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緣,你怎么了?”
推開冷半緣房間的門,看著坐在椅子上眉宇間難掩痛苦之色的冷半緣,瑯無疆頓時(shí)臉色一變,一步上前抓住冷半緣的手腕,就想運(yùn)功壓制冷半緣體內(nèi)的寒毒。
然而,那溫潤細(xì)膩的肌膚,竟然沒讓他感受到多少寒意。
“放開!”
冷半緣掙了一下,沒有掙脫瑯無疆的手,不由臉色變冷。
“半緣,你哪不舒服,你趕緊告訴我,你現(xiàn)在可不能大意?!?br/> 看著眉宇間痛苦之色越發(fā)濃郁的瑯無疆,再也無法保持臉上的淡然,臉上滿是擔(dān)憂之色。
然而,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冷半緣眼底隱含的羞惱。
“不用,你放開!”
冷半緣眼底的羞惱,又多了幾分。
“半緣,現(xiàn)在可不是慪氣的時(shí)候,就算你怨我,恨我,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撒氣,你……”瑯無疆心疼地看著冷半緣,苦口婆心地勸說,可是說著說著,他就說不下去了。
只見,冷半緣面前的書桌上,放著一杯熱紅糖水,甚至他還聞到了絲絲血腥味。
看著瑯無疆扇動(dòng)的鼻翼,冷半緣的臉頰微紅間,玉指一指門口,怒聲嬌叱,“出去!”
“別生氣,千萬別生氣,我這就走,我這就走?!?br/> 這一下,瑯無疆哪還不知道自己鬧了個(gè)大烏龍?
饒是以他泰山崩于眼前而不色變的心境,也不禁倍感尷尬。
……
一樓大廳,剛端起茶杯,準(zhǔn)備喝茶的遲百毒,看著如同偷偷做壞事被抓了現(xiàn)行一般,從冷半緣房間狼狽而逃的瑯無疆,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直到滾燙的茶水撒到身上,遲百毒這才手忙腳亂地把茶杯,放到了茶幾上,一張老臉想笑,卻又不敢,只能使勁憋著。
瑯無疆無奈地看了遲百毒一眼,坐在了遲百毒對面,道:“想笑就笑吧,不用憋著。”
“不是,不是。老朽只是沒想到向來殺伐果斷的瑯先生,也有這一面?!边t百毒連連擺手,道。
“殺伐果斷?你說的是淡漠無情吧!”瑯無疆重新端起茶壺,給遲百毒續(xù)水,“俗話說,慈不掌兵,義不掌財(cái)。身為軍中將領(lǐng),哪怕不能保持絕對的理智,也決不能優(yōu)柔寡斷,讓情緒影響了自己的判斷。否則,葬送的不僅僅是將士的性命,更是國土和后方的百姓。而面對家人,卻恰恰相反,如果沒了人情味,那還是家嗎?”
遲百毒受寵若驚地兩手捧著茶杯,待茶水續(xù)滿之后,這才對著瑯無疆拱了拱手,“受教了。”
說到這,遲百毒欲言又止,最后一咬牙,端起茶杯,左手托底,以茶代酒,敬道:“瑯先生,世人皆說您用兵如神、百戰(zhàn)不殆,擁有封狼居胥之功,無愧瑯居胥之名。我很好奇,您是否真的沒有敗過?”
“不敢,亦不能?!?br/> 瑯無疆端起茶杯回敬遲百毒,“敗,就是萬里河山;敗,就是血流成河;敗,就是億萬國民為奴為婢,億萬忠魂埋骨他鄉(xiāng)。若,不得不敗、非敗不可,必先踏過我瑯居胥的尸首。”
“謝瑯先生解惑,日后若有差遣,無不從命。”
說著,遲百毒立身而起,對著瑯無疆躬身行禮。
他不是軍人,所以不能用軍禮,只能用古禮,表達(dá)自己一片赤誠之心。最)新u章;g節(jié)上tg酷匠-網(wǎng)◇“0,}
說完,遲百毒也不等瑯無疆說話,就接過鐵手遞過來的藥盒,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冷半緣的房間。
“隊(duì)長,這老毒物哪根筋抽了?之前還跟我們討價(jià)還價(jià)呢,怎么突然之間跟換了個(gè)人似的?”只看到了最后一幕的鐵手,一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