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jié)名:055、獲救,喜歡我?
奮力,秦箏忍著巨臭,將那個負責看著她的女人塞進茅坑里。她是會武功的,掙扎,同時抓住她的衣服也將她往茅坑里拽。
掙出自己的手,秦箏一把捂在那女人嘴上,她珍藏已久的毒藥送給了她。
“和著大便,祝你吃得香?!边@毒藥見效十分快,那女人瞬時就沒了力氣。
秦箏推開她,然后站起身,一邊脫下自己沾了大便的衣服。
還多虧這茅坑挖的深,否則她真想不出這上等的主意來。蹲茅坑的同時她愁苦自己怎么逃出去,而現在,她有些過于異想天開的計劃圓滿成功。
茅坑里的女人已經死了,而且在慢慢往下沉,可能她也從來沒想過,她會死在茅坑里。
而秦箏也從來沒看過她,但昨兒仔細看了她一眼,倒是發(fā)現她印堂發(fā)黑。可她從來沒想過,她的生命是由她來親手終結的。
將衣服扔進茅坑,秦箏轉身離開茅房。貓著腰循著人少的地方摸黑前進,天亮之前,大概他們不會發(fā)現她逃走了。
所以此時,她要趕緊去找上官鐸的住所,這個時候他和那個軍妓可能已經辦完事兒了。正是疲累酣睡的時候,也正適合她行偷盜之事。
武功她沒自信,但若說偷東西,她還是有點信心的。她身材嬌小,一些狹窄的地方她都能鉆進去。
現今麻煩就是她不知上官鐸的軍帳是哪一個,而且?guī)で坝惺匦l(wèi),她該怎么進去也是個難題。
按照腦海中這營地的地形,她摸到了最南面軍妓所在的地方。那些沒有馬的馬車排成排的在那里,有的里面燃著燈火。
靠近過去,秦箏幾乎是趴在了地上,挨個的聽里面的動靜。<>
但里面好像都只有一個人,有的睡覺了,有的不知在做什么。
有一輛車靠的比較遠,秦箏躲著燈籠的光亮爬過去,然后鉆進車底下。
這輛馬車比別的大一點,而且里面還依稀的有說話聲。
屏住呼吸,秦箏盡力讓自己呼吸時不發(fā)出聲音。她沒有那么深的內功,這完全靠她自己求生的意志。這若是被發(fā)現了,就徹底完蛋了。而且同時,她還有點點的僥幸,因為她看到自己會被云戰(zhàn)救出去。
里面說話的是個女人,軟軟糯糯的,聽不太清她在說什么。而且連貫起來聽,更像是在嚶嚀。
“將軍、、、”又一聲,這次聲音大了些,更多的像是在求饒。
“閉嘴?!蹦腥说暮浅猓瑤е燥@壓抑的重喘。
“將軍、、、您還說見了王爺之后就來見我,可黑天了才來,您心里沒有妾身?!迸嗽谛÷暠г梗犉饋砀袷侨鰦?。
“每個營地都有女人在等我,你說我會記得你么?”男人似在逗弄,但聽起來很讓人討厭。
女人不樂意的哼哼唧唧,之后不過幾分鐘,整個車都開始搖晃。
趴在車底的人兒稍稍放松了些呼吸,想必在這個時候,車里人的警惕性會放松一些。
等待時機,但這時間比秦箏想象的要長的多,快一個時辰了,這搖晃的車還沒停下來。
聽這種動靜吧,秦箏倒是沒覺得不好意思,就是擔心他們倆動靜太大要把別人引來,她可就完了。
終于,馬車緩緩的停止了搖晃,而秦箏也更加堅定的等待他們睡去,因為她確定了這里面那個將軍的身份,就是上官鐸。<>
剛剛那個女人喊著鐸,換來的就是馬車更為劇烈的搖晃,一切不言而喻,上官鐸有這個愛好,喜歡到軍妓的馬車里和她們相好。
想想也對,一個大將軍,弄個軍妓到自己的軍帳里,折騰的附近所有人都聽得到,成何體統。尤其現在段冉還在,他只能親自跑到這里來了。
等待著,秦箏也在忍耐,兩輩子了,她從沒干過這么齷齪的事兒。
天邊隱隱的發(fā)亮,新的一天要來臨了。
而馬車里也漸漸安靜,這個時間是人睡得最沉的時候,而且他們剛經過一番戰(zhàn)斗,睡得應該更沉。
