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被落圄天問的一愣,下意識就覺得自己好像是做錯了。
不然落圄天怎么看起來似乎是有一點點嚴肅呢?
這樣很沒底線嗎?
可是徐夫人剛剛經(jīng)歷過這么一遭。放她回去看親人,也算是人之常情吧。
“那別的鬼修一般怎么御下?”靈兒老實的坐在燈下,噓著落圄天的眼色。
“不一而同?!?br/> “奧?!膘`兒頓時松了一口氣,既然都不一樣,那有什么對的錯的。
卻又聽落圄天接著道:“但是一般都如手中兵器。可這又畢竟有常于普通的兵器。”
“兵器?”靈兒的眉頭糾結,看起來不太認同。
雖然認主,可無論是人是鬼,總歸不是個物件兒。
又怎么能只當做一把兵器呢?
什么樣的神兵利器,被丈夫陰了,會哭喪著臉啊。
“你覺得如何?”
“我覺得不對。”靈兒最近拍馬屁拍的得心應手,鮮有反駁的時候。
一是落圄天一般確實說的都對。
二是馬屁在靈兒眼里也是神兵利器。
落圄天再雅正,靈兒想他也總歸是肉體凡胎,不耐腐蝕的吧。
所以一心計劃著,把他安撫明白,等拜師的時候,好讓他幫自己吹吹風。
這可是不用花錢,一本萬利的好買賣!
靈兒每天堅持做這著這比買賣,覺得頗有收獲——落圄天看自己的眼神,真的好像越來越像看自家?guī)熋昧耍?br/> 雖然表情萬年冰,但是眼神里總覺得多了那么一絲絲的親切和愛護。
比如自己這幾天慫,他也沒說自己,今晚更是陪著自己,在烏漆麻黑的屋子里,喝了將近一個時辰的冷茶。
算挺講究了。
比一開始連帶自己都不想帶,終于松口了,還要扔下一句過時不候,已經(jīng)強了不知多少。
“哦?”落圄天拎起茶壺給靈兒也倒了一杯茶水。
一攬長袖,將茶杯推到了靈兒的面前。
瘦長的手指在燭光下,瑩潤著一層青蔥般的光澤。
也不知道為什么,靈兒一打量他的手指,就覺得這玩意兒要是能咬上一口就好了,肯定能挺好吃。
自己這是餓了?還是有異食癖?
靈兒將水杯拿起來,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喜怒哀樂于人有何不同。既是和人一樣,又怎么能只當兵器呢?也許肉體不會痛了,可是心里依舊還是會痛的,你看徐夫人,她便是克制著,我也能看出來她在難過的?!?br/> 靈兒看了看桌子上的鎖靈囊,落圄天說鬼進去以后聽不到看不到,如同封閉五識,除了主人的召喚,什么也感覺不到。
“所以你放她回去尋親?”
“嗯。我?guī)煾嫡f意外之財,便是偏得,即是偏得,便無不舍。徐夫人于我來說就算意外之財。何況她去了又不是不回來,讓她開心又有什么不好。更何況于我來說,這不過就是舉手之勞。你沒聽說,那天她只殺了三個對她動手之人,一個無辜之人都沒有碰,我覺得她是個好人?!膘`兒說的很認真。
落圄天的嘴角,細不可察的微微勾了勾,“這么說你不是因為害怕?”
“自然不是?!膘`兒終于知道落圄天那股子摸不透的嚴肅來源何處了。
他不是覺得自己怕徐夫人,就是覺得自己心里沒準備好帶著徐夫人,所以才給她“發(fā)配”出去。
自己在他眼里就這么點膽子嗎!
靈兒回手就給腦子里的落圄天一巴掌,把他打哭了。
“我既然決定修鬼,便是能克服的,哪有鬼修怕鬼的?我不過是需要點時間適應。何況剛剛見了徐夫人我也沒覺得那么害怕了。我感覺我適應的很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