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科比賽,第四場,展示武藝……”
“首先,本官要恭喜諸位武子,經(jīng)過前面三場選拔之后,你們已經(jīng)踏上了晉升的臺階?!?br/>
“那么何謂臺上晉升臺階呢?”
“汝等可以理解為武將資格?!?br/>
“至于具體原因,且聽本官細細道來。聽完之后,你們便懂了?!?br/>
“今次大唐武科,規(guī)模遠超以往,凡大唐十道之地,皆有武子前來,參考之總?cè)藬?shù),高達五千余人……”
“經(jīng)第一輪弓箭選拔,有三千善射之輩入圍,其余兩千人則被剔除出局,只因他們連最軟的細弓也拉不開。”
“按大唐之武律,將領(lǐng)必須弓馬嫻熟,弓若不行,何談其它?故而。不善射者必然落選?!?br/>
這是一座高臺之上,兵部官員的大聲喊話,臺下站著幾百個參賽者,屏氣凝息的聽他解釋。
很多人都和郭子儀一樣,這輩子乃是第一次參加武科,所以聽到臺上官員的講解之后,頓時恍然大悟為什么要考弓箭。
但是郭子儀卻有些質(zhì)疑,低聲向李光弼發(fā)出詢問,道:“李兄弟,你認為這種規(guī)則合理嗎?倘若有人不擅長弓射,然而其它方面卻很擅長,結(jié)果卻在第一關(guān)被刷下去,這樣做豈不是埋沒了人才?!?br/>
李光弼微微一怔,道:“弓射乃是武人的基礎(chǔ),想成為將領(lǐng)必須擅長弓射,這是大唐武律的鐵規(guī),自打開國之初一直如此?!?br/>
郭子儀嘆了口氣,搖搖頭道:“但我依舊認為這會埋沒人才。”
李光弼輕輕一攤手,道:“武律鐵規(guī),很難更改。至于武律為什么有這一項規(guī)定,我倒是聽我父親講起過,據(jù)說乃是因為開國之初,咱們的最大對手是突厥,草原之人擅長騎射,大唐被壓制的很慘,咱們吃過幾次大虧之后,就定了武將必須善射的規(guī)矩……”
郭子儀若有所思點點頭,沉吟道:“聽你這么一說,我大概算是懂了??晌胰匀贿€是認為,這個規(guī)矩會埋沒人才。”
他說著看了一眼李光弼,語帶深意的道:“比如今次武科比試之中,第一關(guān)被刷下去的兩千人,雖然他們不擅長弓射,但是誰能保證他們?nèi)怯共拍??說不定,里面就有善戰(zhàn)之輩?!?br/>
李光弼心中一動,隱約有所領(lǐng)悟,連忙壓低聲音道:“老大你的意思是指,咱們找機會去試試那些人的成色?若是真有埋沒之人,咱們悄悄收入麾下?”
