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讓你休息半個時辰?免得到時候輸了又嚼舌頭!”蘇戾躍入場中對著趙武安說道。
趙武安看了一眼已經(jīng)握刀在手的蘇戾,明顯不相信這個家伙會有這么好心,不屑道:“用不著,輸了便是輸了,我趙某人豈是你說的那種人?再者說,你就確定你能贏得了我?”
蘇戾咧嘴一笑,血海之上血焰驟然升騰,血色火焰沿著蘇戾的手臂蔓延,眨眼間就形成了一副猙獰的鎧甲將蘇戾整個包裹,足以燒融金鐵的火焰卻沒有對蘇戾造成任何的傷害。
趙武安微微一笑,橫笛于唇邊,一曲大道長歌,悠然響起。
蘇戾一步踏出,橫刀胸前,不動如山。
清越的笛聲微微裊裊,幾不可聞,如同山間的清風(fēng),徐徐到來,輕輕拂過蘇戾身上猙獰的鎧甲,被鎧甲完全包裹的蘇戾根本聽不到外界的聲音,只能看到趙武安的嘴唇在微微顫動,當(dāng)即笑道:“你這吹的什么玩意,大聲點,使點勁行不行!”
面對蘇戾的取笑趙武安無動于衷,依舊不急不緩的吹奏著曲子,清風(fēng)漸急,數(shù)息之間,化而為微風(fēng),繼而為大風(fēng),為狂風(fēng)!吹散了云霧,吹亂了衣衫,吹動了不動如山的蘇戾!
隔著鎧甲感受到越來越急的笛聲,蘇戾重重吐出一口氣,而后又狠狠吸了一口氣,重重一步踏出,腳步砰然落地之時手中血海狠狠向上撩起,一抹血色脫離刀身飛進了漫天飄蕩的笛音中。
血色刀光狠狠撞進了笛聲內(nèi),有形的刀光遇到無形的笛聲,刀光所過之處所有笛音一一消失,竟被憑空斬了去,而刀光亦是被笛音所消磨,弧形的刀光之上被打出無數(shù)細小的窟窿,眨眼間便是千瘡百孔,越飛越小,漸漸消失。
借著刀光斬落笛音蘇戾又踏出了一步,一步落下,手腕一翻,原本已經(jīng)舉過頭頂?shù)拈L刀借勢重重揮下,一道更加明亮速度更快的刀光隨之撞進了笛聲中,同樣的情景再次上演。
笛聲已經(jīng)如同流星下墜,洪流滔滔,急到了極點,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如江堤蹦毀,山巒傾倒,笛音快的同時也宏大到了極點,兇狠的拍擊著四周的光幕,濺起無數(shù)的漣漪。
因為有光幕的阻隔,傳到場外的笛音小了很多,不復(fù)場中的威勢,但是卻依然讓許多修士面目蒼白,根本無法承受,自然的,也有很多修士雙目緊閉,試圖從中悟出什么。
踏出一步,揮出一刀,轉(zhuǎn)眼間蘇戾便已經(jīng)踏出了十步,同樣的也揮出了十刀,只是每離趙武安更近一步蘇戾承受的壓力便要增加數(shù)分,音律傷人于無形,防不勝防,趙武安只需站在原地便可以攻擊蘇戾,已經(jīng)可以算是立于了不敗之地。
而蘇戾臨時琢磨出來的,用血焰凝聚成鎧甲來抵御笛音的發(fā)子雖然可行,但是鎧甲本就不是專門針對笛音的法寶,是以阻隔有限,離趙武安越近,能夠穿透鎧甲的笛音便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重。
驟然間,笛聲忽止!
正悶頭前行的蘇戾根本沒有料到趙武安會來這一招,剛剛提起來的一口氣頓時悶在了心口,渾身靈氣一亂,猙獰鎧甲頓時崩開了幾道不大不小的裂縫。
看到鎧甲上崩出的幾條裂縫趙武安頓時笑開了花,道:“蘇兄,怕你悶死在里面,趙某特地給你開了幾道口子,不介意吧?”
蘇戾冷哼一聲,血焰瘋狂涌向裂縫周圍試圖將所有裂縫一一修補,奈何所有涌向裂縫的血焰好似遇到了一層無形的隔膜,被盡數(shù)阻擋在了裂縫外面。
“趙某已經(jīng)用漫天笛音替蘇兄填好了裂縫,蘇兄就不用在浪費血焰了!壁w武安的聲音不急不緩的響起。
殺氣頓時從鎧甲里不要命的冒了出來,濃郁如同實質(zhì),滾滾流向趙武安,趙武安胸有成竹,伸出食指輕輕在玉笛上彈了一下,頓時無數(shù)笛聲突兀的出現(xiàn),從空中,從地下,從四面八方向殺氣圍攏了過去。
“喲,什么時候藏的笛音?可惜藏東西這一招七爺我早就用過了!面對四面八方突兀出現(xiàn)的笛音,蘇戾咧嘴一笑,漫天殺氣竟然在笛音里穿行自如!
趙武安大驚,卻沒有失色,一曲殺氣四溢的笛音立刻從玉笛里飄了出來,不過笛音卻沒有傳向遠方,而是圍繞他不停的旋轉(zhuǎn),形成而來一道看不見的墻壁,想要借此阻擋住盡在眼前的無形殺氣。
音律無形,殺氣亦無形,兩者相遇會是何種情況?是殺氣破開音墻,還是音墻擋住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