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止行事從來都不按套路出牌,她先把王樹林一頓暴打,然后才帶回刑警隊。眾人看見她押著鼻青臉腫的王樹林回來,都覺得有些奇怪。
他們不是一同去了火葬場嗎?怎么這副架勢回來了?
“先把人帶去審問室看管,什么都不必跟他說,也不要聽他胡言亂語!”曲止給法證科打電話,聽音是在要什么化驗結果。
江白倒了一杯溫水過來,“喝口水先緩緩,打人也不是輕巧活?!?br/> “這話聽著怎么有些不順耳?”曲止接過水一口氣喝光,“我知道鹽從哪咸,醋打哪酸,你就是看不慣我打了王樹林!”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打他,你也疼!”江白拽過她的手,讓她攤開掌心,一個個硬繭出現(xiàn)在眼前。再翻過手背,每個手指的關節(jié)都粗大,一眼就能看出不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手。
曲止反手攥住他的手,哼了一聲挖苦著說:“江教授倒是有雙細嫩的手,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br/> “沒良心,心疼你反倒數(shù)落我一頓。我要是不沾陽春水,每天的飯菜是誰做的?”
“田螺姑娘。”
“田螺為了報救命之恩,化作一位姑娘每天為男子洗衣做飯。男子把她的螺殼藏起來,田螺姑娘再也回不去,只好留下做了他的妻子。我喜歡這個民間故事!”
額,聽著怎么有股子調情的味道?祖帥拿著報告進來,聽見后面幾句,有些進退兩難。
“傻站著干什么?痛快給我拿過來!”曲止正等著法證科的報告。
她接了報告急忙打開,等看清楚上面的結論眼睛一亮,隨即交給了江白。
“我們去會會這個王樹林,我倒是很想聽聽他的說法。”
王樹林自打進了審訊室就直挺挺坐在椅子上,他以怪異的姿勢仰著脖子,整張臉正對著墻角的攝像頭,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曲止和江白推開門進去,他聽見動靜緩緩地扭著脖子,動作僵硬。
“你是誰?”曲止坐在他對面,眼睛盯著他厲聲問著。
“咯咯咯咯…”他笑起來,“你們不是什么都知道嗎?我什么都不會說,不會讓你們得逞!”
“王樹林?死神?”曲止反問著。
他閉嘴不言,眼中滿是戲謔,一副我不開口誰都沒轍的架勢。
曲止一皺眉,攥起拳頭,想了一下又松開。
這小子明顯就是精神方面有病,身邊放著個犯罪心理學專家,犯不上動力氣。她朝著江白使了個眼色,讓他繼續(xù)問。
“王樹林在哪里?我想要跟他說話,你讓他出來?!苯讖娜莸卣f著,“我擅長催眠,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有辦法釋放你的第一種人格,也就是王樹林。只要王樹林能長時間支配身體,你的消失只是時間問題。到時候你就會后悔現(xiàn)在的決定,你做過的事情不會有人知道,你在這個世界上一點痕跡都留不下!”
“你敢!”
“你可以試試我到底敢不敢!”江白笑了,看著他的眼神里透著輕視和鄙夷。
王樹林聞聽有些急了,轉瞬又恢復淡定,他冷笑了一聲,“江教授,我知道你是這方面的專家,但是我不會上你的當。你自以為知道一切,卻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和無知。人類一向如此,自高自大又虛弱無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