郭子儀微不可察點點頭,同樣壓低聲音道:“我之所以產(chǎn)生這個想法,是因為忽然想到人的自信心。李兄弟你琢磨琢磨,普通人會來參加武科嗎?如果真是普通人,恐怕連報名的勇氣都沒有吧。”
李光弼眼睛漸漸發(fā)亮,忍不住喃喃道:“大唐武科乃是選拔將領(lǐng)的比賽,參賽之人都是奔著武職而來,也就是說,每個人都是自認為有些本事,否則的話,他沒底氣來參賽……”
郭子儀再次微不可察點點頭,道:“所以說,這是咱們的撿漏機會。尤其這些人剛剛被刷下去,心里肯定十分頹喪失落,這時候只要誠懇相邀,必然能邀到不少人才?!?br/>
李光弼臉色興奮,呼吸都變的粗重,道:“最關(guān)鍵的是,這里面肯定有人囊中羞澀。說不定連飯都吃不起,落選之后需要露宿街頭?!?br/>
郭子儀大有深意的指了指山東方向,低聲道:“所以咱們可以告訴他們,咱們的蘭陵縣大肆招兵。這些人既然敢來參加武科,幾乎可以確定每個人都有點本事,即使他們沒有成為將領(lǐng)的能力,但是人人都有成為精兵的底蘊……”
兄弟二人相識而望,都看出對方眼中的憧憬。
大唐武科比賽,每一關(guān)都有落選之人,這些人若是全都招攬下來,稍加訓練就是一支絕世精兵。
……
此時高臺之上,那個官員仍在解說。
“武科第二場,石鎖比試關(guān),測試的乃是力氣,落選者又是兩千,經(jīng)此一項之后,剩余只有千人?!?br/>
“再接著第三場,就是汝等剛剛參加過的騎術(shù)比賽,總共千人參賽,入圍只有兩百,而這兩百人,就是你們這些人?!?br/>
“連續(xù)三場比賽,弓射,石鎖,騎術(shù),五千人只剩兩百,能過關(guān)的必然是武人。所以本官剛才才會恭喜爾等,因為你們已經(jīng)有了擔任武職的資格?!?br/>
官員說到這里時,從懷里掏出一本冊子,大聲念誦道:“大唐武律,武科選拔,凡是能夠連過三關(guān)者,即使成績底層也可入軍,并且,任職伙長?!?br/>
伙長!
高臺下面的氣氛明顯熱烈起來。
按照大唐軍制,伙是最基礎(chǔ)單位,一伙編制50人,設(shè)立伙長一名。
雖然伙是最基礎(chǔ)單位,但是伙長卻已經(jīng)脫離兵卒序列,能夠管理50個兵,已經(jīng)踏入武官的門檻。
只聽那官員繼續(xù)又念道:“伙長之上,編制乃隊,一隊有三伙,人數(shù)150,設(shè)立隊正一名,享受武官俸祿?!?br/>
官員說著微微一停,笑意岑岑看著臺下,道:“此項職位,已屬將領(lǐng),武科連過三關(guān)者,并且處于成績中游,即可擔任,毫無爭議?!?br/>
成績中游者?
在場兩百參賽武子,足足有六七十人面色驚喜。
此次武科選拔,三關(guān)之后余下兩百人,成績最底層那一批大約七十人,成績中游的同樣也是七十人。
這七十人直接能當隊正,從此以后可以領(lǐng)取武官俸祿。
中游的待遇已經(jīng)如此豐厚,讓人的身份由黔首黎民晉升為官,那么成績上游的人呢?待遇肯定更加的令人驚喜。
在場已經(jīng)有人按捺不住,忍不住出聲發(fā)出問詢,十分迫切的道:“在下想問一問,成績上游者能擔任什么武職?”
哪知那個官員哈哈一笑,道:“你確定要問嗎?或者說你確定現(xiàn)在就想止步不前嗎?”
臺下那人明顯一楞,迷惑道:“啥意思?”
臺上官員再次一笑,語氣頗為和藹的道:“看來你是個出身普通的人,以前并不知道武科的好處,但是不要擔心,本官現(xiàn)在就給你講講……”
“首先,是你問的成績上游者能擔任什么武職?!?br/>
“按照大唐武律,連過三關(guān)并且成績上游者,若是止步不前,可以入軍為官,其起步,為校尉?!?br/>
校尉?
臺下那人越發(fā)急切,急急道:“校尉是多大的官?”
這次不用臺上官員解釋,四周已經(jīng)響起一片善意微笑,有人語氣親切的對他道:“這位兄臺表現(xiàn)的如此急切,看來你的成績肯定是在上游。恭喜啊,最起碼是個校尉?!?br/>
“所謂校尉,乃是比隊正更上一層的武職。但是你可別認為只跨了一級沒什么大不了,其實校尉遠遠不是隊正能夠比的。按照咱們大唐軍制,一營之下?lián)碛形鍌€隊,設(shè)立校尉一名,掌管所有兵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