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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中又過了小半時辰,眾人渾身冰霜凝結(jié),就連睫毛上也白蒙蒙一片,不住地打著寒戰(zhàn),體內(nèi)那萬蟻咬噬似的劇痛更是越來越加強(qiáng)烈;聽著九天玄女有恃無恐地對西王母的質(zhì)問招認(rèn)不諱,將來龍去脈一一道來,心中更是說不出的森冷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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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土族之“?到寒荒洪水;從蟠桃會大戰(zhàn)到地丘重現(xiàn),從金刀駙馬到伏羲轉(zhuǎn)世;從“封鎮(zhèn)”混沌到解印鯤魚;再從百花大會到天帝山盟;從誣陷拓拔到圍剿蚩尤;從伏擊靈感仰到刺殺白招拒;從各地瘟疫到連天戰(zhàn)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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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聽她親口證實(shí),他們實(shí)難相信大荒中這些年來許多的疑案慘禍,全是因其而起,布局之深遠(yuǎn),手段之毒辣,可謂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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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之下,燭龍、句芒、烈碧光晟等人所施行的,簡直便是光明正大的“陽謀”了。唯一相似之處,便是都擅用“隔岸放火”之計(jì),在他族中安插了許多奸細(xì),挑撥煽亂,削其實(sh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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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野一邊凝神聆聽,一邊運(yùn)氣活脈。聚念四掃,體內(nèi)的蠱蟲幾已死絕,奇經(jīng)八脈也漸轉(zhuǎn)暢通,心下大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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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眼下大敵環(huán)伺,加上如意雙仙,對方共有六名頂尖高手,自己如何憑借一己之力,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救下纖纖,并將他們一一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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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自苦思良策,又聽西王母淡淡道:“我只有一件事尚不明白,還請黃帝陛下賜教。既然少典皇帝當(dāng)年裂尸詐死,不過是引蛇出洞的苦肉計(jì),好讓你名正言順地登上太子之位。為何一切既定后,陛下反倒要借苗帝之手,迫不及待地將將他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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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遠(yuǎn)玄的微笑登時僵凝,烏絲蘭瑪淚珠盈眶。閃過一絲悲傷凄楚之色,徐徐道:“玄兒乃至孝之人,豈會做這等大逆不道之事?只是……只是因那‘?dāng)z神御鬼大法’太過霸烈兇險,雖有‘元魂珠’和‘煉神鼎’,仍不免飽受神識錯亂之苦。少典不愿玄兒、冰兒冒此大險,這些年來一直親自吞吸五行魂識,以寧封子的‘五色煙華訣’煉化為土本五行真元,再用‘土孕大法’傳與他們兄妹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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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大凜,土族地“圖孕大發(fā)”與木族的“嫁木訣”、水族的“融冰大法”異曲同工,都是將自身修煉的真元原封不動地傳給他人。故而統(tǒng)稱為“嫁衣神功”。每用一次,對傳功者地奇經(jīng)八脈必有重創(chuàng),姬少典連續(xù)使了二十余年。弊害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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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聽烏絲蘭瑪?shù)溃骸翱上幏庾右阉溃淘趶V成子隨身玉佩上的‘五色煙華訣’精奧難解,少典只參詳之十二三,再加上吸納的五行魂識太過兇厲龐雜,他每煉化一次五行真元。便需修養(yǎng)大半年方能恢復(fù)元?dú)?。平定叛黨,降伏姬修瀾之后,他雖然轉(zhuǎn)死重生。卻已油盡燈枯,大限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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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紫蘇又驚又怒,顫聲道:“所以你便一不做二不休,將黃帝約在觀水河邊,借蚩尤之手將他殺了,好來栽贓栽贓嫁禍!那時蚩尤與你們無仇無怨,為何竟要如此陷害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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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絲蘭瑪嫣然一笑,道:“鴉鵲無罪,棲木其罪。要怪就怪他是拓拔太子的親朋至友?!?br/> ?
