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先生也給不了我想要的答案?!?br/> 對視良久,珊瑚宮流歌看著他露出逐漸理解卻更無力的表情,笑的更悲傷了,“你也明白了,對不對?!?br/> 明白什么呢?要怎么選呢?
繼續(xù)戰(zhàn)爭,最后被打的只剩一口氣,像狗一樣的活著。
又或者任人宰割,茍且偷安,活的像狗一樣。
“先生,我該怎么辦?”珊瑚宮流歌撫摸著沈涼的臉,喃喃的說,“我該拿你……怎么辦?”
有些問題是無解的,尤其是你出生在這樣一個悲哀的國度。
沈涼不想去解,他不是提瓦特大陸的人,他是地球人,他本來在這場戰(zhàn)爭中就不偏向誰。
難道海祇島和幕府有誰代表正義嗎?開什么玩笑,他聽珊瑚宮心海講過歷史。
海祇島本身就是稻妻讓給海祇民的,這里在數(shù)百年前本身就是稻妻的直轄領(lǐng)土!海祇民有了一塊延續(xù)種族的土地就應(yīng)該感恩戴德了,現(xiàn)在居然妄想造反?
但海祇島想求活,活命有錯嗎,爭取不被剝削有錯嗎,哪怕只是和其他島嶼一個待遇也好啊??辆桦s稅免費徭役,海祇民付出的夠多了可還是連飯都吃不飽!
沈涼經(jīng)受過現(xiàn)代教育,現(xiàn)代教育告訴他要辯證的看問題。
——既然沒有立場,就不要瞎參合,這場戰(zhàn)爭與我無關(guān),我只是個路過的行商。
——我已仁至義盡。
沈涼沉下心,不去想太多,他將自己的“異界來客”身份不斷在心里重申,加強概念。
將那種“我也許還能做些什么”的英雄主義情緒壓制。
異世界人就該如此,既然只是想過平靜的生活,就沒必要在這個世界攪風(fēng)攪雨。
看著沈涼避開的視線,珊瑚宮流歌只是笑,她似乎永遠都能笑,笑的嫵媚又妖嬈,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與涼醬夜談也該到此為止啦,再和你親昵下去心海要吃醋啦,你的小女仆要好好把握哦?!贝笪着呐娜箶[,光著腳丫子從溫泉里出來,也不換鞋,就大大方方的走在庭院里。
沈涼還想說什么,但是忍住了。
這時候遠處的夜空下燃放起了煙花,緊接著煙花一處處燃放,很快就一路放到了珊瑚宮。
渾厚的鼓聲響起,沈涼知道那是示警用的軍鼓,但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有巫女急匆匆的跑到他的院子里,大聲稟報:“珊瑚宮大人,幕府軍在藤兜砦叫陣,預(yù)計三日內(nèi)又要進行一輪攻堅!五郎大人正在組織防守!”
珊瑚宮流歌的臉色并沒有立刻變嚴(yán)峻,她只是揮揮手,示意巫女下去,然后看向沈涼,微微一笑道:“其實涼醬如果有心思,可以去前線看看?!?br/> 前線嗎?
“我會考慮。”
“那姑姑就走啦?!?br/> 送別了珊瑚宮流歌,沈涼看向泛魚肚白的天空,回到屋子里。
珊瑚宮心海等不及他和大巫女的夜談了,早早就跑到浴場洗完澡回來睡覺了。
她倒也真的實誠,把鋪子搬到沈涼房間,就鋪在沈涼旁邊,此時睡相乖巧,完全不擔(dān)心沈涼有什么不軌意圖。
不過確實也不用擔(dān)心,巫女們睡覺換的里衣也是長袖長褲,對沈涼來說還沒有她日常巫女服好看呢。找機會得給珊瑚宮心海帶兩套漂亮的小吊帶睡裙,不過以這群巫女的保守程度,沈涼不確定珊瑚宮心海會不會覺得這是什么羞羞的衣服從而寧死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