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夏望著袁厲寒,竟然覺得自己在他身上看到了些許的茫然,但袁厲寒的表情管理還是做的十分到位的,外露的情緒只是稍瞬即逝,快的讓白沐夏覺得剛剛只是她的錯覺而已。
袁厲寒神色不變,云淡風輕的說道:“他在外面車上?!?br/> 所以,剛剛果然是她的錯覺嗎?
白沐夏回過神來,“這么晚了,你還要去公司嗎?”
袁厲寒微微頷首,“出差回來,積壓了部分工作要處理?!?br/> 白沐夏點了點頭,將所剩無幾的姜茶一次性喝完,杯子放在茶幾上面。
袁厲寒的目光立刻就落在了她身上,她有些納悶,面上也不由自主的露出幾分疑惑來。
“不是要吹頭發(fā)?”
白沐夏:……
她剛剛確實是說過,等喝完姜茶就去吹頭發(fā),所以她以前怎么不知道袁三少是這么較真的人?
對上袁厲寒那雙深邃的黑眸,白沐夏只能是點了點頭站了起來,“那我回房間吹頭發(fā)去了?!?br/> 袁厲寒也站了起來,明明是隔著一些距離的,可白沐夏還是在他身上感覺到了十分明顯的壓迫感。
只是這種感覺稍縱即逝,因為袁厲寒沒有多停留,闊步朝著門外走去。
白沐夏抿了一下唇,在徹底看不見他的身影了才收回了目光,她的嘴角略微勾起一點弧度,今天晚上能遇見袁厲寒,大概是她最大的運氣了。
白沐夏不經(jīng)意的轉(zhuǎn)眸,就對上了宋嫂恨鐵不成鋼的目光。
白沐夏:??
宋嫂說道:“既然舍不得,怎么不想辦法把少爺留下來?就算出差耽誤了一些工作,可也不至于今天一定要去處理?。∶魈鞎r間多的是,反正耽誤也耽誤了,還差這么點的時間嗎?”
不,我并沒有舍不得!
只是內(nèi)心真實想法不能宣之于口,于是白沐夏靜默了片刻之后,只能維持自己的人設(shè),柔柔弱弱的說道:“可是打擾到他的工作,終歸是不太好吧。”
宋嫂急得跺了跺腳,“少夫人呀,什么好不好的,你要知道工作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要想方設(shè)法的將少爺?shù)淖⒁饬ξ阶约荷砩蟻戆。〔蝗荒??你還想繼續(xù)過著這種相敬如賓的日子嗎?”
白沐夏這人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知道宋嫂是一門心思為自己著想,心中有幾分的不好意思。
“我知道了,我下次盡量去爭取。”
宋嫂這才點了點頭,“少夫人,趕緊去吹頭發(fā)吧,免得真著涼了,那可就是得不償失。”
白沐夏應(yīng)了一聲,生怕宋嫂再說些什么,所以逃也似的往樓上飛奔而去。
而另一邊,袁厲寒拉開車門上車,在外面足足等了有半個多小時的陸珩掀了掀眼皮,“爺,我還以為你忘記要去公司的事情了呢,原來是我弄錯了,你沒忘啊。”
袁厲寒在臉上閃過了些許的不自然,但很快就壓了下去,神色是依舊的清俊冷漠,“怎么?原來你希望我忘了?”
什么叫做倒打一耙?
這就是典型??!
陸珩胸口堵了口氣,忍不住說道:“爺,其實你要是放心不下夫人的話,也沒關(guān)系,畢竟人之常情,我還是能夠理解的,只要……”
“陸珩,你皮癢了?”袁厲寒直截了當?shù)卮驍嗔怂脑挕?br/> “看來在我這里還是耽誤了你,需不需要我給你挪個位置,好讓你的口齒伶俐有發(fā)揮的機會?”
袁厲寒冷颼颼的話落到他的耳朵,在萬惡的資本主義之下,陸珩只能是默默的閉上了嘴,免得真將人得罪了,直接被發(fā)配到邊疆去。
回來倒還是能回來的,可是他這老胳膊老腿的,那不是也吃不消嘛!
車上徹底恢復(fù)了安靜,司機石柏的眼中閃過笑意,陸珩這是不長記性啊,時不時的要被袁厲寒削上一頓才能老實。
袁厲寒的目光投向窗外,袁家的別墅在視野中漸漸遠去,他突然說道:“陸珩,查一下今天夫人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br/> 陸珩眉梢一跳,看起來這夫妻二人也未做到彼此坦白的程度,他應(yīng)了一聲,“爺,我看夫人剛剛來的那個方向,應(yīng)該是市醫(yī)院吧,不是有什么親戚或者朋友住院了嗎?”
袁厲寒眉間微微蹙起,這才發(fā)現(xiàn)他對白沐夏的了解處于完全空白的程度,只知道三年前的協(xié)議婚姻,白沐夏接受了他的報酬和條件,僅此而已。
只是……
袁厲寒想起這三年中和白沐夏為數(shù)不多的接觸,眉頭蹙得更緊。
他給白沐夏的報酬不算少,可是白沐夏的生活卻過的依舊十分樸素,衣服來來去去都是那么幾套而已,所以,那些報酬白沐夏用哪里去了?
副駕駛座上的陸珩忍不住轉(zhuǎn)過頭朝著袁厲寒望去,“爺?”
袁厲寒收斂了思緒,毫無波瀾的說道:“我不清楚?!?br/> 陸珩是真的相當意外,就算是一對夫妻關(guān)系再差,也不至于不知道對方有什么親戚朋友住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