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府外。
已經(jīng)到了晚上,街上點起了星星點點的燈火。季書站在不遠處望著黃府的大門,好像很近,又好像很遠。
季書鬧不清自己為什么這個時候到這里來,來這里究竟要干什么,他只是覺得心里很焦躁啊。
我來干什么?
問她,你要結(jié)婚了嗎?
問她,你要結(jié)婚了,為什么不跟我們說一聲?
還是問她,要嫁給誰?
我到底來這里干什么?
季書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徘徊不定。
這時,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在身旁響起:“季先生?”
季書循聲望去,是許屠,記得后來做了月英的護衛(wèi)。
許屠和季書、月英是過命的交情,對于兩人那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比誰都了解,其實他也暗暗心急,要還不見季書來,他都打算明天去找季書問個清楚了。此刻他心中一松,調(diào)侃道:“你可來了!我去府外買些東西,沒想到回來在門口這能遇到你。跟我進去見月英小姐?”
“嗯。”季書支吾了兩聲,還是點頭了。
許屠呲牙一笑:“月英小姐出嫁在即,可不是想見就能見了。跟我走吧!”
有許屠帶路,其他家丁也沒人來詢問,季書暢通無阻的走到了月英的房外,而后許屠便遠遠守在了院口。
該說什么?
站在門口,季書手停在半空中,彷徨無措。
你要嫁人了嗎?明明一直以兄弟自居,但是一聽到她要嫁人了,這心中無法釋懷的苦悶又是什么?
這么大的事為何不告訴我?我明明不是她的什么人,一直都不曾是。但是心中有一點小小的期盼,難道一直以來都是我的一廂情愿嗎?
輕輕的敲了敲房門,不多時,門便開了,月英一臉驚訝地愣愣的看著季書。
今夜的她,穿著女裝,沒有了往常的灑脫,終于恬靜如少女。
她的屋里很亂,各種零件鋪了一地。荊州一帶都知道黃家有一個才女,她改進了水車,讓耕種用水更便利,此外還發(fā)明了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她是古怪的天才,季書早就知道。
他張張嘴,良久才問出一句話來。
“你要嫁人了?”
一瞬間,時間停滯,就如走進了電影里的特寫鏡頭。
屋檐的陰影遮住了她的眼睛,只看得到玲瓏的玉鼻,如櫻的薄唇。
“嗯?!?br/> 月英低下頭,看不清她的表情:“他是諸葛家的二公子,我小時候還和他一起玩鬧呢?!?br/> 果然是他。
黃家是江夏大族,單佃戶就數(shù)千人,更別提其他產(chǎn)業(yè)了。她是世家的大小姐,只有世家子弟才和她般配吧,更何況那人是諸葛亮。
我早就知道。
要恭喜她嗎?
胸口好像有什么東西堵住了,難受得想要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