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后回到寢室,室友張平正坐在床上看小說,看見弟兄幾個進門,把書一扔,“哥幾個可算回來了,來兩局”。
寢室剩下的四人圍上桌子還是玩甩二升級,“你咋回來了?不回家歇著跑學(xué)校來干嘛?”陳凡問道。
“家里不安逸,還是寢室好,熱鬧點”張平邊說邊洗牌。
半小時后陳凡和鄭小胖一人頭頂一個枕頭,蹲在板凳上。
“哥幾個雜滴了,被爆了還是雜滴,無精打采的,贏你們我都覺得不好意思”,張平放下手里還在洗的牌,看著三個室友。
“失業(yè)了唄”,陳凡和鄭小胖還沒開口,一直不怎么說話的張揚先說了,“還想著表現(xiàn)好點,能留在實習(xí)單位”。
張平:“不是說營業(yè)廳老大是學(xué)長嗎?不會把你們?nèi)沁橇???br/> 鄭小胖搖搖胖乎乎的臉嘆道:“行情不好,我進去的時候瞟到公司文件,說今年不進新人?!?br/> “那兩妹子也被咔了?那怎么辦?回老家還是自己找?”張平關(guān)切的問。
“在蓉城幾年了,不想回去,再看看吧,你們呢?”陳凡微微搖頭道。
沉默一會,“果果,你那邊保險公司要人不?”張揚忽然對著張平問道。
張平搖搖頭,干脆的說:“no,我都不知道能不能留下,下周應(yīng)該會有消息了。簽的幾單都是家里親戚買的,原來還有點羨慕你們專業(yè)對口,我被發(fā)配去賣保險”。
“明天周六”,張平忽然來一句。
“干嘛?”鄭小胖問道。
“拜菩薩去,我打算明兒個去燒香看看,能不能轉(zhuǎn)運,你們?nèi)ゲ??”張平嘿嘿一笑?br/> 笑鬧一夜,第二天一早,張平帶著室友搭公交去西門車站。兩小時后,四人隨著熙熙攘攘的人流來到西龍山腳,看著蜿蜒而上的石板路,山頂隱約可見一處紅墻碧瓦所在。
上了山,進了寺院,往功德箱里意思意思,燒香拜佛祈愿。不到一小時,整個流程走完。
“后山轉(zhuǎn)轉(zhuǎn)吧,反正還早?!睆垞P說著就往后山走,陳凡看著張平和鄭小胖也跟著就沒說什么,跟著走不怕丟。
沿著石板路向前走,不時有搭著涼棚的攤販提供餐飲棋牌娛樂,倒也不怕沒吃的。
不知不覺走到山頂,轉(zhuǎn)身看著半山腰上的寺廟,遠處灰蒙蒙隱約顯露的城市。
南邊天空一點烏黑冒出來,逐漸擴大,“回吧,看樣子要下雨”,張平搖搖頭,“想踏踏青都遇不到好天氣,你們真衰,唉......下來,我錯了”,剛說起頭,鄭小胖跳上張平背上“說誰衰呢?!?br/> “胖哥,不胖爺你下來,宇哥,”張平急忙求道。鄭小胖叫鄭宇,外號小胖,可人是大胖,一米七的身高配合一百六十多斤,最初外號垂哥,因為大一在澡堂的時候,幾個室友看著乳下垂的鄭宇,不過被收拾幾次后就不再叫垂哥了,改叫小胖。
幾人快速往回走,想著快點去車站上車,這時候天色開始變黑,風(fēng)逐漸大起來。
走過寺廟經(jīng)樓的時候,天空中雨點開始噼噼啪啪掉下來,“躲雨吧,來不及了”陳凡說著轉(zhuǎn)身走進經(jīng)樓。
經(jīng)樓沒人,大門鐵將軍把門,幾人站在屋檐下,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變成傾盤大雨,不時有強烈的疾風(fēng)吹過。
陳凡打量著這座經(jīng)樓,這是座木制建筑,看樣子是老屋子了,也許因為孤懸寺外,寺廟也沒怎么搭理,顯得破敗荒涼。
又是一陣大風(fēng)刮過,樓旁一棵頂著茂密樹冠的歪斜大樹的樹枝刮過經(jīng)樓屋檐發(fā)出聲音,嚇了幾人一跳。
隨著那大風(fēng),這時候如果有人抬頭也許就會看到,屋檐處似乎掉下個小小的,圓圓的銅錢,不偏不倚正砸在陳凡額頭中心消失了。
“哎呦,什么東西”,陳凡感覺什么東西砸到自己,不由得伸手去摸額頭,什么也沒有,另外正在看風(fēng)中搖曳大樹的三人轉(zhuǎn)身看著里面的陳凡,看他正一手摸頭,一邊四下打量,什么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