悄悄的,秦箏慢動作的從馬車底下爬出來,她不敢太大的呼吸,用心的調整,她無聲的呼吸練就的還是不錯的。
這馬車很容易爬上去,因為有個小梯子。一點點的向上爬,木頭之間發(fā)出輕微的聲響。但她身材嬌小,沒多少重量,所以那聲音幾近于無。與野外叫喚的蟋蟀蟲子相比,這木頭的聲音可以忽略不計。
爬上了小梯子,秦箏緩慢的換了一口氣,然后悄悄地推開緊閉的房門。
可能里面的人真的太疲累,對于門開了都沒一點反應,內功高的人應該會對周邊變化有感應,即便那些變化沒任何動靜。
門開了三分之一,這點縫隙對秦箏來說足夠了。上半身慢慢爬進去,一下子就摸到了扔在地上的靴子。
手繞開,繼續(xù)向前進,半米之外就是隨便散落的衣服。
摸索,秦箏那口氣一直在憋著。她沒有那么好的內功能夠長久屏息而面不改色。<>現在她就已經有些受不了了,肺子要爆炸了。
手上的動作快了些,在一個滑溜溜的肚兜上摸過去后,她終于摸到了那條質感很不凡的腰帶。
將腰帶扯過來,她動作快的抓住了那塊令牌。摸黑解下來不容易,她干脆的將整條腰帶都扯了出來。
扯過來,她慢慢后退,悄無聲息的從車里退出來,還能聽到那倆人深睡的呼吸聲。
看來男女之事真的是重體力勞動,也讓秦箏有了新見地,基本上在‘戰(zhàn)斗’完之后,人體都處于荒廢狀態(tài)。
關上門,秦箏順著小梯子爬下來,此時她才敢呼吸。胸肺見著了氧氣,也終于活過來了。
拿著腰帶,秦箏迅速的爬走,而后貓腰順著營地邊緣朝著山中跑。
然而,跑了兩步她又停下來,她要跑肯定跑不過東齊的軍隊。他們若是搜索她,那她跑多遠也沒用,她只有兩條腿,沒有翅膀。
再言云戰(zhàn)他們也來了,顧尚文還在營地里。
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她還是在這里找個地方藏身,然后想辦法與顧尚文會和。
思及此,她轉身朝著段冉曾帶著她去過的一個地方跑去,那就是東齊營地處理俘虜的地方。
這里的死氣很濃重,不是她喜歡的,因為這里的氣氛和陵墓里很像。
越過這片草地奔向山邊,天色不是很亮,樹上的東西也模模糊糊??伤滥切┦侨似ぃu皮疙瘩都起來了。
進山,仰頭環(huán)顧,尋得一棵看起來掛著人皮最多的樹,她叼著那腰帶手腳并用開始攀爬。
怎么和顧尚文會和是個問題,可現在已無暇顧及,她要找好藏身的地方,度過即將來臨的充滿危險的一天。
于一個枝杈間停下,秦箏動手扯著旁邊掛著的人皮。經過風吹雨淋,人皮入手的觸感有些粘膩,又很像膠皮,總之很不舒服。
扯動著它們,在自己身體四周圍成一圈,她與它們的距離不過幾厘米,那味道也充斥著胸腔。
悲傷,而又刺鼻的味道,讓她心里很難受胃也很難受。
天色漸亮,人皮間的縫隙有光進來,秦箏繼續(xù)扯動,將自己完全包圍在其中。待得天色大亮,她也徹底整理好自己藏身的地方,在外,也根本看不出這里藏了人。
東齊的軍營,在一早就熱鬧了起來,因為有個俘虜不見了;又因為,將軍上官鐸發(fā)現自己的令牌不見了。陪著他睡了一夜的上等軍妓被連累,遭到上官鐸一腳踹飛的待遇后,又在其他軍妓幸災樂禍的視線中被押走關進了牢車里。
這些秦箏都不知道,因為東齊的兵將開始搜索,一隊一隊許多人就從她藏身不遠處的草地上走過,她在這里清楚的能聽到動靜。
此時,那已沉落茅坑里的女人也被打撈了出來,臭氣熏天,很遠處都能聞得到氣味兒。
段冉是如何也沒想到秦箏會這么狠,雖知道她機靈,但也很心狠手辣。
這幾日他一直在嚇唬她,也看得出她是害怕的。他想借此告訴她不要亂動,卻沒想到她仍然有這個勇氣。
但她那個體力,沒有武功,想必也跑不了多遠。她臨逃跑時還偷了上官鐸的令牌,依據時間,她跑出去十里都是高估她了。
