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鴉輕輕揮手,幻境頓時如云煙般散去。
俯身在地上的鐘離誠呆呆的看著自己的伸出的手掌,那里空無一物。
感嘆了一句幻境的神奇之處后,鐘離誠走到了囚鴉的身邊。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去找鴉?”
囚鴉道:“若是之前我法力不足時,還是得靠一層一層的下到最下面,現(xiàn)在不用了,我直接帶你去?!?br/>
說完,囚鴉伸出手抓住鐘離誠的肩膀了。
鐘離誠只覺得空間壓迫感有那么一瞬間增強了不少,眼前一花后,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另一個地方。
“這個能教嗎?”
鐘離誠眼冒金星說道。
“這個你學(xué)不會?!鼻豇f輕聲道。
“好吧,”鐘離誠略顯失落,要是能把這個空間挪移的技能學(xué)會,那他的技能樹就可以再多上一只樹杈。
技多不壓身嘛。
“鴉,在哪?”
鐘離誠打量了一番此地,可視線只能看到自己周圍三米內(nèi)的東西,再遠一些就是一片黑暗了。
除了腳下黑褐色,帶有復(fù)雜紋路的地面以外,鐘離誠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其他的東西。
“阿帕努斯……人類……”
沉悶的聲音仿佛在鐘離誠耳邊響了起來。
鐘離誠警惕地看向周圍,依然一無所獲。
“鴉,我要離開了。帝君口中的有緣人已經(jīng)來了,我來這里,就是和你做最后的告別。”
“你是來殺我的嗎……阿帕努斯?”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這么做?!鼻豇f輕輕嘆了口氣,對著黑暗低聲道。
此時,籠罩在鐘離誠周圍的黑暗開始逐漸褪去,視線,驟然開闊起來。
鐘離誠此時所在的地方,是一處極為空曠的平臺,抬頭看去,隱約能看到極遠處的一圈浮臺。
而上方的墻壁則是斜著下來,此地的整體構(gòu)造如同一個倒過來的漏斗。
平臺的地面上似乎是用一整塊巨石打造而成毫無縫隙,數(shù)不清,看不懂的紋路字符將地面所鋪滿,散發(fā)著晦澀不明的氣息。
一個人影,就在平臺的一個角落里蹲坐著。
鐘離誠眼神移了過去,那人趕忙把頭扭向墻壁。
那人身上不著片縷,可皮膚的質(zhì)感看著更像橡膠,而非人類的皮膚。
并且他在他身上也看不出男女之別。
“鴉…”
“你不用說了,阿帕努斯,我們之間唯有一戰(zhàn)。”
沉悶的聲音從那人身上傳出,引得囚鴉一陣沉默。
那身影緩緩起身,身形有些佝僂。
他轉(zhuǎn)過臉,看不到面容,只有黑白二氣徐徐旋轉(zhuǎn)著。
“我看得出來,你的力量,恢復(fù)了不少?!兵f說著,依然朝囚鴉走來?!熬退氵@樣,我也不會放棄,我的計劃。你要是想阻攔我,就在這殺了我,阿帕努斯。”
“鴉,放下執(zhí)念,和我走吧?!?br/>
“好,我放下了,帶我走吧,阿帕努斯?!?br/>
囚鴉看著站在她面前的鴉,眼神有些復(fù)雜,“你知道的,所有謊言都瞞不過我?!?br/>
“阿帕努斯,世界不公,我毀了這世界也就罷了。你若不公,我卻毀不了你?!兵f的臉上明明只有黑白二氣,但鐘離誠卻意外的讀到了一絲無奈和悲涼。
鴉再次像囚鴉走進了幾步,那橡膠質(zhì)感的手緩緩抬起,輕輕的放在囚鴉臉龐,卻并未觸摸。
“阿帕努斯……離人似潮落雁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