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風愣了愣神,將手中酒杯放到桌子上,有些詫異地問道:“公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小生一生或許會認錯許多人,但小生見過若姑娘這般身姿曼妙,端莊俊俏,清麗絕俗之人實在是少之甚少,小生又怎會認錯呢?”
言玉溫垂眸望著他,聲色間盡是無法描述的溫柔與寵溺。
晏南風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此刻聽一個大男人對他說出這樣的話極其尷尬,他緩緩將頭別了過去,欲避開言玉溫灼熱的目光。
言玉溫卻是忽然換上了一副慌張的神情,急忙道:“姑娘,可是小生哪里說錯了,惹得姑娘不高興了?”
晏南風有些難為情地垂下了頭,低聲道:“公子,你究竟是從哪里看出我身姿曼妙的呢?”
一旁的陸離聽到此話,又望了望他家將軍八尺高的身材,撲哧一下大笑出聲。
這時,江文樂已整理好自己,在介不二的帶領下走到了亭子這邊,她望向那邊歡樂的情景,清聲問道:“你們在這里聊什么呢?”
晏南風聽到她聲音的那一刻連忙站起了身,眸里浮現(xiàn)出一絲光亮,“天微,你回來了?!?br/> 言玉溫卻也在這時站到了他面前,擋住了他,“帝師大人,你來啦,一會兒不見,我竟已經(jīng)開始有些想念你了。”
被他擋住的晏南風眉頭微擰,方才這人還在對扮作女子的他百般諂媚,怎地如今也用這般的笑容面對天微?
世上竟還有這般的男子?
江文樂干笑了兩下之后道:“溫公子說笑了,方才我才從你的有言書齋里出來,只是這一會兒未見,那些客套話就不必說了。”
晏南風眉心擰得更深了一些,天微竟然不理他,竟然只與那位言玉溫說話。
而且......聽她方才的話,那剛剛天微出府的那一段時間,便是去了他那里?
晏南風越是往那方面想,心頭的酸意便又會增加幾分。
這邊言玉溫又柔聲開口:“哪里是客套話,在小生的心中,帝師大人的份量是極其重要的。故才一會兒不見,便思之如狂?!?br/> 江文樂懶得與他再說這些,便岔開話題,問道:“不知溫公子來我這帝師府是有何事?”
言玉溫道:“大人不是說想要刻印出書,在書齋的時候,忘記問一問大人是想要什么樣的紙,小生好提前準備好?!?br/> 晏南風移了一步,在言玉溫身后露出了一個頭,望著江文樂問道:“你要寫話本嗎?”
誰料江文樂竟像是沒聽見一樣,自己思索著自己的事情,旋即才道:“至于紙張,這個我暫時還未想好,一切依你安排便好?!?br/> 晏南風只覺心頭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涌了上來,他垂下了頭,默默坐了回去。
言玉溫笑著應道:“那小生便為帝師采用上佳的挑花紙。”
江文樂漫不經(jīng)心地應道:“都行,隨你就好,我這里有的是錢。”
說罷,便坐到了石凳子上。
身旁挨著的,是此刻有幾分委屈的晏南風。
江文樂歪著的頭枕著手,雙眸望向晏南風,問:“怎地了?怎么不說話?”
晏南風微微抬眸,望著她道:“方才,我分明是說過話的。”
江文樂眉頭輕挑,唇角自坐下之后始終都帶著笑意,“這么說,是我方才疏忽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