拓拔野一震。只見她轉(zhuǎn)頭凝視著自己,柔聲道,“拓拔太子,說起來這一切還多虧了王亥將軍。若不是當(dāng)日他在靈上腳下冥冥感應(yīng),祭天占卜算出你是黃帝未來之大敵,少典又怎會派遣風(fēng)后刨根問底。查究你的身世?我又怎會得知你竟然就是二十多年前被我繞了一條小命的公孫青陽?你倘若安分守己的作一個流浪兒,我或許還可將你帶回伯母身邊,讓你高高興興的全家團(tuán)員;但你卻偏偏做什么龍神太子,神農(nóng)使者,鬧得天下矚目、四海如沸,若再不降你們及早除去,難道還留著你們與遠(yuǎn)玄爭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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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遠(yuǎn)玄微笑不語。拓拔野心中森寒,才知當(dāng)日與他結(jié)義兄弟、冒死相助時,他竟早已作好了鋤滅自己的打算;為達(dá)目的,竟不惜借刀弒父,迫使土族上下與自己勢不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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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愕駭火,哈哈笑道:“原來如此。在你們心目中,沒有是非正邪,沒有朋友兄弟,只有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利益所趨,就連骨肉至親也可以犧牲利用,更何況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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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紫蘇雙頰酡紅,又冷冷插口道:“妖女,燭龍的本真丹早就被你調(diào)包換走霏,你便是用此來逼迫我娘為你賣命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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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絲蘭瑪咯咯笑道:“晏國主,你到現(xiàn)在還相信這個世上有本真丹嗎?如若真有此丹,燭龍當(dāng)初又何必辛苦搶奪三生石?天吳又為何至今留著八個腦袋?我們又何必花費(fèi)二十年光陰尋找混沌獸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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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搖頭道:“燭龍當(dāng)年賜予你娘的根本不是本真丹,不過是我圣女宮的‘仙蛻花’罷了。雖然能暫時變回人貌,卻永遠(yuǎn)也得不到不滅的靈魂,還要永受骨肉裂痛的煎熬。你娘投奔于我,正是為了得到‘仙蛻花’的解藥?!?br/> ?
晏紫蘇身子一晃,花容霎時慘敗。她此生最為害怕的,莫過于死后什么也沒有,連黑暗和空寂也感覺不到。此刻得知就連那唯一的希望也不過是虛幻的泡沫時,更如同懸崖邊地人抓落了最后一根枯草,心中森寒恐懼,無可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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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尤又是憤怒又是心疼,不知當(dāng)如何勸慰,緊握刀柄的手青筋暴起,卻使不出半點(diǎn)氣力,啞聲大笑道:“無恥妖孽!老黃帝居然為了你們舍生忘死,真是被鬼迷了心竅了!都說‘中州男兒多義士’,想不到土族數(shù)百萬兒郎,竟全都是不分青紅皂白的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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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遠(yuǎn)玄也不著惱,背負(fù)雙手,淡淡道:“一介莽夫,也敢妄談什么‘義’字?大丈夫立于世,當(dāng)舍小節(jié)而從大義。土族男兒誓死追隨寡人,為的便是鏟奸賊、青天下,成就千秋不朽的偉業(yè),豈是小小一個蜃樓城可以比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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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心中怒極,哈哈大笑道:“好一個鋤奸賊、平天下!敢問你們勾結(jié)奸佞,陷害忠良,惟恐四海不亂,鋤的是什么奸賊?平的是什么天下?你殺人放火火,裂土分疆,涂炭五族蒼生,鋤的又是什么奸賊?平的又是什么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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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經(jīng)脈已全然沖開,但為了不驚動眾人,仍以“宇宙潮汐訣”將真氣封凍如冰河,就連肌膚上的冰霜也絲毫沒有震裂融化,若不凝神查探,決計(jì)不能感覺到絲毫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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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遠(yuǎn)玄微微一笑,朗聲道:“拓拔太子,當(dāng)日你在天帝山上所說的話,難道已經(jīng)忘了么?‘天下合,則百姓寧;天下裂,則百姓苦’。你我之間雖然勢不兩立,但對于這一點(diǎn),卻是心有靈犀,可謂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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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搖頭大笑道:“拓拔何德何能,敢做閣下知己?我想要的乃是青定四海,讓天下處處都是蜃樓城,可不是要將這大好人間變作恐怖鬼域?!?br/> ?
