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付家大門,就像換了一個世界。
熱鬧喧囂撲面而來。
挑著貨擔(dān)的小販沿街叫賣。
舉著糖葫蘆草包兒的小哥笑容可掬,旁邊饞嘴的小孩跳著腳叫嚷著要吃,跟隨的家長或者呵斥,或者掏出兩個銅板買上一兩串。
拿到糖葫蘆的小孩兒得意洋洋沖旁邊被罵的小孩嘚瑟,然后迫不及待的咬一口,樂的瞇起眼睛。
提著菜籃子的婦人和街邊賣菜的農(nóng)夫農(nóng)婦討價還價,妙齡少女們?nèi)齼沙扇簢u小玩意兒的攤子掩嘴嬌笑,拿著某樣飾品比劃著相互詢問是否好看。
店鋪小二熱情的招呼穿著甚好的行人進去看看。
蘇渝婉看著眼前的熱鬧,勾起嘴角。
這才是生活。
“咦,這個世界和自己所認(rèn)知的古代有點差異啊。”
只見前方不遠(yuǎn)處,神色痞壞的少年和同伴壞笑著,錯身而過的時候,伸手扯下對面走來姑娘頭上一朵絹花。
沒想到那姑娘看起來柔柔弱弱,卻是身手了得,直接一個過肩摔把痞壞少年摔倒在地,還不放過的給痞壞少年還算英俊的臉來了一記如來神掌,留下一枚秀氣的五指印。
姑娘好像還說了一句“登徒子,下次還敢亂拿別人的東西,本姑娘就把你這條胳膊卸下來。”說完拿回自己的絹花,在眾目睽睽下直接把它手撕成碎片。
圍觀的人并未露出驚奇的表情,反而像習(xí)以為常,好事的還興致勃勃的鼓掌叫好。
蘇渝婉跟著鼓掌,干的漂亮,要是子衿有天也能如此厲害就好了。
下意識看向旁邊。
只見付子衿目不斜視的向前走,走的時候盡量避開行人。但仔細(xì)一看,還是能看見她眼中的驚奇。
看著如此克制自己的付子衿,蘇渝婉搖頭,算了,暫時還是別做如此期待的好。
進寶安靜的走在付子衿后面,像一個普通忠心跟隨自家主子的丫鬟。
轉(zhuǎn)過一條新的街道。
又聽到兩個男子在興致勃勃討論一樁和離案。
“你聽說新科狀元胡珂元的妻子鬧著要與他和離的事了嗎?”
“這事傳的沸沸揚揚,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說起來這古氏也有魄力,連狀元夫君都舍得不要。”
“據(jù)說當(dāng)初胡狀元沒錢進京趕考,是古老爺看他真才實學(xué),又問明了他的意愿,愿意取古氏為妻并終生不負(fù)她,這才支助他上京趕考。沒想到這胡狀元當(dāng)上狀元就說自己還有個青梅竹馬的表妹也不能負(fù),要娶她當(dāng)平妻?!?br/> “我悄悄告訴你啊,我大娘的娘家侄兒的妹婿在尚書府當(dāng)差,聽到尚書大人說,皇上說這新科狀元言而不信,不堪重用?!?br/> “你消息真靈通...”
兩人說著走遠(yuǎn)。
蘇渝婉吃完好一大瓜,再次確定了這個朝代與自己所知的古代有所不同,它對女子還算寬容,這意味著付子衿以后能選擇的道路更多。
心滿意足的收回心緒,不再留戀街道上的熱鬧。
“直接去書肆。”蘇渝婉對付子衿道,她雖然也對旁邊攤子上那些精致的手工小玩意好奇,但不會本末不分的把今天出門的主要目的拋在身后。
付子衿微不可見的點點頭,然后對進寶道“進寶姐姐,麻煩帶我去最大的書肆?!?br/> 進寶雖然詫異,但什么也沒說,順從的點點頭,走到前面帶路。
現(xiàn)在走路對蘇渝婉來說絕對是最簡單的事,那真是心隨意動,像常人一般行走、漂移,就連瞬移也不是事,即便她站在原地不動,距離限制也會自動帶著她前行。
所以付子衿和進寶認(rèn)真走路的時候,蘇渝婉還有閑心仔細(xì)的打量這個時代人的穿衣打扮。
通過打量,蘇渝婉覺得現(xiàn)在應(yīng)該處在盛世。
路上無論是行人還是商販,大多樂呵呵的,愁眉苦臉的人很少。
大家對衣著打扮也很講究,女子頭上身上飾品花樣很多,衣裙更是款式色彩多樣,繡紋具皆精致。
男子衣飾雖不如女子的多樣,但也絕不將就,衣服上同樣有繡花,而且花紋更加精致。
大多數(shù)繡花的精致程度都超過馮氏衣裙上的。
越觀察,蘇渝婉越驚詫,這時代的人究竟是有多熱愛在衣服上繡花啊,就連街邊賣菜的菜農(nóng)身上,也能在某一片補丁上看到一朵繡上去的花鳥魚蟲什么的。
觀察中,書肆不知不覺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