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聲傳來,那圍在院門之前的眾人臉上表情卻是千奇百怪。有一臉得意高興的,也有一臉郁悶如死的,還有一些人甚至暗暗的咬牙切齒了一番,嘴里也是低低的說了一些不干不凈的話。
眾人形態(tài)各異,但是卻都有著一個同樣的行為,那便是在聽見這一聲低吼之后,人群便是自動讓開了一道缺口,缺口盡頭站著一個威武漢子,一身橫練肌肉,塊塊隆起,簡直便是一只人形猛獸。而這人的身后還跟著幾個一臉跋扈臉色之人,端的便是一副真真切切的狐假虎威。
長生如今還是荒境一重,不過他自己卻是大荒境,只可惜這件事,如今卻也只有五人知道。這五人之中,自然便是不包括眼前的這些人。
長生三人來這千劍宗時日尚短,自然便是不知道這千劍宗之內(nèi)的魚龍混雜,只是看那前呼后擁的樣子,自然也是知道那人怕是多多少少的有那么一點的來頭。
只可惜,這些事情卻是不在長生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更何況,如果真的比來頭的話,整個千劍宗之內(nèi),又有幾人能比的上身后那屋子里正喝的眼珠子通紅的劍瘋子。
人形的猛獸走來,剛要說話,長生身后卻是鉆出來一個腦袋,正是任還行。
斜著眼睛看了那來人一眼,還行那瘦小身板便是大模大樣的站了出來,清了清嗓子:“你們這樣天天的堵在老人家的門口,成何體統(tǒng)?”
只是一句話,不咸不淡,但是那本來圍的幾乎水泄不通的人群,卻是如同見到了洪水猛獸一樣,呼啦一聲便是散了開去。
看到眾人的變化,任還行嘴角微微一撇道:“既然知道厲害,那以后咱們就要有點規(guī)矩,這樣一群人像是蛆一樣的圍在這里,像什么樣子。這樣,以后想要挑戰(zhàn)長生可以,先下了戰(zhàn)書,我們再安排時間。另外,長生現(xiàn)在是荒境一重,所以那一重前十名以后的,便不接受挑戰(zhàn)了。別什么阿貓阿狗的都過來湊熱鬧,我們沒時間?!?br/> 一句話說完,周圍的人幾乎全部都想撕爛了這個干瘦的家伙的嘴。大家好歹也是修煉者,即便是初學(xué)者,但是卻也從來沒有人把自己和那些茅坑里的蛆放在一起比較。只可惜,這些人實在是怕那原本便住在院子里的老頭。所以,要說扯了虎皮做大衣這一招,到最后卻是這還行拔了頭籌。
而更可惜的是,這任還行鉆出來,卻不是只為了說這一句話。
微微停頓一下,任還行插了腰板,站在門前,斜著眼睛看了眾人一眼之后,繼續(xù)道:“而且,想挑戰(zhàn)也不能空著手來,每次挑戰(zhàn),一兩白銀。當(dāng)然了,要是沒錢,便是拿別的東西抵債也是可以。”
話音剛落,周圍便是一片的嘈雜之聲響起。錢對于這些修煉者來說根本不是問題,千劍宗每年也是會選出一些人放到那朝堂之中,畢竟如今的朝堂之上也是一片腥風(fēng)血雨,人人自危,花一些銀錢便能夠買一個平安,對于那些人來說,也是劃算。所以,這千劍宗每年自然還是有著不少的銀錢收入,幾經(jīng)輾轉(zhuǎn)之下,自然也是部分用在了這些門內(nèi)的弟子身上。
只可惜,那抵債的兩個字卻是扎的眾人耳朵難受,就像是有人拿著一根細(xì)小的銀針,正在拼命的挑撥著自己的神經(jīng)一樣。
卻不料,那精壯的漢子聽了此話,也是不做聲,直接便是從懷里摸出來一錠銀錢,手腕一抖,便是朝著那任還行砸了過來:“這是十兩白銀,不用找了,我是魂境一重排名第七的蠻山,請指教?!?br/> 任還行伸手接住銀錢,便是朝著長生打了一個眼色。
長生一臉無奈苦笑,便是一步跨出。
戰(zhàn)斗幾乎沒有任何需要描述的地方,當(dāng)初那守了山門的弟子都已經(jīng)是荒境二重了,手里還拿了鐵劍,卻也不是長生的對手,又何況這個赤手空拳的一重壯漢。
開山拳第一式展開,一記直拳毫無花哨的轟了出去。只是用了三成的力量,那排名第七的壯漢便是慘叫一聲,抱著手腕跌飛了出去,轉(zhuǎn)眼之間,那手腕便是腫脹的如同豬蹄。如果不是因為長生及時的撤回了些許力量,只怕那壯漢如今也已經(jīng)是一個骨斷筋折的下場了。
壯漢痛苦,消息自然也是瞬間傳開。只可惜,面對著那劍瘋子一式劍法的誘惑,還是更多的人選擇了冒險。
于是,長生和任還行都是忙了起來,長生忙著打架,任還行忙著收錢。
短短十幾日之后,那千劍宗設(shè)在荒境一重的榜單便是徹底的更新,長生的名字高高的掛在了第一名的位置。
荒境一重的人一個個的垂頭喪氣,背地里詛咒著長生,以及長生身邊那個趁火打劫的王八蛋?;木扯氐娜?,卻是都在安靜的等待著長生晉級。境界突破,無論是大小境界,突破的初始,都是會有著一些虛浮。就像是剛剛升入了二年級,卻是才發(fā)現(xiàn)身邊的人已經(jīng)快要二年級畢業(yè)了一樣。而長生如今便是這樣的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