不信明早所有侍郎反對,朝臣們能不跟著?
還想不想混了!
西市張朋廣是上躥下跳,東市廖家廖明初卻坐在家里嘎嘣嘎嘣啃著冰塊,還不時的嗯嗯點(diǎn)頭:“這加了糖的冰塊就是好吃?!?br/>
旁邊掌柜的急赤白臉的拍著大腿:“哎呀東家,您倒是想想辦法啊,不能就這么坐著啊。”
廖明初抬抬手:“你回頭和王家說,以后每天給送一斗這加著糖的冰塊?!?br/>
“郎君啊,咱們家快揭不開鍋了,還吃什么加糖的冰塊??!”廖明初的正妻也是急了,“鹽價真的降了一半,倒是和咱們就喝西北風(fēng)吧。”
廖明初癟了癟嘴,將嘴里的冰塊融化咽下去,看看掌柜的,再看看自己的正妻,冷哼一聲:“沒見識的東西!”
“郎君你倒是說說怎么沒見識了?!眿D人立即急了,“雖然皇榜出了,但你必須也要走動走動,皇榜不管用,到時候還是賣原來的價錢,你這個沒走動的讓別人怎么看你?”
“說你們沒見識就是沒見識。”廖明初向著天上努努嘴,“那是誰?”
“皇帝?。〉腔实墼趺戳??咱們就說賣的太便宜全賣完了,想買的人買不到不行?或者換一個說法,就是都去嶺南買鹽去了,咱們賣不出去。大活人還能讓尿憋死?”
掌柜崇拜的看著夫人,話糙理不糙,就是這么個道理,怎么樣都有辦法讓這張皇榜形同虛設(shè)。
廖明初撇撇嘴,繼續(xù)向天上努努嘴:“我說的是皇帝之前是誰?”
“是李……”夫人是急性子立即要開口,好賴及時反應(yīng)過來住嘴?;实鄣拿M不是隨便提的。
掌柜的卻陡然間臉色一變:“是……是魏王?!?br/>
“知道是魏王啊~”廖明初嗤笑一聲搖搖頭,“知道是魏王了,你們還想著和他對著干?”
夫人和掌柜的一臉愕然,發(fā)現(xiàn)居然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