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刀的正是李義山,剖開腹部后,發(fā)現(xiàn)嬰兒的手緊緊地抓住臍帶。
此事成了臨安轟動一時(shí)的大新聞。
正因?yàn)槿绱?,她才甘冒殺頭之險(xiǎn),挺身而出,救了冷側(cè)妃的性命!
相信今日過后,她想不揚(yáng)名京都都難。
“所以,”紫蘇與她心意相通,會心一笑:“你今日是以退為進(jìn)?”
杜蘅閉眸,重重靠向軟墊:“南宮宸生性多疑,與其主動示好,不如敬而遠(yuǎn)之。”
“這樣,王爺反過來,會主動糾纏小姐?”紫蘇似懂非懂。
杜蘅彎唇勾出一抹冷笑:“殺他不難,請個(gè)殺手就能做到??晌遥麌L嘗什么是撕心裂肺的痛,讓他從云端跌入泥坑,要他卑微地趴在我的腳下哀求,后悔這輩子遇上我!”
紫蘇握緊了她的手:“刀山火海,我總是陪在小姐身邊!”
回到杜府,天已全黑。
老太太派了人在二門等候,她一回來,立刻帶到瑞草堂詢問緣由。
杜蘅簡單解釋了幾句,陪老太太用過晚飯,又說了會話,這才回了竹院。
臨睡前,杜蘅特地去廂房看了張媽,給她送了個(gè)寺里求來的玉符。
回了屋,杜蘅小聲問:“東西可放置好了?”
紫蘇笑道:“放心吧,一共四副,都是我親自安放的?!?br/> “夜里警醒點(diǎn)?!倍呸坷^薄被蓋上:“若猜得不錯(cuò),今夜當(dāng)有不速之客?!?br/> “小姐收到密報(bào)?”紫蘇驚訝于她的篤定。
“父親入宮侍值,要明天才回?!?br/> 這么好的機(jī)會,那人怎會白白錯(cuò)過?
“對了,”紫蘇忽地想起一事,爬起來問:“小姐見了石少東,印象如何?”
杜蘅閉著眼:“八面玲瓏,長袖善舞,看似無話不談,實(shí)則滴水不漏。”
紫蘇不禁有些擔(dān)心:“這樣的人,嘴一般都不牢靠,咱們一定要跟他合作嗎?”
“至少目前,他還有求于我,不敢亂來。”杜蘅并不擔(dān)心。
“他要什么?”
“鑰匙?!?br/> 紫蘇驀地坐直了身體:“他也在找鑰匙?這鑰匙究竟藏著什么秘密,這么多人惦記著它?”
杜蘅緩緩道:“這把鑰匙既然如此重要,前世石南為何沒來找我?”
“或許,”紫蘇想了想,辯白道:“他不是沒找,而是找不到?”
前世柳姨娘看得太緊,她又自慚形穢,躲在家中羞于見人,兩下錯(cuò)過也未可知。
杜蘅搖頭:“杜府并非銅墻鐵壁,他若有心,不可能見不著?!?br/> “那……”紫蘇茫然了:“我可真不知道了?!?br/> 杜蘅見她一臉苦惱,不禁笑了:“管他什么理由,咱們只需見招拆招就好?!?br/> “鑰匙在柳氏手里,小姐要怎么拿回來?”
“我自有辦法,讓柳氏把娘的嫁妝乖乖交出。”
“怎么做?”
“到時(shí)自然知道?!倍呸看蛄藗€(gè)呵欠:“時(shí)候不早了,睡吧……”
“哦……”紫蘇不甘心,可又沒法可施,悻悻躺下。
杜老太太如往常般,卯時(shí)即起。
錦屏服侍她洗過臉,拿了牛骨梳替她梳了個(gè)大圓髻,拿了幾枝簪子在腦后比劃著,正要取鏡子給老太太過目。
“不好了,不好了!”就聽外面小丫頭大呼小叫一路嚷了過來。
錦繡掀了簾子出去,劈頭就是一頓罵:“死蹄子,大清早地鬼喊鬼叫什么?”
小丫頭臉一白:“不好了,二姑娘中了毒,快死了!”
“什么?”杜老太太在里屋聽到,噌地一下站了起來。
錦屏收手不及,玉簪啪地掉在地上,摔成兩段。
杜老太太鐵青著臉,掀開門簾走了出來:“這是怎么說的?好好的,蘅丫頭怎么會中毒,請了大夫沒有?”
“這……”小丫頭一頭一臉的汗,跪在地上直搖頭:“奴婢不知……”
“爛舌頭的東西,事情沒弄清楚,就敢這么混回?”錦繡做勢欲撕她的嘴。
杜老太太心急如焚:“走,去竹院看看去?!?br/> 在竹院大門前,正遇著杜葒和杜荇兩姐妹。
“祖母,早!”兩人對視一眼,過來請安。
“荇丫頭,”杜老太太臉一沉:“你爹罰你禁足半月,不在青荇院靜思己過,跑到這里來做什么?”
杜荇自知理虧,怯怯地低了頭。
“祖母,別怪大姐姐?!倍湃?yán)怂氖秩鰦桑骸笆俏衣犝f二姐姐被毒蛇咬了,心中害怕,央著大姐姐做陪?!?br/> “什么,蘅丫頭給毒蛇咬了?”杜老太太只覺眼前一黑。
錦繡眼疾手快,雙手扶了她的腰。
“快,扶祖母回去休息。”杜葒乘機(jī)把老太太弄回瑞草堂。
這樣就有了緩沖的余地,等控制好局面后,老太太跟前想怎么回話都成。
“圍著我做什么……”杜老太太緩過氣來,斥道:“還不快去請鶴年堂的掌柜!另外,把周姨娘給我叫來!”
好好的一個(gè)家,剛交給她手里不到兩天,就鬧出人命,這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