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佾也知道皇宮就是個篩子,尤其是對這兩位相爺而言,什么消息都瞞不住。
臉不紅的喝一口茶,淡淡說道:“敲打一下就是敲打一下,如果再不清醒,那么朕就只能做一個百姓們稱頌的明君在世,你們眼里的暴君了!”
蕭仿呵呵笑著:“老臣受教了?!?br/>
李佾:“老人家這笑容可不像是好話?!?br/>
蕭仿一攤手:“今日我們兩個主動過來不就是找罵嗎?!?br/>
“蕭相別給我臉上蓋遮羞布了?!贝迯┱褢M愧的擺擺手,“蕭相昨日要在朝堂上斥責(zé)朝臣,我卻在猶豫如何選擇,陛下罵的是我。”
蕭仿呵呵笑著。
不錯,崔彥昭這人真不錯。
有自知之明?。?br/>
“朕其實很欣慰兩位昨天沒有站出來的,也算是給朝臣們留了最后一點臉面吧?!?br/>
崔彥昭看著李佾,看著他似笑非笑的面容,眼睛漸漸的亮了。
對啊,皇帝為什么要特意重復(fù)一遍這句話。
我去??!
昨天朝臣們都丟臉了,就他們兩個沒丟臉,以后朝臣們會不會有抵觸心理?開始抵觸排擠他們兩個?
別啊~
我們昨天保住了大家最后的顏面!
我們盡了最大的努力,我們?nèi)菀讍幔?br/>
雖然我們是什么都沒做,甚至坐在那里什么話都沒說,但這就是我們最大的努力。
一個皇帝兩個相爺,這種高度的高手過招,你們這些侍郎看不懂也正常。
郎中滾遠(yuǎn)點!
崔彥昭這么想著,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蕭仿看看崔彥昭……
哎!多好的后輩兒啊。
看這意思有越來越不要臉的趨勢??!
兩人走了,崔彥昭屁顛屁顛的。
他想清楚了,一定要將皇帝剛剛的話一個字不漏的傳遞給所有朝臣,只有這樣才能愈發(fā)的體現(xiàn)出他們兩個昨天到底起了多大的作用。
“陛下你真的派人去偵查鹽商的事情了?”御書房里樊成貴好奇的問道。
李佾嘆息一聲沉重的點點頭:“小范啊~一項政策傳下去,有些人就消極抵抗,也不違反你的政策,但卻能讓你的政策大打折扣,甚至是一層層折扣下去,最后形同虛設(shè)。這就有點耍流氓了。但大唐最大的流氓是誰?是……”
“嗯嗯。”丁大全咳嗽兩聲,李佾及時止住。
樊成貴恍然大悟:“是陛下您??!”
丁大全:“……”
小葉子:“……”
李佾:“……”
你特么說什么大實話!
在三人頗具壓迫性的目光下樊成貴縮縮脖子又一次恍然大悟。
有些事可以做,但不能說啊。
你和我耍流氓?我砍死你!
你跟我耍無賴?我砍死你!
你跟我耍陰謀?我砍死你!
而且還都是有圣旨那種,奉旨辦事。
臥槽啊,皇帝還真是天下最大的流氓!
這一刻樊成貴好像發(fā)現(xiàn)了天下最大的秘密,也是人生的真諦。
“基礎(chǔ)數(shù)學(xué)抄十遍,朕要檢查你的作業(yè)。”
樊成貴:“……”
這一刻他對剛剛領(lǐng)悟的人生真諦再次有了更加深刻的體悟。
冠冕堂皇的耍流氓才是真流氓!
黃巢唯唯諾諾的進來:“陛下,您召見我?”
李佾點點頭:“你昨天欠朕的三百多萬貫什么時候還?”
樊成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