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哪里得到的消息?”
“又是誰讓你這么做的!”
“你還有最后的機會,不然……”面色森冷的男人往樓下看了一眼,這樣的高度,對于恐高的人來說已經(jīng)足夠造成暈眩感。
四年前,傅寒川還是一個賽車手,玩的也開,朋友三教九流都有,從那些人里花點錢買到他的消息容易,所以才能讓蘇潤得手。
而帝梵先生是個有著極高身份的國外名流,他的私人宴會,時間地點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如果是蘇潤神通廣大得到了消息,還買通了當(dāng)晚的服務(wù)員,那他倒要看看,那位販賣消息的人是誰。
或者說,敢讓他這么做的人是誰!
蘇潤欠下高利貸的錢莫非同已經(jīng)替他還了,莫非同并沒有逼著他還錢,他沒到絕路上,沒道理突然安排這出事的。
蘇潤嚇得再也不敢往下看,但這種懸空的感覺,這滋味也很不好受。
他被掐著喉管,臉色憋成了紫紅色,掙扎了一番后,他踢蹬著腿從擠壓的喉管里出聲道:“放……放我下來……”
傅寒川的力道并未減少,拎著他又往下壓了一些。
蘇潤掐著他的手腕已經(jīng)開始翻白眼,大著舌頭道:“傅寒川……卓雅夫人……是卓雅夫人……”
他一說出那個名字,傅寒川的手指更掐緊了些,如同死神附體,眼底沒有一點情緒,蘇潤從他的眼里就只看到死亡兩個字。
“放……手……”蘇潤駭然之下做著最后的掙扎,“我……說了……放手……”
一聲尖叫驟然響了起來。
魏蘭茜進(jìn)到辦公室,看到自己的男人就快被丟出窗外,嚇得大聲尖叫了起來。
“?。⑷死玻靵砣税?,殺人啦!”
蘇氏大樓的人就算聽到了,也不敢過去一看究竟。
那個人可是傅寒川啊,誰敢這個時候去惹他?
“閉嘴!不然把他丟下去!”傅寒川一轉(zhuǎn)頭,森冷的眼神一掃,他那一身煞氣立即叫魏蘭茜驚恐的捂住了嘴唇,只剩下兩只眼睛驚駭?shù)牡芍K潤。
傅寒川深吸了一口氣,松了手,蘇潤軟腿蝦似的癱在了地上,捂著脖子大口大口的吸氣。
傅寒川冷眸盯著他道:“蘇潤,她可是你的妹妹,你就能一次次的拿她當(dāng)工具?”
不管卓雅夫人許諾了他多少的好處,蘇潤如果不愿意,這件事就不會發(fā)生,可是,他不但做了,還又像四年前那樣大肆的宣揚出去。
根本不管蘇湘的死活。
蘇潤一聽到“妹妹”這倆字,就惱羞成怒的吼道:“她也沒有把我當(dāng)成哥哥!”
他對著傅寒川伸出手,那只手背上,一條深深的疤痕猶在。
“你看看,你看看!”
若非蘇湘的狠心,他也不會被高利貸的人弄成這樣,他那時差點死了。
為了死守著那點錢,連他這個哥哥的死活都不管了,是她不仁在先,他做這點又算什么。
傅寒川冷冷的掃了一眼他手背上的那一條疤,就這一條疤,他就沒把蘇湘當(dāng)成是個人看?
他的眼睛微微一瞇,抬腿一踢一踩,殺豬似的叫聲穿透了整棟大樓。
“?。 ?br/>
蘇潤剛從死亡線上回來,再一次的忍受了極大的痛楚,他的身體以一個扭曲的姿勢跪著,渾身的肉都疼的在顫抖著。
他的手掌被傅寒川踩在了腳下,好像整只手的骨頭都碎了。
魏蘭茜見狀,連滾帶爬的跑到了蘇潤的身邊,跪扶著他,對著傅寒川吼叫道:“你跟那啞巴不是離婚了嗎?她被人睡了關(guān)你什么事,你憑什么對我的男人這樣!”
