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徹周身亮起青色光芒,整個人微微動了起來。舉手投足間,竟然拉出殘影。
“借風而行,御風而動。這小子已經(jīng)踏入了風之意志的門檻,希望這兩個月,他能真正地登堂入室吧!”青年又看了眼夢徹,盤膝而坐,微笑著閉上了眼。
一晃,半月過去。
夢徹在一遍遍感悟,一次次練習中,已經(jīng)能極快地融入那種意境之中,每一次動作都變得極為迅速,比之前快了數(shù)倍。若是再來一次緹嶺之行,恐怕他可以很輕松地追上石程的腳步,而不需要他刻意放緩。
“感受如何?”青年道。
“師兄,”夢徹回應,“如今我自覺已經(jīng)可以很快融入風中,但總覺得這點風都是我自己帶起來的,到復雜的環(huán)境中,是不是會受更大的影響而發(fā)揮不出呢?”
青年笑著點了點頭:“不錯。你能想到這點已經(jīng)很不容易,但凡事都不是一蹴而就,自然要從基礎的練起。
“若是你覺得沒有壓力,那就試著進入城墻,那里,也是風域。”
“師兄老愛開玩笑?!眽魪刈旖抢死Φ帽瓤捱€難看。
城墻之中的那片風域,是以莫大神通,將極高風速的風牢牢束縛在內(nèi),別說進入,就連靠近都會覺得整個人都要被割裂開來。
“師兄,有沒有更大一點的風,能讓我體會體會,老是在這么一個無風的環(huán)境,我感覺自己幾乎沒有進境?!?br/> 青年聞言,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道:“那你覺得,創(chuàng)造出這風城的強者,經(jīng)歷過什么樣的風呢?”
夢徹露出神往之色,憧憬道:“那一定是舉世罕見的風暴,摧城掠地、卷百萬斤砂石!前輩于其中感悟體會,漸漸能控住如此天地大勢,才有所得!”
“嗯。”青年面色越來越奇怪,甚至聽著聽著,覺得夢徹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竟如此吹噓自己,像模像樣。
“如果我說,當初的那位強者,也如同你這般,從未歷經(jīng)風暴。就在這瞑天道場靜坐,于大平靜之中體悟,一舉功成,建此城此像呢?”
“師兄你不能覺得我修為低,見識少就老是誆我,拿我開玩笑!”夢徹搖著頭道,“不歷山,不知其艱,不歷水,不知其險。不歷風浪,怎有如此手段、如此氣魄,以風為城,以風為像,以風化萬物?”
“哈哈,你太小看心境,也太高看了閱歷之用!”青年笑道,“若閱歷與實力對等,普天之下,拼年齡,游遍江河湖海,豈不妙哉!有些人的天賦,注定生而不凡,俯瞰世間!”
“天賦,”夢徹喃喃,“若不是遇到師兄你,我恐怕現(xiàn)在還是手無縛雞之力。我雖天賦低下,但我也有不甘,我也相信,我能填平這溝壑,跨過這鴻溝,與師兄你所說之人,共立山巔?。 ?br/> 青年靜靜聽著。
他的思緒回到少年時代。
天擎宗。
他被師尊撿回,自記事以來,就被各種小伙伴嘲笑戲弄。在宗門之內(nèi)一直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甘稍有逾越,唯恐再被遺棄。
師尊是個異類,一直鼓搗別人眼中的“旁門左道”,整得他也像個小瘋子。
他自幼極為努力,也趕不上同齡人。寧汐小時候倒像個大姐頭一樣,見到就會幫他揍跑那些家伙。
想到這,寧溯露出一抹微笑。
后來,他的神魂有著穩(wěn)步增長,學東西也快了起來,但身虛體弱,一直為短板。
十四歲那年,寧斷蒼興起,帶他向?qū)幭改柑峄椤K麄兎蚱薅吮砻婧蜕?,但等他們一走,便露出一副輕蔑模樣。以他們師徒二人的神魂強度,自然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后來不久,就傳出消息,寧汐與天擎宗少宗主定下婚事,待到十六歲成婚!
寧溯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后來瘋了一樣地修煉。
一年時間,他從金丹,晉入元嬰!甚至,后來以元嬰中期,擊敗了當時的元嬰巔峰,一舉成為天擎宗元嬰首席。
但這些,沒有用。他沒能改變自己體弱的事實,也沒能得到更高層的認可,最多也就讓寧汐父母的心稍稍起了波瀾。
他以魂力見長,精通術法。但若是論體力、身體素質(zhì),他比不過金丹。所以,所有人都認為他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