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宗光擺著闊步,徑直走到錢振雄對面的椅子坐下。
跟在他身后的幾個弟子,依次落座。
他臉上帶著得意之色,眼神之中,滿是報復的快意。
“師兄,看來武館在你手里,這些年是每況日下?!庇嶙诠夤Φ?。
“怎么,一個月時間都沒能找來助拳的高手?功夫稀松,這人脈也一塌糊涂,師父當年真是瞎了眼,居然選了這么個廢物繼承武館?!?br/>
錢振雄一拍椅子扶手,喝罵道:“俞宗光,你說我也就算了,竟敢辱沒先師。”
“嘿嘿?!庇嶙诠饫湫σ宦暎拔伊R他又如何,他老眼昏花,識人不明。”
“當初如果將武館交給我,又怎么會有今天這番田地。”
“還有,那老頭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我?guī)煾噶?,我早已投入真正的高人名下?!?br/>
“知道嗎,我現(xiàn)在的恩師,讓我見識什么叫真正的武學。老頭子以前教我們的那些東西,簡直就是垃圾?!?br/>
“你說什么……咳咳。”錢振雄氣得拍椅而起,卻引發(fā)了內(nèi)傷,一陣猛咳。
“你這個欺師滅祖敗類……咳咳?!?br/>
錢小月連忙跑到父親身后,輕輕拍著他的背,讓他別動怒。
“我就是欺師滅祖,你又能拿我怎么樣?!卞X振雄得意笑道。
“你們?!彼忠恢稿X振雄的幾個弟子,“如果愿意轉(zhuǎn)拜我為師,不但能繼續(xù)在武館任職,還能從我這學到真正的武學?!?br/>
錢振雄幾個弟子之中,竟然真有兩個露出意動之色。
“師兄,你話都說不利索了,今天這比試我看就省了。你直接認輸,這武館我開價二十萬。你拿著這錢,省著點花,應(yīng)該也夠養(yǎng)老了?!?br/>
錢振雄喘了幾口粗氣,漸漸冷靜下來。
“我武館就算關(guān)門,也不會賣給你。”
“薛海,去領(lǐng)教一下你師叔調(diào)教的弟子?!?br/>
看錢振雄居然還不服輸,俞宗光冷笑一聲,揮了揮手,坐在最末的弟子出站。
看見兩邊這就要開打,方云精神一振。
這還是他第一次,以仙宗的身份觀看地球的武學。
薛海和對手拱手為禮,便拳來腳去,開始交手。
方云看了幾眼,就失了興趣。
這兩人也就比他打的那些小混混,力氣大點,動作快點,多一些套路罷了。
三分鐘之后,兩人分出了勝負,薛海被對方一拳擊中腰眼,倒在地上。
錢振雄臉色白了白,今天他已知必敗。
只是沒有想到,最出色的大徒弟,居然被俞宗光最末位的弟子,那么輕松擊敗。
“居然用了三分鐘?!庇嶙诠鈪s并不滿意,對弟子訓斥道,“今天加練一小時馬步。”
錢振雄目光從弟子們臉上掃過,他們一個低下頭,顯然都不敢出戰(zhàn)了。
哎,這武館,今天看來是真要關(guān)館了,錢振雄心中嘆息一聲。
他站了起來,神色有些落寞的看著俞宗光:“我們再打一場,作為這家武館和我們恩怨的了結(jié)吧?!?br/>
俞宗光面帶嘲諷之色:“師兄,你上次被我打成重傷,現(xiàn)在這樣子,還憑什么和我打。”
“我勸你,還是干脆點,直接認輸吧?!?br/>
“如果你真的堅持要打?!庇嶙诠饴曇艉鋈蛔兊蒙淇膳?,“那就先簽生死狀吧?!?br/>
簽了生死狀,交手雙方無論出現(xiàn)什么狀況,即便被活活打死,對方也不負任何責任。
“爸,你別打了?!卞X小月焦急的叫道。
她知道,父親健康的時候,都被俞宗光十招之內(nèi),打成重傷。
現(xiàn)在這種身體狀況,如果簽了生死狀,父親真的會被打死的。
錢振雄臉上閃現(xiàn)出一抹慘笑,轉(zhuǎn)身拍了拍女兒的肩膀。
女兒不會懂的,勝負是一回事,敢不敢打,關(guān)系著武人的榮譽。
“好,我……”
錢振雄正準備答應(yīng)簽生死狀,就聽武館門口傳來一陣哈哈聲。
“哈哈,錢兄。不好意思,朱某遲到了?!?br/>
一聽這聲音,錢振雄幾個弟子都露出驚喜之色。
“是朱總來了,我們武館有救了。”
“關(guān)鍵時刻,還是得靠朱總?!?br/>
一個身材高瘦的中年人走進武館,他穿著一身名牌,遠遠的就能聞到一股古龍香水的氣味,正是朱子達的父親朱文海。
他身后跟著幾個人,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個高大魁梧的漢子。
這漢子,身高幾近兩米,渾身都是鼓起的肌肉,行走之間,簡直就像一座肌肉之山。
朱子達也跟在他父親身后,此時正向兩人投來怨毒的目光。
這個應(yīng)該就是那個什么橫練高手,方云心中暗想。
錢振雄站了起來,遠遠的拱手說道:“文海兄客氣了?!?br/>
方云心中一陣無語,就朱文海那一身暴發(fā)戶氣質(zhì),哪里找得到半點文人影子,名字卻叫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