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顧游過來了。
他一進門便看到徐碧影在病床上掙扎,一副不甘心的樣子,頭發(fā)散亂,紅著眼睛,竟有幾分可怖。
顧游沉默片刻,說:“鬧夠了嗎?”
“游哥哥!你過來看我了!”
徐碧影表情委屈:“你聽我說,你們都被阮啾啾那個女人騙了,她根本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個樣子,她一切都是偽裝出來的,她……”
“別說了。”
顧游的眼神嚴厲,沒了平日的溫和內(nèi)斂。他走到徐碧影的病床前:“如果你再鬧,我就把你的一切都說給伯父伯母,我已經(jīng)管不住你了?!?br/>
“不要啊!”
父母還在期待著她和顧游的婚禮,前幾天兩人正興致勃勃地商量婚禮舉辦的地點,徐碧影絕對不想讓他們知道她跟顧游之間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的可能性,更不想讓一些小人看笑話。
徐碧影無助地拽住顧游的衣擺:“你相信我好不好,她早就知道你能飛黃騰達,她沒離婚也是因為知道程雋有錢是個大老板。她根本不是真心實意的??!”
“徐碧影!”
顧游明顯氣極:“伯父伯母教你在外面這樣詆毀別人聲譽的嗎!”
徐碧影不甘地咬了咬唇:“我沒有撒謊!”那個阮啾啾絕對不是善茬!一旦有了其他的高枝,她絕對會毫不猶豫地飛向另一個人的懷抱。
顧游看著她的眼神很失望,也很冷漠。
“外面已經(jīng)有蹲守的媒體捕風(fēng)捉影,你最好安安靜靜不要亂說話。如果涂南準備起訴你,我是不會站在你這一邊的?!?br/>
徐碧影不敢置信:“你要站在阮啾啾那一邊?憑什么?誰才是和你相處多年的青梅竹馬?”
顧游扯開衣角:“我的碧影妹妹已經(jīng)不在了?!?br/>
語畢,轉(zhuǎn)身離開。
顧游從病房出來,抬眼就撞見了倚在墻邊的男人。他披著黑色的外套,脊背倚在冰涼的瓷磚上,臉上沒什么表情。一雙睡鳳眼有些漫不經(jīng)心地瞟向顧游,就連眼神也很淡。
幾乎荒謬地,顧游一瞬間聯(lián)想到,隔著電腦屏幕的李斯特,當(dāng)初也是用這樣的眼神望著自不量力的他嗎。
真是讓人覺得又生氣,又有種無力感。
“你的肩膀怎么樣,沒受重傷吧?!鳖櫽螏讉€月前傷過手腕,此刻有幾分同病相憐的感觸。
程雋收回目光,就連眼神都帶著一股酷勁。他慢悠悠地冷嗤一聲:“不至于?!?br/>
“那就好。對了,阮啾啾呢?!?br/>
程雋斜睨他一眼,懶得回答。
雙眼只寫著幾個大字:關(guān)你屁事。
涂南去處理關(guān)于徐碧影的事情,還有蹲守在外面躍躍欲試的媒體,自然無暇去管程雋。當(dāng)然,程雋是半點兒都不需要他來管。
于是買養(yǎng)樂多這種跑腿的事情便落在了阮啾啾的身上。
程雋只為了支開阮啾啾,跟顧游說兩句話。
“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顧游眼神肅然:“我跟你的想法是一樣的?!?br/>
“還記得我當(dāng)初說過的話嗎,不要浪費時間?!?br/>
顧游皺起眉:“我……”
“哎?顧游,你怎么也來了?”遠遠傳來阮啾啾的聲音,“啊……是因為我們的事嗎?!?br/>
想想也是,徐碧影在這里根本不認識幾個人,除了找顧游過來撐腰,恐怕再沒有別的辦法。顧游意識到阮啾啾未曾脫口而出的話,下意識地反駁:“我不是來替她說話的?!?br/>
“沒事,一切按照證據(jù)說話。”
阮啾啾搖搖頭,不想再談關(guān)于徐碧影的事情。
“你還好嗎,沒有受傷吧?”顧游關(guān)切地問。
阮啾啾笑著說道:“沒有,我……”
程雋忽然悶哼一聲,恰巧打斷了兩人之間的交談。
阮啾啾的目光迅速轉(zhuǎn)移在程雋的身上:“你的胳膊還疼嗎?還有為什么沒經(jīng)過允許就跑出來了?”
方才還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酷勁的程老板在顧游瞠目結(jié)舌的注視中整個人松懈了半截,銳利的氣勢瞬間消失,虛弱地捂著受傷的肩膀,說:“我找不到你,有些擔(dān)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