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柔取了家規(guī),那是一面玉牌,長一尺,寬七寸,上面刻著家規(guī)用朱砂描繪,紅紅的一片,密密麻麻。
老夫人說道:“念?!?br/>
“薛府家規(guī),第一條,百善孝為先,不孝者逐出家譜,削其薛姓。第二條,長幼有序,嫡庶有別,庶有僭越,輕者休,重者賣!”
“可以了,家規(guī)在此,未有涂改,誰規(guī)定可以直呼正室為姐姐的?”老夫人挑高聲音問道。
薛立額上冒汗,說道:“娘親,此事兒子有錯(cuò),本來看她們和睦相處,私底下一直姐妹稱呼,便也習(xí)慣了,所以才未糾正?!?br/>
老夫人哼道:“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今日幸好是憐兒在場,若是換了旁人只會(huì)笑話我們薛府,屆時(shí)你在外面還有何威信?”
薛立立即說道:“兒子知錯(cuò),九鳳乃是初次犯錯(cuò),求娘親原諒她這一回吧。”他還是忍不住為殷九鳳求情。
老夫人說道:“罷了,就罰她半年月錢吧?!?br/>
罰銀子算是最輕的處罰,九夫人立即磕頭謝恩。
薛晴兒卻不甘心的說道:“三姨娘不是也叫了,怎么不罰她?”
薛美人聞言面罩寒霜,看來方才的懲罰太輕了。
九姨娘心叫不好,立即捅了女兒一下,說道:“哪有,三姐可沒jian妾這么沒規(guī)矩?!?br/>
薛晴兒再笨也恍悟了,她這一句已經(jīng)把三姨娘和薛美人都給得罪了。
薛立因此事憋了一肚子火,狠狠的瞪了薛柔兒一眼,都是她挑起來的。隨后又看向大夫人,說道:“你倒是說說,那翡翠頭面是怎么一回事?”
大夫人淡淡的說道:“什么翡翠頭面?妾身可未曾見過?!钡挥滞钢浒林畾獾乃齽e有一番風(fēng)韻。
薛立為之閃了閃神,不過瞬間又恢復(fù)冷酷:“是嗎?那你是說玉淑說謊了?”
三夫人看了五夫人一眼,五夫人立即上前一步,說道:“啟稟老爺,那套翡翠頭面的確是大……大夫人奪了去?!?br/>
老夫人問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五夫人說道:“那日jian妾去尋三姐,想嘮嘮家常,結(jié)果看見大夫人抱著一個(gè)盒子興沖沖的走了出去,她走的急沒有看見jian妾。
后來三姐跑出來拉住大夫人,與大夫人理論,結(jié)果大夫人說她是當(dāng)家主母,我們……我們不過是高等丫鬟無權(quán)使用這么昂貴的頭面。
三姐說這是皇上的賞賜,可大夫人非但不理,還打了三姐一巴掌。
后來jian妾覺得這場面不適合露面,便回去了?!?br/>
老夫人問道:“那你可見過那套翡翠頭面?”
五夫人立即否認(rèn):“jian妾見過那套翡翠頭面,做工精細(xì),異常華美?!?br/>
薛立喝道:“王雪茹,你說玉淑說謊,那桂芬也是說謊嗎?”
大夫人淡淡一笑,說道:“口說無憑。”
三夫人與五夫人對視一眼,她們驚詫于大夫人的鎮(zhèn)定,難道她將那套翡翠頭面藏起來了?可是以她的腦子應(yīng)該不會(huì)想到這些才是,難不成又是薛柔兒這個(gè)妖孽在作祟?二人不約而同的看向薛柔兒。
薛柔兒見她們看向自己,便說道:“柔兒一直跟母親在一起,我們到了錦繡閣就一直在養(yǎng)身體,我娘親今日才踏出過錦繡閣。
再說了,我娘大病初愈,哪有力氣出去搶東西?你們莫不是見了鬼了?”
三夫人有些急了,說道:“jian妾沒有說謊,不然豈會(huì)放著那么好的頭面不用?”她用手帕擦了擦眼角,滿腹委屈的模樣令人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