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這一聲叫罵,全場突然一片安靜。
分宜書院都是讀書人所在,雖然大家之間有著各種齷齪,但是這等粗言穢語還是沒有人會當眾講出來的。
“好!罵得好!”
時間停滯了幾秒鐘,突然有求索學堂的學子大聲喝彩,這些學子平日在書院總有被人打壓、看不起,總是覺得低人一等,今日陸離代為開口,罵出了他們的心聲。
就是跟在人群后面的關老夫子,也是捋著自己的胡須,微笑不已。
那劉興摔了個狗吃屎,在美女面前丟盡了臉,又如此被人嘲笑、辱罵,一張馬臉早就脹得通紅,怒道:“不當人子,口出穢語,簡直有辱斯文!”
陸離眼神示意地上,冷笑道:“你都斯文掃地了!我就辱一次又怎么的?!”
劉興也有練氣四五層的底子在,見陸離完全拿出一副藐視的神態(tài),又有徐想容這種美人在側,沖動起來,挽著袖子就要上。
“劉兄不可!”旁邊有人看是陸離,死死拉住劉興,更在劉興耳邊低語了幾句。
劉興也不是傻子,仍然裝模作樣地喊了兩句:“你們不要拉著我,君子以直報怨,讓我和他打上一場再說!”
陸離看他嘴上叫得歡,腳底下卻在慢慢后退,色厲內茬的樣子,冷笑道:“你們別拉著他,讓他過來,我不會打死他!”
劉興被他譏諷,面子上有些下不來,便看向幾位求索學堂的教習道:“你們求索學堂的學子如此跋扈,在書院里喊打喊殺,幾位教習也不管管?!”
幾位教習左顧右盼,好似沒有聽到這話;旁邊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學子叫嚷道:“劉師兄,書院的慣例,學子間這個時候吵嚷兩句,沒有教習會管的!”
“劉師兄,你不如上去和陸離打上一場,事情鬧得大了,書院肯定會管的!”
劉興被擠兌得下不來臺,又已經知道了陸離的根腳,完全生不起和他打斗的心思,正進退維谷之際,卻聽到一聲悅耳如鶯啼的聲音響起:“兀那劉興,打又不打,走又不走,站在這兒,還待怎地?要不要我來陪你玩一場???”
人群如流水遇到礁石般往兩邊分開,彭依依走了出來,她今日來的晚了一些,聽到有人在這兒羞辱求索學堂,便匆匆趕了過來。
彭依依是分宜書院有名的小辣椒,家世好,人也貌美,是書院里公認的小師妹;單論武功,她也是練氣八層的境界,劉興哪里敢惹她,見她出來,趕緊往人群里面溜,引起了一陣嘲笑嘻罵之聲。
劉興都在求索學堂的人面前吃了癟,接下來更加沒有人敢輕捋虎須;求索學堂的學子們還是第一次在整個書院面子出了個氣,每個人都抬著頭,面上潮紅。
集體榮譽感的提升,許多時候更加依賴于這個集體是否優(yōu)秀;只有不斷地涌現(xiàn)出優(yōu)秀的成員,拿到優(yōu)秀的榮譽,便很容易被整個集體所認可。
經過這件事情,徐想容和陸離幾個人,儼然已經真正成為了求索學堂的核心。
武科的考試場地是在武圣廣場,陸離修習六藝時到過。求索學堂的眾人還沒有到達,便見到嚴世蕃帶著一群人迎了上來。
嚴世蕃是武科考試的場地負責人,他先中規(guī)中矩地給求索學堂的關老夫子和其他的教習拱手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