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我躺在土炕上準備熬個通宵,看看那個聲音還會不會找上門來。
可是我低估了自己,才過了沒一會兒,腦子里頭便開始打退堂鼓,最后還是很不爭氣的睡著了。
“當當當……”敲窗戶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緩緩從被窩里爬起來,從土炕上繞到窗戶跟前,窗戶用破舊的報紙把里里外外都糊上,只有邊緣露出了一點點空隙,我小心翼翼的把眼睛貼過去,想要看看外頭敲窗戶的究竟是誰。
這一看可不得了,只見外頭敲窗戶的居然是長條狀的東西,準確的來說,是一根又長又扁的大舌頭,一下又一下地甩在窗戶上才發(fā)出來這種聲音。
既然讓我碰上了,不會給它留有逃脫的余地。
我抬起胳膊肘子,撞碎玻璃跳了出去,一把扯住那又長又扁的舌頭往回拽。
那舌頭上包滿了又滑又粘稠的液體,順著我的手上就想要溜走,我一用力,兩個指頭插進舌頭的肉里卡住。
順著舌頭的那一頭,我看到一個大嘴巴的怪物,身子軟塌塌的,可以變換成各種形態(tài),時而橢圓,時而方正,手中還抱著不知道從哪里來的碗,里頭裝著米飯。
那怪物發(fā)現(xiàn)自己的舌頭被我拽著,拼了命的往后拉,可是它的力氣沒有我大,硬生生地被我拽到了跟前。
我把他一腳踩在地上,將他嘴巴里的舌頭狠狠地拉了出來。
霎時,一股綠色的液體從它嘴里噴出,怪物疼地在地上各種扭曲,但是由于身子被我踩著,它也沒有辦法逃脫,拽下來的舌頭在我手中化成灰燼。
“說是誰給你的膽子,在這里作祟?”
我質問道。
那怪物只顧著自里哇啦的亂叫,根本說不出話來。
忽然間,我一個沒注意,那怪物就跟一灘水一樣,滲透進我腳底下的地里去。
等我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剛剛抓著怪物的那只手上居然印上了一塊黑乎乎的印記,擦也擦不掉。
還沒等天亮,我找去了大叔的房子。
“大叔,你們村子里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每家門口都會擺一碗白米飯?為什么這兩天晚上總有人在敲我窗戶?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我有些氣憤的看著他。
然而對于我所說出的話,大叔表現(xiàn)的并沒有很驚訝,他淡定自若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點了一根用紙卷起來的土煙,吞云吐霧的。
“小伙子啊,我沒想到還是被你給撞上了!我實話跟你說吧,我們村兩個月前發(fā)生了一件事情,那天村子里賣大肉的老王從外頭娶回來了一個特別漂亮的媳婦,惹得全村人都十分羨慕!所有人都認為這小子撞了大運!”
“原以為,他把他媳婦娶進門兒過后能好生對待,沒曾想老王脾氣暴躁,翻臉不認人,一回到家,只要心情不好就動手打她媳婦,下手還挺恨,打的渾身上下都是傷!”
“起初我們大家都勸他對媳婦不能這樣,他不聽,我們心想,這女人應該過沒一陣子就會走,誰知道,他媳婦居然勾搭上了村子里頭另外一個男人,兩個人天天晚上偷著私會,搞大了肚子,終于有一天,紙包不住火,這件事情被老王知道,那孫子一氣之下捂死了女人,隨便裹了一下就給埋掉了!“自從那件事情過后,老王也瘋了,村子里頭的人大變樣,每天晚上有人敲窗戶,大家說是那個女人回來了,要吃的,所以便在門前放上一碗白米飯,也算是求個心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