全營開始搜索,朝著四面八方,不落過一個方向。
而丟了令牌的上官鐸則更是親自上陣去搜捕秦箏,若是見過他的真面目,就會知道他的性格亦如他的長相,殘忍,暴戾。
炊事營里,顧尚文也坐不住了。他自然是沒想到秦箏會這么快的有動作,否則他肯定昨晚就配合她,然后和她一起逃走了。
現在,他可是不容易逃走了,因為整個營地都戒嚴開始搜捕秦箏,他這個時候跑,肯定也會被逮住。
但所幸這個營地里有內應,顧尚文對自己倒沒有太多的擔心。他更擔心的是秦箏,她那個武功底子,想必跑不了多遠。若是被逮住,后果不堪設想。
心里希望秦箏能很幸運的是朝著云戰(zhàn)他們所在的方位跑的,若是遇上了云戰(zhàn),她也就無事了。
但目前看來,她怕是遇不到云戰(zhàn)了,因為她根本跑不出去多遠。
似乎誰也沒想到好不容易逃跑的秦箏還會在這營地藏身,隨著太陽越升越高,營地里的氣氛越來越緊張,秦箏藏身之地的氣味也越來越大。
他們將人皮剝下,是連帶著皮下脂肪的。太陽炙烤,那些油脂中的味道就出來了,熏的秦箏幾乎暈厥。
人的味道和動物是不一樣的,但若聞過見過一次,就決不會想見識下一次。
緩慢的呼吸,秦箏在心里默念著阿彌陀佛。目前為止,她已經聽到有九隊兵將從不遠處經過了。祈禱她不會被熏得暈倒掉下去,也祈禱那些人不會發(fā)現她。
饑餓與緊張疲累所帶來的壓力讓她有些承受不住了,疼痛什么的她可以忍耐,但饑餓無力,是需要激發(fā)人體極限的。
昨晚她拉肚,就已經拉掉了她半條命。如今能在這兒藏身,憑借的全是自己的毅力,以及和云戰(zhàn)相聚的動力。
驀地,秦箏聽見了鳥在樹林里撲棱棱飛的動靜。她立即緊張起來,擔心那是段冉。
然而,似乎是她藏身的地方太過隱秘,包圍住她的人皮味道太大,并沒有鳥接近這里,她暫時,是安全的。
日上中空,最炎熱的時候開始。
搜捕秦箏的兵將沒有帶回好消息,整個營地愈發(fā)緊張。
顧尚文也焦急的等待著,生怕聽到秦箏被抓回來的消息。
然而,他們都不知,遠在十幾里之外的叢林中,有小型的戰(zhàn)爭在發(fā)生。
下午,秦箏已幾近半昏迷,用上官鐸那條質感不一般的腰帶將自己和樹叉捆在一起,以免自己會暈倒一頭栽下去。
搜捕仍在繼續(xù),營地里的兵士大部分都已加入了搜捕的行列。但已有好幾隊都沒再回來稟報過進度,但似乎分成的小隊太多,營地里竟然暫時沒能發(fā)現。
傍晚來臨,炊事營里的顧尚文終于稍稍放心。這個時候都沒能抓住秦箏,看來今天是抓不到了。
他也該想辦法脫身了,離開這里,任務成功。
樹上,秦箏有些意識不清,耳朵里嗡嗡嗡的響,好像有轟炸機在天上叫似的。
眼睛睜開,又無力的閉上,她抓著樹枝的手也漸漸無力松開,身子一歪,她從樹杈上滑下來。
腰間有那條腰帶綁著,她沒有掉下去,卻是吊在了那里。掙扎著想起來,卻沒了那份力氣。
“死云戰(zhàn)、、、還不來?!边@個時候,她也只能咒罵云戰(zhàn)了。這么大的動靜他們肯定能知道,知道是她逃了出來,就肯定也會找她。希望云戰(zhàn)能猜到她的想法,知道她一直藏在營地附近。
天色漸漸暗下來,樹林里也黑暗下來,綁著自己的那根腰帶好像要開了,她當時迷迷糊糊,并沒有系的太緊。
秦箏沒辦法救自己,只能等著自己掉下去了。希望別摔的太慘,她已經很慘了。
驀地,嗡嗡響的耳朵里聽到了些別的聲音,雖然有一下沒一下的,可她還是聽到了,是什么東西踏著蒿草發(fā)出的沙沙聲。
前一刻覺得可能是幻覺,但仔細聽聽,覺得可能不是幻覺。
緊張起來,秦箏擔心自己在這時候掉下去,要是東齊的士兵,那她可完了。
但又覺得或許是鐵甲軍尋找她的人來了,她若是不發(fā)聲,他們會不會和自己擦肩而過?
