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謙對柳姨娘道:“蘅兒的屋子不能住了,你給安排一下?!?br/> 柳姨娘忙道:“我正打算讓大姑娘和三姑娘擠擠,給二姑娘騰間房?!?br/> “嗯……”杜謙緩了面色,道:“上夜的人,安排了沒有?再有懈怠偷懶的,重罰不饒!”
柳姨娘連連點頭:“奴婢省得,老爺放心?!?br/> 杜謙又對一直站在身后默不吭聲的杜松道:“去挑些家丁,要謹懼細心的,到庵堂外巡邏?!?br/> “是,父親?!倍潘擅Φ?。
“紫苑,好生伺候你家小姐。”
“是……”紫苑垂著眼,不敢望他。
“蘅兒,”杜謙嘆了口氣,道:“你受委屈了,可明兒是你母親下葬的日子,還得打起精神。別胡思亂想,洗個熱水澡,早些安置吧。”
杜蘅輕應:“是。”
杜謙又向李媽媽告了罪,這才帶著杜松回了前院。
柳姨娘立刻緊鑼密鼓地安排起來,折騰了好一會,庵堂才算恢復之前的寧靜。
然而,在這寧靜的表象下,究竟暗藏了多少波濤,卻只有天知道了。
翌日,天空飄起了雨絲。
杜蘅一反前幾日痛不欲生,哭得幾近暈厥之態(tài),顯得分外安靜。
她安靜而機械地做著該做的事,還禮,下跪,磕頭。
似乎已痛到麻木,又象是終于接受了事實,又或者是在蘊釀著什么?
這份不動聲色中自有股凜然和鋒利,莫名的令人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