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戴耳環(huán)的黑袍人
我笑著說,沒有調(diào)查就沒有發(fā)言權(quán),我覺得女妖都是有審美的。林大衛(wèi)舉杯敬我,兄弟你話說得好,我早跟他說了,就算是上有女妖,也不會看上他個熊樣子,沒個男人樣。林大南一聲不吭,眼珠子朝我看來,有點冷。兩個奉耿登峰命令弄了我需要的東西,只是當?shù)貨]有驢子,沒弄到了驢糞蛋,就弄了兩瓶童子尿。我看了一下,差不多都弄齊,說同志們辛苦了,難為你們了。這些東西不好收集,兩個人廢了很大勁,心中有怨言,我本想每人給點錢,但耿登峰不肯,建國叔帶下去,塞給兩個小哥兩包煙,他是知道軍營辛苦的,有煙解乏。
晚上,我讓建國叔把整個事情的經(jīng)過再仔細說,特別是細節(jié)的部分。建國叔來過多次,沒有找當?shù)叵驅(qū)?,稍微懂得一些越語。第二天一大早,把東西弄齊全了,收拾妥當,干糧和水源都背著身上,就要出發(fā)。林大南一晚上把頭發(fā)給剪斷,有幾分林大衛(wèi)的風(fēng)采。手里拿了一個地圖,要跟我們一起出發(fā)。林大衛(wèi)又要罵他,讓他安分一點。林大南不卑不亢地說,我已經(jīng)成年了,我的行為自己可以負責(zé),林大衛(wèi)林軍官,請不要干涉我的自由。林大衛(wèi)哼了一聲,說你死遠點,我才不管你。
鬧了十幾分鐘,林大南最終還是跟我一起出發(fā),原本他已經(jīng)打算自己一個人進山里,找傳說之中的女妖,正好一路同行。車子停在者陰山下,建國叔獻花,又在紀念碑下面倒了幾瓶白酒下來。和耿登峰約好爭取一個星期就回來,我們一行三人加上謝靈玉,我背著小賤和小貓,鉆進了中越邊境的者陰山。上了山后不久,建國叔把包打開,從里面取出一把零件,又在我的包里面取出一包零件,很快就裝好了兩包手槍,說我們國家是不能帶槍了,但是可以帶鐵片的。
我笑著說,半仙真是狡猾。建國叔給我一把槍,自己身上放了一把,把一把利刃交給林大南。林大南說,我不會用刀。建國叔說,帶著吧。山里面怪獸毒蛇,盜獵者,毒販,獵人都可以碰到,還有在山里面放蟲的蟲師,帶著防身。林大南接過一把瑞士軍刀。建國叔把包收起來,告訴大家走路的時候,盡量少說話,以免驚動山中野獸,透漏自己的行蹤。我把手槍插在腰上,心中有點期盼和阮三甲見面,那個左耳還是右耳吊著一只蜈蚣還是壁虎的越南蟲師。建國叔在前面帶路,我壓在后面。
小時候在湖北江西交界山林里面干過野鬼,不過和這邊界密林子相比,那就是一個小沙堆。厚重的瘴氣,地面上不少地方都鋪著厚厚的淤積爛葉子,一只蚊子就有可能要了人的性命。不像它外表看起來風(fēng)景秀美,郁郁青翠。林大南走在中間。謝靈玉一入林子里面,幾乎沒有障礙,戴上了我給她買的帽子,翩翩動人。走了約莫有了一會,建國叔忽然伸手示意我們不要動彈。果然,從前面?zhèn)鱽砹嗽侥先苏f話的聲音,他低聲告訴我,可能遇到了盜獵賊。而且兩人已經(jīng)在山里晃悠了好幾天,性子磨得很兇,要是跟我撞上了,當初就會火拼。
越南人很氣憤地說,云南一代不是少數(shù)民族挺多的嗎,沒有個把母的上山來劈材采藥嗎,不然咱哥倆也可以快活快活。透過濃密的樹枝看過去,兩個手里握著獵槍,腰間還別著一把開山刀,上面依稀還沾著血跡。建國叔說,他們很可能已經(jīng)殺人了,現(xiàn)在我躲在這里,等他們先過去,再行趕路。我趕緊把小貓和小狗安慰住,不讓它們說話,躲在一塊大石頭上面。林大南陡然遇到這樣的情形,怕得要命,瑟瑟發(fā)抖,蹲在地上,頭也不敢抬上來。我心中有點瞧不起,和林大衛(wèi)想相比,一個好漢,一個慫蛋。
我把手槍保險拉開,頂著前面。兩個坐在大石頭上面正喝著水,忽然從背后傳來一股刺耳的聲音。噗呲噗呲地扇著翅膀,朝兩個盜獵賊飛了過來。兩只背上頂著七星的七星蟲。聲音飛得燥人,囂張無比,好像路過集市的囂張衙內(nèi),誰撞上誰就是一巴掌,還罵著,沒長眼睛嗎?建國叔示意大家不要出聲,靜觀其變。盜獵賊呵呵笑,怎么這么大的蚊子,太囂張,讓我試試獵槍。瞄準“突”了就發(fā)一槍。七星蟲“咻”一聲就躲開了,竟躲過槍法還不錯盜獵賊打出來的子彈。槍聲一響,沉浸的森林一陣驚鳥鳴叫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