“啪”的一聲,一個反手巴掌將魏蘭茜打得翻到在地,臉頰迅速的鼓脹起來,像是個饅頭似的貼在了臉上。
魏蘭茜吃了苦頭,不敢再亂叫,也親身體驗到了傅寒川的憤怒,捂著臉縮在了蘇潤的旁邊。
傅寒川的腳在地上碾了碾,蘇潤仿佛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鮮血從他的腳底下流淌出來。
“??!”蘇潤疼得渾身抽搐,豆大的冷汗一直在往外冒。
傅寒川始終都是面無表情,薄唇開合道:“這點,你就叫痛了嗎?”
蘇潤抽著氣疼得快要暈過去了,這時,他對著傅寒川忽然陰冷的笑了起來,顫著聲音道:“傅寒川,是、是你的母親要她不好過……”
……
傅寒川離開了,辦公室里,只有魏蘭茜抱著蘇潤痛哭的聲音。
蘇潤捂著被廢了的手,滴著冷汗在魏蘭茜的攙扶下掙扎著坐在了沙發(fā)上。
整個蘇氏大樓被傅寒川的人控制住了,里面的人員全部清空,只剩下蘇氏夫妻被困在里面,別人進(jìn)不去,他們也別想出來。
蘇潤無法就醫(yī),魏蘭茜只好自己哆嗦著手先給他做緊急處理。
誰能想到傅寒川會突然殺過來,而且下手這么的狠。
明明是連離婚證都辦了的,對那個啞巴也不聞不問,怎么那啞巴出了事,他還要為她出頭。
蘇潤喝了口溫水,忍著全身的痛看了魏蘭茜一眼,問道:“都確認(rèn)過了嗎?”
魏蘭茜點了點頭:“嗯,錢都已經(jīng)匯到了日本銀行?!?br/>
蘇潤點了下頭說道:“好,等能夠出去了,我們立即動身去日本。”
他往外面的天空看了一眼:“這地方,我們不留了?!?br/>
魏蘭茜往外看了眼,哭喪著臉道:“老公,傅寒川會放我們出去嗎?”
一股痛意襲來,蘇潤咬著牙忍了一波,他道:“放心,那個人會幫我們出去的?!?br/>
魏蘭茜卻沒有這么樂觀,他們低估了傅寒川的報復(fù)。
“老公,你說的那個人是誰啊,能擋得住傅寒川嗎?”
蘇潤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看著那個號碼冷笑了下道:“放心,我現(xiàn)在有這個人的把柄,一定會救我們出去的。”
……數(shù)天之前的分割線……
在傅寒川對卓雅夫人攤牌,說要讓蘇湘重新回到傅家以后,卓雅夫人便再次的封鎖了所有蘇氏的貿(mào)易往來。
蘇氏再一次的陷入了危機,蘇潤只好再次的去找卓雅夫人談判。
“夫人,傅寒川已經(jīng)跟蘇湘離婚,按照協(xié)議內(nèi)容,夫人您這是違約!”
卓雅夫人疊起了雙腿,冷冷的看了一眼蘇潤:“是嗎?”
蘇潤被這個女人已經(jīng)是弄得煩躁不已,看到她的高貴冷傲,睥睨萬物的眼神,如同他是地上的一只螞蟻,輕易的就能碾死他。
“夫人,我親眼見到過蘇湘的離婚證,她真的已經(jīng)跟傅寒川離婚了!”
卓雅夫人眼中劃過一道憤恨,她道:“我知道?!?br/>
“那你這是什么意思?”
卓雅夫人一想到傅寒川堅定決然的要蘇湘回來,心中便抑制不住那股怒氣,她冷聲道:“那個啞巴,還在繼續(xù)的勾引我的兒子,妄圖再回到我們傅家來,你說,這協(xié)議怎么能夠算?”
蘇潤愣了下:“什么!”
那上億的資產(chǎn)已經(jīng)在她的名下,屬于她的私人財產(chǎn),死丫頭還扒著傅寒川不放,呵呵,胃口倒是不小啊,可她就沒想過她這個哥哥怎么活嗎?
他捏了捏拳,對著卓雅夫人道:“夫人,你逼得我毫無生路,無非是要我替你辦事,你想我怎么做?”
