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臣提起幾家衙門,無非想要江柳知難而退。
這幾家衙門,無論哪家,調(diào)份文書都不容易。
江柳雖在青衣衛(wèi)做過百總,也做了一兩天南堂掌班。
調(diào)文書?
還沒聽說誰離開衙門后,還能調(diào)的動。
江柳卻吩咐一名侍衛(wèi):“除了大理寺,另三家衙門,你都去討份公文過來。”
侍衛(wèi)正要離開,他又加了一句:“青衣衛(wèi)那邊不要公文,兩位副指揮使,隨意找一位,請他們親自調(diào)取卷宗?!?br/> 常威臣有點懵。
他心里嘀咕:大內(nèi)侍衛(wèi)都督也太張狂,衙門的文書,豈是你說調(diào)就能調(diào)來的?
江柳吩咐后,侍衛(wèi)還真去了。
“府尹在不在?”江柳問道。
常威臣回道:“府尹家中有事,今兒恰好不在?!?br/> 江柳知道,府尹一準是聽說他來了,叮囑手下不要把他給推出來。
差役新沏了茶送來,江柳端起飲了一口,點點頭:“還能入口?!?br/> 常威臣臉上的表情很尷尬。
上好的極品黃芽,只有府尹每個月有一兩斤,到江柳這兒,竟然成了還能入口。
江柳并沒戳穿府尹不出面見客的原因。
坐在前堂,他氣定神閑的等著。
喬萬坤站在他身旁,對他已經(jīng)佩服的五體投地。
都督也太有能耐。
來了京兆府,不僅嫌東嫌西,還把府尹嚇的不敢露頭。
今兒這事,多半是有門道了。
沒過多久,侍衛(wèi)帶回了刑部和南堂的文書。
他對江柳說道:“都督,稍后華副指揮使會親自過來。”
江柳把兩份文書遞給常威臣:“刑部和南堂的,夠不夠?”
接過文書看了一眼,常威臣暗暗心驚。
大內(nèi)侍衛(wèi)都督,還真有些手段。
他竟然弄來了刑部和南堂的文書。
只是不知道,稍后青衣衛(wèi)的副指揮使,會不會真的來。
他臉上堆滿尷尬的笑:“不知江都督要查的是什么案子?連刑部和南堂都驚動了。要是青衣衛(wèi)副指揮使真的來到京兆府,下官哪擔待的起?”
江柳看向喬萬坤。
湊到他耳邊,喬萬坤把內(nèi)弟的名姓說了。
“我是特意來問問武秀琪的案子。”江柳問道:“不知如何判決?”
提起武秀琪,常威臣怎會不知牽扯的什么案子。
他佯裝不知,吩咐差役把案卷取來。
差役很快取來卷宗。
常威臣假意先看了一遍,雙手捧著遞給江柳:“都督,此案牽扯朝中一品大員。武秀琪以下犯上,實屬死罪。如今押在京兆府死囚牢里,只等秋后問斬?!?br/> “不過是與太尉家公子搶個粉頭,怎么真判了死罪?”喬萬坤心頭一驚:“京兆府是怎么判的案子?”
得罪不起江柳,常威臣還不敢得罪個大內(nèi)侍衛(wèi)把總?
他嘿嘿一笑:“京兆府如何判案,好似還輪不到喬把總指手畫腳。”
喬萬坤氣憤難平,卻又無話可說。
京兆府判案,還真不是他區(qū)區(qū)一個把總可以過問的。
“喬把總要問的,就是我要問的?!苯舆^話茬:“搶個粉頭就判死罪,你們京兆府怎么判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