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奕心中有了平衡,道:“死者在進來時,燕王妃一直是熟睡著?”
李晴想了一會兒道:“本王妃一直在熟睡,直到你面前那些小宮女闖進來,本王妃才被驚醒了?!?br/> 陳奕:“據(jù)臣所查,燕王妃居住的房間內并無迷幻之類的藥物,為何一個大活人走到身邊都不知曉呢?”
李晴:“陳大人不知曉昨兒個是王爺與本王妃的大婚之日吧?”
陳奕眼珠子轉了轉:“是臣不明,還望燕王妃海涵!”
李晴心中不耐,面上卻不顯,道:“本王妃想知道自殺與他殺之間有區(qū)別嗎?”
陳奕心頭一跳,納蘭盛元把玩酒杯的手一僵。從案發(fā)地點出來后,死女人便展現(xiàn)出冷靜客觀理智的分析能力,很是不俗,這次更是一下就問到了重點。
小宮女哭道:“燕王妃這是何意?有誰活得好好的會去死呢?小如已經死了,還請燕王妃手下留情,嘴上留德,讓死者得以安息?!?br/> 李晴輕嗤:“她朝王爺與本王妃身上潑臟水時,有想過手下留情,口上留德嗎?且本王妃說的是實情?!?br/> “還有一點,你身為奴婢,數(shù)次插嘴頂撞主子,為此母后已經罰過你一次了,不要再有下次了!”
小妮子走出來往那小宮女的口中塞了一塊帕子,小宮女掙扎劇烈,被錢皇后的人制住了。
眾人心情起起伏伏,從這出戲開始時,他們便準備好了瓜子,但劇情太過顛倒起伏,倒是沒了胃口。
陳奕看著李晴:“回燕王妃,一般他殺的死者的面上多是惶恐懼怕痛苦,而自殺者的面上則無,甚至有的自殺死者的面上是帶著釋然,笑意,解脫?!?br/> “當然,帶著輕松笑意的死者的面也不一定都是自殺者,也有是在服用某種藥物,或者是在失去知覺中死去,這些都需要仔細查明?!?br/> 說完,陳奕與納蘭盛元的目光不由撞到了一起,后很自然的移開了。
眾人的目光不由看向死者,面色青白,沒有痛苦惶恐之象。聽聞死者是端著茶點進入燕王妃的房間,那么···答案有些呼之欲出了。
“四弟妹一個大家閨秀,如何懂這些破案知識?當真讓人羨慕呢!”歐陽氏略酸道。
李晴有些不好意思:“得知皇上賜婚的那一天起,臣妾為了能與王爺比翼雙飛,特意去看了一些關于查案方面的書籍···”
咳咳···
納蘭盛景心中一陣輕痛,似是被鳥雀啄了幾下,與錢皇后對視了一眼,后看著似有神采籠罩的李晴,她比任何時候都要美麗。
“一般案件之類的書籍皆需要結合實際,否則很容易被固定的思路帶偏,弟妹好是聰慧?!?br/> 李晴恭敬的笑道:“太子殿下過譽了!”
“皇上駕到!”門外傳來沈得尖細的高聲。
陳奕:“······”
皇上前來,說明這案子是審到頭了,便是有再多的密辛,也要埋藏起來了。
眾人起身迎接,納蘭康碩已經走進了廳中,眾人行禮:“見過皇上,皇上萬福!”
納蘭康碩大步走到主位上坐下:“平身,不必多禮!”
“謝皇上!”
眾人各歸各位,納蘭康碩看著地上的情景時眉峰抬了一下,看向錢皇后:“這大好的日子,發(fā)生何事了?”
錢皇后不緊不慢,將所有事情的經過都大概講了一遍,納蘭康碩神情越發(fā)嚴肅:“后宮之中發(fā)生這樣的事情,皇后在治理上難免疏忽了些。從明天起,賢妃與德妃協(xié)助打理后宮,不可再發(fā)生這樣的事情?!?br/> 皇家顏面何在?。?br/> 錢皇后的心突突直跳,后宮向來由她一人打理,大權在握,這件事情的受害者是廉妃一脈,皇上為何卻將好處許給了賢妃與德妃?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哪怕再不喜,錢皇后也不得不起身行禮:“謝皇上隆恩!”
德妃與賢妃兩人內心激動得溢于言表,險些壓制不住,但面上很快冷靜下來。
德妃起身行禮,越發(fā)恭敬:“臣妾愚笨,協(xié)助皇后娘娘打理后宮,沒得添亂,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賢妃暗罵德妃是個老狐貍精,明明覬覦大權許久,如今終于可以名正言順掌控,卻又要往外推。心思深沉得可怕,為的就是不得罪錢皇后。
既要面子,也要里子,讓錢皇后無話可說,無茬可找。
她若接受了,錢皇后定會有所記恨,引來太子一脈的猜忌,她們一脈在前朝后宮便會受到多番掣肘。
賢妃更為恭敬:“德妃妹妹說得極是,若論吃喝玩樂,皇后娘娘可比不得臣妾們,但于治理宮務一事上,臣妾們確實不如皇后娘娘,還請皇上收回成命?!?br/> 錢皇后的面色好看了些,這一個個狐貍精嘴上功夫漂亮,心里巴不得握有大權。皇上被蒙蔽,定然不允。
納蘭康碩揮了一下手:“這件事情就這么定了,將這些居心不良之人押入慎刑司,查清背后,嚴懲不貸?!?br/> 沈得左手邊的一個小太監(jiān)領命而下,將小宮女幾人如托著死狗般帶走,很快有人前來打掃,大廳中煥然一新。
納蘭康碩慈祥的看著李晴:“嫁進來第一天便被嚇到了?”
李晴面色有些發(fā)白:“回父皇,兒臣雖然被嚇到了,但心里一直相信父皇母后定會還兒臣一個公道,找出真兇,所以兒臣沒那么膽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