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人沒準兒都會發(fā)飆，你特么以為自己是誰呀？
　　可是從警察的職業(yè)角度來看，確實很可疑。
　　這么個破學校，突然送來一輛百萬豪車，要說沒點非法交易都不信。
　　警察可不就是凡事都得先打個問號么。
　　再軟萌，曾楠也是警察。
　　而且她還做筆錄！
　　趙德柱說：“我跟唐老板在高爾夫球場認識，然后有一回去吃飯……”
　　就被要求重新梳理：“什么時候第一次見面，什么時候第二次，在哪里吃飯，在座都有誰，為什么你要買單付賬，具體時間是什么時候……”
　　如果是個大老爺們兒這么問，趙德柱多半理都懶得理。
　　看女警察認真捧著小本子坐在副駕駛的樣子。
　　開車的趙德柱忍住笑認真講，還改變表述方式順應(yīng)人家。
　　其實梳理下跟幾位姐介的認識過程，還蠻有意思的。
　　等到了警署宿舍，譬如這段內(nèi)容就成了：“某年某月某日下午四時許，我和另外五人，夏某、宋某、唐某、鐘某、丁某，五位都是女性，在江州市北部區(qū)江城大廈用餐，期間聊天內(nèi)容是……大概七點零五分到七點十分之間分別離開……”
　　密密麻麻的幾大頁！
　　曾警官還給他來一句：“你看一遍，按個手印，寫一句，以上內(nèi)容我看過，與本人所述一致?！?br/>　　趙德柱大笑著用墨水抹指頭照做：“你以后有了男朋友，結(jié)婚有了老公也這樣？誰受得了？”
　　曾警官認真：“趙德柱，我把你當成朋友，但我發(fā)現(xiàn)你有不少行走在法律邊緣的可能性，譬如你們在校園內(nèi)那些車輛都沒有牌照，雖然沒有上路行駛還無法定性，但那輛有牌照的面包車應(yīng)該和那起租車案有關(guān)，但是你在報案的時候只字未提，我這是在幫你，養(yǎng)成遵守法律的習慣，法律面前無戲言，我知道你很能干，很聰明，但千萬不要被小聰明誤導(dǎo)走上錯誤的道路，也許你會嫌我多事啰嗦……”
　　趙德柱張了張嘴，想起連老龍都說過，聽別人說完。
　　就點點頭乖乖的繼續(xù)聽。
　　他現(xiàn)在就服認真給他講道理的人。
　　特別是好看的姑娘。
　　其實曾警官沒長篇大論：“最后兩件事，第一，加強法律意識不要觸犯法律，第二，我猜測黑娃可能是獒犬，它未來會很兇猛，你最好為它安排個好去處或者堅固的籠子，不要在這上面?zhèn)Φ饺?。?br/>　　趙德柱確認說完，才使勁鼓掌：“非常感謝，我再給政府交代個事情，關(guān)于為什么我第一次會被帶到你們警署。”
　　女警認真聽。
　　巴拉巴拉，這回他自動帶入那種筆錄模式：“我說這個的意思，不是怪警察不抓假酒，就像我也沒怪過程庭居然還要我去把車偷回來，我只想表達這個世界、這個社會有很多現(xiàn)實的東西，不能簡單的用對錯就判斷了，大道理我也不懂，但我非常感謝你把我當朋友，更感謝你提醒我不要犯法，這樣好不好，我定期就給你交代下，有做得不對的，你給我指出來?！?br/>　　其實趙德柱說到江州夜場都是假酒，反而把他這個賣真酒的給舉報了，曾楠臉上就有點張嘴不好意思，之前氣勢掉了一半。
　　等趙德柱說完，就回到了軟萌狀態(tài)，很認真的抿嘴點頭：“好！我也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你社會經(jīng)驗豐富，請多指教我，有時候跟師兄師姐還有頭兒詢問，他們都說我慢慢會懂，那得多慢噠！”
　　趙德柱笑：“大家那是愛護你，想讓你一直都陽光高興的工作，大多數(shù)市民也希望面對你這樣的警察。”
　　說到這里，他也想起來：“那……下回去看黑娃的時候，你還是穿制服吧，正裝那種?！?br/>　　曾楠?。?br/>　　疑惑：“我還特別穿著便裝以為沒有距離感噠。”
　　趙德柱瞎掰：“顯著我有個警察朋友，大家才會很羨慕嘛?！?br/>　　小女警哪里意識得到制服裝扮，對齷齪的中年男人有多大的心理加成。
　　遲疑的點頭下車：“好吧……記得要把黑娃帶去辦手續(xù)，下次我要檢查的。”
　　趙德柱嗯嗯嗯，感覺像兩口子交代孩子。
　　趕緊走。
　　后視鏡里看見那姑娘，居然在原地蹦跶下，才轉(zhuǎn)身進宿舍去。
　　還是穿警服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