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你家嗎?”
“不是我家,難道還是你家???”爆炸頭雙臂抱懷氣勢洶洶的來到跟前。
白曉雨咬咬嘴唇,把煙盒往茶幾上一頓,來到跟前,指著我的鼻子說:“這房子是我的,不是公家的!為了案子我才不得不聽師父的安排,但是你給我聽好,在這里住就得老實點兒,什么都得聽我的!除了你自己,這里所有的東西你都不準(zhǔn)動!”
我倚在門上,轉(zhuǎn)動眼珠看看她,再看看她身旁的爆炸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見爆炸頭嘴里仍叼著那根細(xì)卷兒,我下意識的看了看茶幾上的那包女士香煙,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白曉雨怒氣沖沖的訓(xùn)了我一頓,轉(zhuǎn)身從茶幾上拿了那盒煙進了房間,狠狠的摔上了房門。
爆炸頭似乎感覺不到白曉雨的存在,見我對她的話置之不理,有些來氣,向前逼了一步,瞪眼道:“還不出去?找茬是不是?我告訴你,我表姐是女警,等她回來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問:“你多久沒見過你表姐了?”
“多久?”爆炸頭垂頭想了想,恍然道:“我也想不起來了,她好像很久都沒回家了,我想打電話給她,可我的手機找不著了。我想去警隊找她,可我不認(rèn)識去警隊的路?!?br/> 我越聽越覺得奇怪,本來以為這個自稱張若梅的爆炸頭是個喜歡抽煙的普通女鬼,可那次在醫(yī)院,江南明明看見她問我要煙抽,卻沒把她帶走。
真是鬼的話,即便白曉雨看不見她,但她應(yīng)該能看見白曉雨啊。
我怎么覺得這家伙的情況有點兒特殊,而且感覺她糊里糊涂的。
我朝白曉雨緊閉的房門看了看,從兜里摸出煙盒沖爆炸頭晃了晃,抽出一根就想點著。
“別別,表姐最煩我在房間里抽煙了,我們?nèi)リ柵_上抽?!北^拉著我就往陽臺上走。
我大吃一驚,她居然能碰觸到我!
能夠碰到人的鬼已經(jīng)具有了高深的鬼法,難道她……
可想到一半,我看著她沒起子的樣兒就否決了自己的想法。
她真要是有法力,怎么會連抽根煙都要這么費力。
來到陽臺,爆炸頭把嘴里的細(xì)卷兒往地上一甩,雙手抱懷瞅著我笑,明顯是在等我發(fā)煙給她。
我點著一根紅河放在水泥砌成的圍欄上,她迫不及待的夾起煙卷兒抽了起來。
我本來想用煙穩(wěn)住她,然后進去找白曉雨問問有關(guān)她的事,結(jié)果爆炸頭一抽煙,似乎就把我‘擅闖民宅’這回事兒給忘了,打開話匣子跟我侃了起來。
而且這個貨侃大山的本事絕對和麻子不相伯仲,雖然有些話題稍嫌幼稚,但總是扣子一環(huán)接一環(huán),聽的我一愣一愣的。
她說那么多,就是想讓我多發(fā)根煙給她,對此我毫不吝嗇。
估計光是她一個人‘演講’,而且還得盡量揀我這個大叔感興趣的話題,過了一陣,她就顯得有些黔驢技窮。
“大叔,我跟你說說我表姐這個人吧?!北^從圍欄上夾起我剛點著的一根煙,抽了一口,砸吧砸吧嘴說:“其實我覺得她對我,比我親爹媽對我都好。我爹媽把我送來這里上高中,說是大城市教育水平高,考上大學(xué)的機會大。我表姐人好,把我給收了,可他們總得給我打生活費吧?結(jié)果呢,頭半年還行,三兩個月就給我打一回錢,可從后半年開始,就只管替我交學(xué)費,再沒給我打過一分錢,吃喝拉撒全讓我表姐一個人承擔(dān),到第二年,干脆連學(xué)費都是我表姐出的,我他媽成后娘養(yǎng)的了?!?br/> “你沒打電話問他們是怎么回事兒?”
“不接我電話。”爆炸頭顯得很氣憤,“老家就我爹有個諾基亞,能打通,可就是不接。我一生氣就跟我表姐說,他們不要我了是不是?那我干脆也不回去了,我這么大個人,還養(yǎng)活不了我自己?”
我問:“你表姐怎么說?”
“她沒說什么,就說讓我好好上學(xué),其它都別管?!?br/> 我看了看她那一腦袋‘拉開的彈簧’,怎么也不能把她跟一個高中生聯(lián)系在一起。
爆炸頭將煙卷兒的手?jǐn)[了擺,很是世故的說:“算了算了,不提那些窩心事兒了,我知道你不愛聽。我一開始想說什么來著,對對,她是一女警,別看她整天板著個臉,其實她也是個女人,也有的時候,我就偷看過她把一條舊的警裙裁短了,穿在身上對著大衣柜的鏡子扭啊扭的,那叫一個啊……嘿嘿,大叔,心動不?”
我見她一邊兒促狹的說,一邊兒斜眼看我放在圍欄上的煙盒,不禁啼笑皆非。既奇怪這個貨的煙癮為什么會這么大,又覺得她像個女阿飛多過像女學(xu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