卓雅夫人唇瓣微勾了下,發(fā)出一聲冷哼:“難得你聰明了一回?!?br/>
她的眼眸微微一轉(zhuǎn),眼底的冷光乍現(xiàn)。她道:“你四年前,不是想要祁令揚做你的妹夫嗎?”
一說這話,蘇潤便明白過來了。
傅家這門檻高,他像狗似的在人家眼皮子底下過了四年,但是蘇湘命好,跟祁令揚也扯上了關(guān)系。
呵,當(dāng)年倒是他小瞧了祁令揚,如今過得這般風(fēng)生水起,北城新貴,那換個妹夫也不錯。
蘇潤回頭看了一眼傅家老宅那高高的院墻,勾著一抹冷笑離開了那地方。
蘇潤別的不行,但是給人下藥這種事還真的是一回生二回熟。
他從卓雅夫人那里拿到了帝梵先生開生日宴的時間地點,狠砸了一筆錢買通了那里的服務(wù)員,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其實蘇潤還挺羨慕蘇湘的,一個小丫頭,認(rèn)識那么多牛逼哄哄的大人物,居然連國外的王室子弟都認(rèn)識。
可惜她不會抱大腿,還是要他這個哥哥“幫忙”。
在經(jīng)過卓雅夫人又一次的對蘇氏的圍堵之后,蘇潤算是活明白了,他在那些權(quán)貴手里,真的是狗都不如,所以在卓雅夫人對蘇氏解禁之后,他便將公司賣了。
蘇家的輝煌已經(jīng)不在了,他沒有必要為了這艘破船費心勞力背一屁股的債,還不如拿著那大把的錢離開這里,帶著老婆孩子一輩子過得逍遙快活。
……數(shù)天之后回來的分割線……
傅寒川從蘇潤的嘴里聽到自己母親的名字,心里是震驚跟憤怒的。
他明明聽到她親口告訴,她沒有設(shè)計蘇湘。
她騙了他!
一股氣流在他的胸腔之間躥動著,像是要撐開他的身體炸裂開來。
車子以疾速行駛在馬路上,即便是繁忙的路段,人們也只看到一輛黑色跑車左突右拐,穿梭在車流之中,一會兒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傅家老宅里,老何找了維修工來維修那扇被撞壞的大門,那一輛報廢的cooper已經(jīng)被拖車拖走了。
卓雅夫人的高血壓犯了,今天哪兒都沒去,臥床休養(yǎng)。
家庭醫(yī)生在給她做過檢查以后,讓護(hù)士給她注射上了點滴。
“夫人,那您先好好休息。”醫(yī)生打過招呼以后,收拾了東西便出去了。
卓雅夫人靠在云堆似的枕頭里,眉心依舊緊攏著。
她一手揉著太陽穴,眼皮一下下的跳著,心里總是不安寧。
夏姐看她心煩意亂的樣子,上去說道:“夫人,醫(yī)生說了您要靜養(yǎng),您就不要多想了,先睡一會兒吧?!?br/>
說著,她上前準(zhǔn)備替她抽走背后墊著的靠枕,卓雅夫人擺了擺手,有氣無力的道:“不用……我這心里不安定,總覺得這事情沒完?!?br/>
夏姐也不好說什么,勸慰道:“夫人,太……”
她剛要順口說“太太”兩字,在卓雅夫人的冷視下立即舌尖打了個滾,說道:“那個女人已經(jīng)被傅先生帶走了,不會再來鬧事了?!?br/>
卓雅夫人沉沉的嘆了口氣道:“我擔(dān)心的不是她?!?br/>
一個啞巴,她還沒有放在眼里,她擔(dān)心的是……
剛想著傅寒川,臥室的門被人大力的推開,傅寒川一身煞氣的走了進(jìn)來。
他看了一眼夏姐,冷喝道:“出去!”
夏姐畏畏縮縮的看了一眼傅寒川,又看了眼卓雅夫人,卓雅夫人往門口別了下頭,低聲道:“你先出去吧?!?br/>
夏姐點了下頭:“是的,夫人?!?br/>
她往門口走去,經(jīng)過傅寒川身邊的時候仿佛有種身上一冷的感覺,心中更加駭然,立即加快了幾步出門。
卓雅夫人微抬頭看著一步步向她走來的兒子,皺了下眉頭說道:“你沒在公司上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