如此矛盾的想著,但擋不住那根腰帶要崩開了,她的身體下墜了一下,撞的樹枝發(fā)出聲響。
暗嘆一聲完了,下一刻腰間一松,她整個人朝著樹下垂直降落。
閉著眼睛等待疼痛,腰間卻忽然的多出一雙手,之后就是身下發(fā)出的一聲悶哼,她被人接住了。
“秦箏?!鄙硐碌娜松眢w一翻坐起來,秦箏躺在他懷里。
“云戰(zhàn)、、、你這個掃把星終于來了?!北牪婚_眼,可他硬的和墻壁一樣的身體她感覺的到,還有他的氣味兒,他的聲音。
“沒事了,我們走?!痹茟?zhàn)的聲音壓得很低,但能夠聽得到他聲音里的高興。
“顧尚文還在這里呢?!弊约旱镁?,她還擔心顧尚文。
“有人會接應他的。”站起身,云戰(zhàn)摟著她。她整個人無力的倚在他懷里,可憐的很。
“好?!贝饝?,秦箏反手抱著他的腰。
抽出一只手來摸了摸她的腦袋,云戰(zhàn)忽的低頭在她的額頭上用力的吻了下,“沒事就好?!?br/>
感覺的到,秦箏不由得笑,“誰說我沒事,我要死了?!?br/>
“有我在,你不會死?!睋Ьo她,云戰(zhàn)看向旁邊,“去通知其他人,接應顧尚文,按照原計劃撤離?!?br/>
“是?!焙诎抵杏腥藨?,之后就是踩著蒿草的離開聲。
“再忍耐一會兒,咱們馬上離開?!睂⑶毓~單手挾起,這是云戰(zhàn)最常用的方法。
秦箏也配合的抱住他的腰身,和掛在樹上相比,在云戰(zhàn)臂彎里簡直太舒服了。
離開,云戰(zhàn)簡直如飛一般。秦箏閉著眼睛用盡全力的抱住他,晃蕩間,她幾近暈厥。
最后,還是不斷抽打在她身上的樹枝喚醒了她,太疼了!
將臉埋在云戰(zhàn)的腹部,他身上的味道灌滿胸肺,真好聞。
他身體堅硬的很,就是腹部也沒見有多柔軟,這人,真是石頭一樣。
這種狂奔持續(xù)了很久,秦箏斷斷續(xù)續(xù)的迷迷糊糊,她猜想差不多兩個時辰有了。驚嘆于云戰(zhàn)的體力,這廝是堅不可摧的。
終于脫離叢林,云戰(zhàn)手臂一甩,將秦箏扔到了馬背上。他隨即躍上,將秦箏置于身前,一抖韁繩,快速離開。
反手抓著云戰(zhàn)的衣服,秦箏靠在他身上,馬兒顛簸,她全身都在疼。
“你藏在這里的馬?”問,她沒什么力氣,聲音也很小,幾乎被馬蹄飛奔的聲音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