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丈青天,好像從來不需考慮別人的心情,晴天雨天都是它,撒陽光你照著,播雨露,就接著!
雨細的像霧一樣,夢尋坐在海邊的巖石上努力向遠處看,視線被霧雨阻擋,四周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見!
離島的日子被夜瀾以箭法不精為由,又推了兩天,說好今天離島,日思夜盼,盼來這么個天氣,船一耽擱不知道什么時候能來到。
想起夜瀾說不能怪他,可是能怪誰?胡攪蠻纏的說,是他一推再推,還選錯了離島時間。
小狐貍“嗖”的過來立在夢尋的身邊,穿著斗笠披風(fēng),看白癡一樣看著她,
“傻子!是不是你立這看著,就能把船看來了?”
說著手一抬,批了個披風(fēng)在她身上,還不情不愿的,夢尋低頭一看,卻是個男式的
“你把寄川的衣服拿給我穿,不覺得太大了嗎?走吧,不看了!”
她提著衣擺,生怕太長拖到地上水坑里,想著來與不來,不是她立在雨里就能等來的,這雨雖然細如牛毛,可也濕衣。
“寄川的衣服可不想給你穿!”
“呵呵!護這么緊,一件衣服而已!不過你們感情確實挺好的,你們一定認識很久了吧?”
寄川最近成了夜瀾跟班,來來回回都跟著,小狐貍可以經(jīng)常和他在一起了。
每次來都帶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把小狐貍哄的整天樂呵呵的,連她也沾了光。說外面開了很多店,這次她們出去可以去看看。
她確實很高興,說明現(xiàn)在溯望正在走向正規(guī),正在慢慢變好。
“認識很久了,久到你都不敢想!”
“臭顯擺!你們是怎么認識的?是一見鐘情還是日久生情?”
寄川踏實可靠,話不多,心細又善良,確實適合小狐貍這大大咧咧的性子,互補。
“我們都是帝君收養(yǎng)的,從小就認識,所以沒有一見鐘情,也沒有日久生情,是青梅竹馬的感情,羨慕吧?”
夢尋點點頭,輕呵一聲,小狐貍知道她孤孤單單,所以故意這樣問。
“當然羨慕!明知道我從小到大的處境,還用這個眼饞我。不過帝君收養(yǎng)你們,可他看上去并不老,你們┈┈”
“老?你怎么能用這個詞形容我家帝君?他年輕英俊天下無雙,又心胸似海,仁慈善良┈┈┈”
“行了!別夸了,我明白!”
明白在她們心眼里,夜瀾是天下最好的人。可這個最好的人,在別人眼里不一定就是完美的。
“你不明白!”
“明白!可你們?yōu)槭裁磿凰震B(yǎng)?青衣和錦衣都是嗎?”
原來妖的命運也和人一樣,悲歡離合,不由自主。
“是?。∵€有很多,不過┈┈┈,哎,不和你說了!”
她莫名嘆口氣,似乎提起了傷心事,又似乎透露出了一股被逼無奈的感覺,自動斷了話題,夢尋也不準備再問了,畢竟不是高興的事,自己不能為了好奇,去揭別人的傷疤。
小狐貍一溜煙進了院子,夢尋跟著進來,寄川幫她脫了披風(fēng)上的帽子,將披風(fēng)從她身上拿下來,見她過去,微微點頭向她打了個招呼。
她知道這是在向她行禮,那天看見她額頭上夜瀾留下的最高保護令,他就是這樣一本正經(jīng),低垂眉眼說:有事請吩咐!
對他這個樣子,夢尋已經(jīng)糾正幾次了,可他還是改不了。她擔(dān)不起這個禮,他們只服從于夜瀾,自己怎么敢和他平起平坐。
“寄川,你們這些天忙什么呢?”
自那天吃了那朵花,第二天晚上又被他找借口訓(xùn)了一頓,已經(jīng)兩天都沒見夜瀾了,她說著將手里披風(fēng)遞給寄川,他接了抱在懷里,但沒回答她的問題。
她輕笑一聲,也沒再追問,畢竟事關(guān)機密,倒是小狐貍湊熱鬧問
“對呀!忙什么呢!”
她被關(guān)在這里當起了護衛(wèi),也憋屈呢,夢尋知道,夜瀾留小狐貍在這是護著那個女子的,不過是以防萬一,可這萬一,他也不想有。
寄川搖搖頭,很忠心的什么都不說,小狐貍一邊打他一邊問他,在他心里,大人重要,還是她重要?
多任性的問題,可是有人笑著哄她,她也有撒潑的資格。
雨似乎要收尾了,朦朦朧朧的天漸漸變亮,夢尋立在房頂最高的尖上,看著海平面一個黑點,越來越大,她知道那黑點會變成一艘船。
一陣風(fēng),她進了夜瀾的院子,這是她住在這里這么久第二次進來,也會是最后一次,她是來催夜瀾出發(fā)的。
院子里安靜異常,她掃了眼滿院鮮花,想這可能是慕顏喜歡的,不湊巧的在院子一角,看見一個荷花池,滿池荷花荷葉要溢出來似的,一直擠到池邊,有些掃到岸上,綠的柔嫩,紅的嬌弱,還有蜻蜓在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