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你手流血了!”子鳶咿咿呀呀語無倫次,上前攬緊孟凜的左手,寶石般的大眼睛閃爍心疼。
指骨節(jié)處一厘米的細長口子,不時冒著鮮血,一滴滴掉落在地。
孟凜瞅眼沒傷到骨頭,便沒放在心上,晃了晃膀子,干咳道:“沒事兒?!?br/> “那怎么成?!弊峪S哪能讓孟凜掙脫,將他胳膊拴在懷中,臉蛋四下環(huán)視,想要找到紙巾給他止血。
二零零三年這種小本營業(yè)的餐店,當然沒有免費紙巾擺放在餐桌。
子鳶看著滴答滴答順著手指滑落的血珠,急中生智之下,微張櫻桃粉唇,一口將至含住,小嘴一張一合汲取著帶腥的血液。
“……”孟凜。
“……”眾人。
講道理,孟凜手指酥酥麻麻,手臂擱在兩團兒中間,那滋味,當真妙不可言,同時,望向子鳶的目光也柔和了許多。
樂良反而氣得肺都要炸了,他媽的那點傷口算什么事,老子腦袋都開瓢了,流了一手的血,也沒見你心疼一秒鐘。
呵,女人!
樂良憋悶得只想拿個啤酒瓶把自己砸暈過去,見不得這對“奸夫淫婦”。
捶胸頓足的樂良無能狂怒半響后,僅剩下一縷縷不甘與黯然,不屬于自己的終究是不屬于自己的,強求不來誒。失去意志支持的他,躺著冰涼地面,一副心如死灰的遭罪樣子。
孟凜并不知樂良已看破紅塵,揉了揉護主心切妮子的螓首,“好了,好了,不流血了。”
“喔。”子鳶松開粉唇,幾根晶瑩口水,在半空中斷裂,她方才注意到周圍古怪的目光,臉蛋染起一抹嬌艷的紅暈,低下了腦袋。
孟凜在口袋里摸出一疊鈔票來扔在桌上,昂著腦袋,俯視眾人,“這四千塊是給你們的,記住,如果下次再來纏著子鳶,被打殘了,一個子也不給了,要是長記性的話,快點去醫(yī)院吧!”
又將一千塊拍在店臺,孟凜二話不說拉過羞赧的子鳶,一起朝外走去,旋即,驚訝看到盛浩一直抱著手斜靠在門口,很奇怪,這家伙神色平靜如水,毫無漣漪。
倆人走近,盛浩退一步,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句:“少爺?!?br/> 孟凜微微一愣,他不傻,相反很聰明,看來將里面小赤佬們給鎮(zhèn)住的,應該是盛浩“恰到好處”出現(xiàn),至于盛浩給予他們什么壓力,就不得而知了。
深深打量盛浩一眼,孟凜沒說什么,攬住通體像是動情般軟乎的子鳶,半攙著她才回到車子跟前。
上車后,盛浩突然通過后視鏡對孟凜道:“少爺,我記得我們是出來吃東西的,可現(xiàn)在除了你喝過一口啤酒,我們什么也沒吃啊,要不我請客,去吃點夜宵?”
孟凜記起出來的時候從床頭柜里取了五千塊錢,這時候全部打發(fā)出去,身上是一個子也沒有,莫非他知道我沒錢了才說請客?
情商有點高啊!
兩人主傭關系,讓他請客,孟凜有點不好意思,而自家食品一超過用餐時間就全處理掉,如果回家的話,只能讓廚房另外做,偏偏自己是說出來吃東西的,再大刺刺的回家去要吃要喝,說不過去。
盛浩好似知曉孟凜尷尬處境,若無其事的對司機吩咐:“找家上檔次的飯店?!?br/> 司機麻利啟動車子。
聆聽排氣管轟鳴聲,盛浩淡笑道:“少爺,要是他們?nèi)齻€人一起上來,你怎么辦?”
孟凜第一次與自家治安隊長打交道,但盛浩這種處變不驚的神態(tài),讓孟凜想起網(wǎng)絡小說里深不可測的高手。
腦海里細細斟酌之后,孟凜一本正經(jīng)說道:“那么近的距離,我把杯子砸出去完全可以打中正中間靠近蝴蝶匕首的人腦袋,就算擊中的效果不是很理想,但他至少在一分鐘之內(nèi)不會對我有威脅,同時我會把桌子踢翻,然后跳到門邊用店老板關門的鐵條,解決剩下的兩個,他們沒什么經(jīng)驗,我想用盡全力戳的話,至少會讓其中的一個先失去戰(zhàn)斗力,那個鐵條掄滿了打中人腦袋也很難受的,我完全可以用它放倒最后那個?!?br/> 事后諸葛亮,一陣分析之后,盛浩默默凝神注視孟凜,而孟凜所說的話讓聾子般的司機微微震驚,不留痕跡看他一眼,繼續(xù)木偶似的繼續(xù)盯著車流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