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你怎么一言不發(fā)?——趕緊跟著節(jié)拍彈!你是不是又失誤了?」
「小愛,你別為難柱子了……他永遠都是那樣,經(jīng)常在快節(jié)拍的下一秒彈錯一個音節(jié)!柱子啊柱子,你千萬要記得,你以為這點小小的失誤沒什么大不了,但對音樂家來說,這是奇恥大辱!」
「喂喂~水水,話不要說得太嚴重啊!會嚇到柱子的!」
「你也少替他說好話了……我還沒說你,天天練習(xí)唱歌,是不是想證明你在努力呢?——莫要練習(xí)過度!你的嗓音是天底下最美妙的寶貝,不要輕易地破壞它!」
「你放心啦~我每天都含著喉片,我會注意保護的!」
……“爸爸?爸爸?”
良柱的耳邊,響起良越的呼喚。
眨了眨眼,良柱光速地回神,完美地轉(zhuǎn)移視線,轉(zhuǎn)向兒子。
良越挑了挑眉:剛才他若沒弄錯,爸爸是不是走神了呢?
頓了一頓,良越重復(fù)道:“爸爸,我想問,什么牌子的喉片最好?”
聞言,良柱斜視良越,哼道:“你要含著喉片?——你想唱歌?”
良越大囧,連忙地解釋道:“不是!不是我!是——”
良越戛然而止。
良柱道:“是——什么?”
“……”良越后知覺地閉嘴。
良越還是不太想讓爸爸和媽媽知曉他的心事。
抿嘴一笑,雪梅便道:“隨便什么喉片都一樣吧?——喉片這東西,多含在嘴里才有效果?……我倒不清楚什么牌子會有奇效?”
“知道了!”縮了縮脖子,良越趕緊結(jié)束話題,“我也只想買個喉片給姐姐用著。姐姐不是要練習(xí)朗誦嗎?——長時間地朗誦,對嗓子不太好吧?”
良桔紅驚悚地看向良越:別以為她不曉得……阿越這廝,居然拿她當擋箭牌!
咧嘴壞笑,良桔紅道:“巧了,我倒是記得「金嗓子」喉片不錯,你記得給我買幾盒用一用得了!
良越抽了抽嘴,立即反應(yīng)過來姐姐是在敲詐他——鑒于他能私下地多備幾盒送給露夜音用去,良越也就不反駁她了。撇了撇嘴,良越不甘示弱地反擊:
“沒問題,多買幾盒就多買幾盒……姐~你考慮要念哪種文章嗎?”
良桔紅臉色一青:當然沒考慮到!
輕輕地哼了一哼,良桔紅立即道:“要么詩歌,要么散文,這有何難?”
良越道:“哦~那么,是詩歌,還是散文?”
“這……”繃著一張臉,良桔紅快速地回憶語文書里有哪些文章比較優(yōu)秀,“要不念一念《我有一個夢想》?——不行的話,《荷塘月色》?《邊城》?……”
吧啦吧啦地,良桔紅報出一串文章的名字,末了,還提到不少詩歌——“《離騷》?曹操的《短歌行》?李白的《將進酒》?《再別康橋》?《帆》?……”
……良越目瞪口呆地望著良桔紅滔滔不絕,佩服姐姐不愧是學(xué)霸,居然記得這么多——若換他說,他還真的沒法記太多!
畢竟對一般男生而言,文藝方面通常會顯得薄弱,理科才是他們的專長。
“打住,打住。”良柱笑瞇瞇地抬起手來,示意良桔紅不要再說了——盡管女兒記得這些作品,確實令他這個當父親的很是高興,但是……
“你們自己去商量。”良柱嘆了一口氣,“到時,等你們商量好了,再與我說。”
良桔紅和折飛這才點了點頭,不再當眾地討論此事。
但是,自此之后,折飛經(jīng)常跑來良桔紅家拜訪,則成了折飛的習(xí)慣。
一連幾天,當良越他們吃完晚飯之后,良越總能瞧見折飛踩點進來,爾后邀請良桔紅去她的臥室里討論——爸爸和媽媽以及良越他自然不敢打擾他們……于是,就在爸爸和媽媽盡量不去干脆他們的商討時,良越則悄悄地趴在良桔紅臥室的門前,貼耳聽著室內(nèi)的談話。
良桔紅說:“……你真會折騰,這篇不好,那篇又不好,干脆你去寫一篇得了!”
折飛說:“你急個什么?——只要找到合適的,就能事半功倍!”
良桔紅啐道:“散文嫌長,詩歌又嫌短,你真夠矯情的……”
不到片刻,良桔紅和折飛又爭執(zhí)不休。
良越趕緊地跑開。
待他佯作客廳看電視時,折飛悶聲地離開,而良桔紅則滿臉不善。
“姐?”扭過臉來,良越望向良桔紅,“你們決定好了?”
“——還沒!绷冀奂t硬梆梆地回答。
“那你們繼續(xù)努力?”良越干笑一聲,敷衍地打氣。
良桔紅氣打不到一處來。
可是,良桔紅再怎么討厭折飛,折飛亦像一只蒼蠅似的,定點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