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肥牛也是女人,可惜太胖。巫瑕也是女人,可是又太單純。這個藍若霜,倒是有點與眾不同的意思了,所以這橋值得一闖的。
勾豬在前,藍若霜在后,兩人上了橋。
“傀儡會盯住實力弱的那個狠揍。”藍若霜溫柔如水地說,“但姐姐在后邊你不要怕啊。關(guān)鍵時刻,姐姐會救你的?!?br/>
“哼,誰救誰還不知道呢?!惫簇i反唇相譏。但這樣的斗嘴他也一點也不覺得郁悶,心里反而充滿了某種從未品嘗過的甜蜜感覺。
誰也不知道這里有多少年歲,索橋也朽壞了不少。一些繩索朽斷的地方,明顯是有人用新的藤條絞成的新索重新連接了起來。
腳下踩過的木板也是新舊交雜。微風過來,整座橋都在像秋千一樣微微地晃動。
好在這難不倒勾豬,他輕功了得,走在這些木板上,輕若無物。一步一踏,漸漸到了橋心。
這個傀儡的頭部、軀干和四肢都是簡單的木塊,中間以球形關(guān)節(jié)相連??苋泶植冢樕现挥泻唵蔚厝齻€空洞:兩個代表眼睛,一個代表了嘴。唯獨右手手掌精雕細琢,栩栩如生,五指之中,緊握著一支雪亮的三尺長劍。
它就這樣靜靜地站立在索橋的中央,既沒有魂息,也沒有任何靈氣的波動,一動也不動,不知道經(jīng)歷了多少風吹雨淋,顏色也變得和橋上深褐色的朽木一樣了,好像它只是這橋的一部分而已,只有手中的長劍,永遠是寒光凜冽的樣子。
勾豬走到五步之內(nèi),忽然感覺一陣靈氣的波動從這傀儡中傳來。
只聽一陣吱吱格格的聲音,這傀儡頭上兩個如眼睛一般的黑幽幽的空洞里發(fā)出幽藍色的光芒,然后它身形一動,手中長劍如一線寒光,直沖自己天靈蓋劈來。
這一劍不含任何真氣帶來的威壓,單純地,只是利劍破空發(fā)出的尖嘯劍氣。
勾豬立刻出劍往頭頂格擋。但他手中劍還未就位,這傀儡的寶劍早已變招,直劈變成往右一斜,在空中畫了一個可怕的圓弧,直沖自己膝蓋而來。
勾豬心中大驚失色,心想這劍鋒劃過膝蓋,關(guān)節(jié)必然被毀,回春院也救不了,下半輩子恐怕就得坐輪椅上了。
心中這么一想,他腳下立刻暴退。
傀儡的動作忽然停止,然后它將寶劍一收,自己往后一退,回復原位,雙目中光芒消失,變回了原來的樣子,就好像根本沒有動過一樣。
“弟弟好謹慎??!”他這一退,幾乎退到了后面緊跟的藍若霜的懷里,“這個傀儡只有五步之內(nèi)有敵人才會被激活?!?br/>
有幸保住一雙膝蓋,勾豬長吁一口氣。雖然區(qū)區(qū)一劍,他卻依然是心有余悸。其實平時和肥牛練劍,一般都用沒有鋒刃的普通木劍替代,只是比劃招式而已。但這家伙手持的利劍,絕對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真貨。
好在,只要距離在五步之外,這東西就不會攻擊。
想一想勾豬就有點虛了。這讓他很不平。
媽的,我花了六千多枚純陽丹,買的可是第五層的傳功,現(xiàn)在你連第一層都不讓過去?這傳功塔可真是忒他娘的黑?。?br/>
不僅如此,還沒辦法理論。要理論,也得出去了才能理論。
可人家明說了一年只能進來一次,而且一旦出去,以后再進來又要重新交學費了。
勾豬不由得回頭望了一眼,一共七個同門師兄弟妹都在橋頭緊張地等待。
估計明眼人都能看出,他那三腳貓的劍術(shù)根本就不是這傀儡的對手。那些人的期望,估計都放在他身后這個藍美人身上了。
藍若霜眼中依然含著微笑,勾豬看不出是什么深意。他閱人極多,自我感覺看人一向都是一目了然,但女人除外。
她這是什么意思,嘲笑她的實力太弱了嗎?
“弟弟,要是不行的話,你還是退后,姐姐我來打頭陣吧。”
勾豬不知不覺地后退了一步,倏然間,又停住了。
我勾豬混跡江湖這么多年,什么危險沒有見過。跑到這傳功院來接受傳功,哪有第一時間就打退堂鼓,讓女人頂在前面的道理。
而且他來這里接受傳功正是要為了要干掉唐肅這個絆腳石。
唐肅的劍法,想必不會比這個傀儡差,光是他人劍一體造成的那種劍身上真氣的威壓,就已經(jīng)足夠把宋如海擊飛,如果再使劍招,全身真氣與劍氣齊出,豈不是更加凌厲。
不是這個僅僅是靠靈氣催動的傀儡能比的。
要對付一個人,并不一定要實力比對方強。作為一個賊,他是深諳此道,否則的話,他根本不用去和唐肅斗,直接等死才是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