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攤牌
正事是什么？
正事就是檢驗自己的體質(zhì)是否獲得了真切的提升，而不是主神出了故障。
雖然理由很扯淡，但總之姜玉花費一整天，長達二十四小時的時間來驗證了這一點。而等到霞在疲憊中沉沉睡去，沒主神修復絕對無法在幾小時內(nèi)醒來后，還很有精神的姜先生便伸了個懶腰，離開臥室，走向前廳，并關上了隔斷聲光的門。
“更換?！彼騻€人空間發(fā)出指令，而主神回應了他的請求。除了被完全隔斷信息傳播，但不影響內(nèi)部生理運作的，霞所在的臥室以外。他眼前的個人空間，已然完全修正成了他前世故居的模樣。
熟悉的大學宿舍，熟悉的單人套間——倒不是特權，而是他的同學們要么身體不適要么在外面租房子另外住，以至于原本正常的重點大學四人寢室，變成了三張空鋪和他一人獨居。
對于社會人來說，獨享這么大一間寢室無疑是一件好事。但對于今年十八，標準熱血大學生一枚的姜玉來說。這種情況……其實有點寂寞。
人總是喜歡社交的。因為人就生活在社會里。區(qū)別只在于面對面的接觸社交還是空對空的網(wǎng)絡社交。完全封閉自己，不想接觸任何人的奇行種終究是少數(shù)。而姜玉無疑是比較正常的那種類型。
——表現(xiàn)欲。
姜玉端起久違的運動熱水壺，里面的水已然冰冷。他輕輕抿了一口，從脖頸到肚腹，一道冰涼的寒流隨之涌動。
冰冷的氣帶動不冰冷的氣。游走的氣息隨即席卷全身。姜玉很清楚，自己的表現(xiàn)欲已經(jīng)讓自己透露出了許多自己不應該知曉，不應該做到的信息。對于思維不那么跳躍的人來說，這點破綻其實都算不上破綻而是會被輕易理解為特立獨行。但對于某個從頭到腳都寫著不正常的人而言，自己的表現(xiàn)，或許就和夜間的路燈一般醒目。
自己肯定已經(jīng)暴露了——暴露了多少，又是在哪里暴露不清楚?；蛟S是對特定劇情的過度敏感，或許是某些特殊而奇特的口頭禪，俚語……都有可能。他不知道，但他肯定自己已然露出了穿越者的破綻。若問為什么，那就是他對楚軒的智慧有足夠的信心。
楚軒就是楚軒，或許沒有許多同人作里那般神棍到離譜的程度。但他的確是作為輪回世界第一智者而存在于此。原典中的許多蹩腳表現(xiàn)蕩然無存，或許是因為場合變了，或許是因為局勢變了。但總之，中洲隊需要他的加盟，才能夠抵達原本應有，甚至更好的高度。而為了達成這一目標，而不是自那之前便離心離德，甚至相互內(nèi)耗，彼此之間，都應該達成某些共識。
什么共識？穿越怪和第一智者之間的共識。
而想要達成共識，首要的便是地位上的對等。而想要在這個最容易處于對等位置的時間點做到這件最麻煩的事，便需要獲取力量。
水到渠成的力量。
第二階基因鎖，開啟。
姜玉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每一塊肌肉。感受到它們的每一次振動。血液在肌肉之中流淌，而氣息在經(jīng)脈之中流動。
經(jīng)脈便是行氣的路線，而無論它怎么走，它都注定要穿行于肌肉之中。所以，掌控肌肉，也就能夠掌握體內(nèi)氣息的調(diào)動。精度和效率都將大幅提升，再加上第一階基因鎖所提供的絕對專注，這便是第二階的基因鎖能夠讓血統(tǒng)能量循環(huán)的威力大幅提升的緣由。
姜玉已經(jīng)抵達了那個點，功法中行氣的關鍵節(jié)點。他之所以不在第一次開啟第二階基因鎖時便將其強行突破，是因為他并不知道戰(zhàn)中破關，會有怎樣的后果。
謹慎是必要的，當他于此刻調(diào)轉(zhuǎn)真氣，貫穿了那個關鍵的力量節(jié)點之時。他便感受到了全身上下那仿佛失控一般的僵直。強大的生物電流在一瞬間傳遍全身，然后，循環(huán)自生。
電。
功法推進了一步。而擬態(tài)的電磁真氣，便在這一刻盡數(shù)化作了狂躁的生物電涌。熾烈的雷光從他的眼耳口鼻處向外涌出，湛藍的雷光，在他的皮膚體表躍動。
宿舍之中，天翻地覆。所有的金屬制品都被憑空吸起，甩動。然后在電磁感應中被擠壓或者拋投。原本整潔的房間自一瞬間化作狗屋。而在基因鎖的輔助之下，這熾烈的電涌逐漸被姜玉所掌握。
電流推動——或者說，由終極無量氣功所完全擬態(tài)復刻而成的，具備些許正經(jīng)磁場人天資的電流推動之力。他終于練成了。主神的權威讓他無視了世界觀之間的差異，而現(xiàn)在的他，只要集中心力，便可輕易調(diào)動強大的生物電涌。
強大……有多強呢？姜玉伸出手，握成拳頭。房間內(nèi)的床鋪，座椅，其中金屬的結(jié)構(gòu)便驟然解體，脫離，然后向著他拳頭指向的方位用力擠壓?？傆嫈?shù)噸的巨力從四面八方集壓而至。鋼鐵制品的脆弱之處立刻就被擊破，而這總計大概一百多公斤的鋼鐵，也就此被擠壓成一個碩大的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