姬遠(yuǎn)玄揚(yáng)眉道:“寡人原本也只想打敗燭龍,讓水、土二族相安而治,但追古思今,便知這種念頭何其天真!大荒數(shù)千年來干戈不斷,戰(zhàn)火如荼,歸根結(jié)底,便是因?yàn)槲遄甯髁?,天下離心,縱然有神帝略加制衡,又有何用?今日鋤掉一個燭九陰,明日還會出來一個燭十陰,此去彼來,永無窮盡。只要四海不一,人心不齊,就永遠(yuǎn)也沒有太平安定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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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身環(huán)顧眾人,一字字地森然道:“大亂之后方有大治。要想人人安樂,開萬世之太平,惟有掃平四海,將五族合并,天下為一。所以我要做的,不是一族一時之黃帝,而是天下萬民、千秋萬載的黃帝,誰若敢阻擋這萬歲偉業(yè),誰便是逆天奸賊,我自當(dāng)誓死以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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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凜,都知他野心極大,想不到竟一至于此!這些話若換了旁人說來,多半被認(rèn)定瘋子,哄笑了之:但出自其口,斬釘截鐵,重逾萬鈞,竟讓人莫名地生出寒畏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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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絲蘭瑪瞟了眼殿角的沙漏一眼,嫣然道:“已經(jīng)過了整整半個時辰,該說的都已說了,各位體內(nèi)的蠱蟲想必也早已孵化得差不多啦。陛下,趁著他們元神未消,收入神鼎好好煉化,可別浪費(fèi)了?!贝笮鋼]掃,“呼”地一聲,火焰高竄亂舞。銅鼎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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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大凜,此時渾身僵硬,動彈不得,眼睜睜地看著神鼎徐徐旋轉(zhuǎn)飛來。卻苦無半點(diǎn)抵擋力??坪够?、石夷等人方欲強(qiáng)動真氣,體內(nèi)登時萬蟲齊噬,疼得魂識欲裂,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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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與纖纖相距十三丈,中間隔著姬遠(yuǎn)玄與應(yīng)龍,即便施以“種神訣”,也斷難瞬間奪救到手,而要想一舉降伏姬遠(yuǎn)玄,更無可能。唯一的機(jī)會便是擒住七丈外的烏絲蘭瑪,當(dāng)作人質(zhì)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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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下一邊五氣交感,逼出滿臉冷汗。裝作體內(nèi)寒蠱齊發(fā)的假象;一邊暗自將真氣綿綿畢集掌心,只等烏絲蘭瑪再靠近數(shù)步,立時全力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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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聽晏紫蘇格格大笑道:“要?dú)⒁獎?。只管動手,橫豎我已在冰夷地體內(nèi)下了‘子母噬心蠶’,我們?nèi)羰撬懒?,也有她隨著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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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遠(yuǎn)玄面色陡變,喝道:“你說什么?”手掌一翻。煉神鼎驀地凌空翻轉(zhuǎn),朝晏紫蘇平移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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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心中一動:是了,除了他們寥寥數(shù)人。天下還沒人知道冰夷已死。以此要挾,當(dāng)可亂敵陣腳,趁隙反攻!當(dāng)下哈哈笑道:“怎么?女魃還沒告訴你們么?在那鳳冠山下、青石屋里,你的好妹子被火仇仙子刺瞎了雙眼后,已被我擒獲,藏在一個絕密之處了。要想就她,就乖乖地交出解藥,放了西陵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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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絲蘭瑪又驚又怒,昨夜女魃未能返回復(fù)命。她已隱覺不妥,此刻聽拓拔野對冰夷軟禁處所說得分毫不差,又想起方才少昊竟能說出冰夷與她的母女關(guān)系,心下頓時信了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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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下走到敖語真身邊,嫣然一笑,柔聲道:“龍神陛下,我聽說拓拔太子最是憐香惜玉,又怎會舍得如此對待一個弱女子?你也是母親,想必知道做母親的,為了子女可以什么也不顧。卻不知拓拔太子為了自己母親,又愿意作出何等犧牲?”話音未落,右手操起一柄碧幽幽的青銅蛇刀,閃電似的刺入敖語真的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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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失聲道:“娘!”眾人驚呼聲中,敖語真身子一顫,格格笑道:“臭小子,這賤人扎你娘幾刀,回頭記得也扎那小賤人幾刀……”說到最后幾個字時,臉色煞白如紙,聲音更已細(xì)弱如蚊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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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絲蘭瑪微笑道:“拓拔太子,你飽讀《百草譜》,這刀上的‘冰泥翠藻’是什么,和北海蠱蟲遇合又會產(chǎn)生何等反應(yīng),相比清楚得很了?”陡然將刀抽拔而出,黑血噴射出一丈來遠(yuǎn)?;鸸庥痴障?,血跡斑斑烏紫,惡臭撲鼻,無數(shù)螞蟻大小的絢彩蠱蟲正微微蠕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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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泥翠藻”是北海海底劇毒之物,蠱蟲吃了之后,更是瘋狂難阻,上鉆顱骨,下穿腳踝,就連腦漿、骨髓也要吞吸精光。拓跋野駭怒交集,還不等說話,烏絲蘭瑪又是一刀朝敖語真脊椎猛刺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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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黑光爆舞,科汗淮突然一躍而起,一掌猛擊在玄女肩頭,登時將她打得鮮血狂噴,翻身飛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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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起倉促,眾人嘩然驚呼,姬遠(yuǎn)玄急沖如電,左臂氣帶飛舞,將玄女倏然纏抄接住,右手則馭使神鼎,碧光怒旋,朝科汗淮呼嘯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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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更不遲疑,立即伏身疾掠,左臂五氣相激,極光氣刀轟然怒爆,震得應(yīng)龍踉蹌飛退,借勢翻飛,轉(zhuǎn)向直撲纖纖。右手天元逆刃銀弧旋舞,在墓室中亮起兩輪刺目的太極魚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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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記“星飛天外”乃八百年前古元坎夜觀流星時所創(chuàng),銳不可擋。拓拔野在蒼梧之淵靜心苦修,天人合一,更已將其威力發(fā)揮到極致,光浪所及,整個陵墓頂穹如流星狂卷,絢麗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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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一雙仙心中陡沉,“吃吃”兩刻,只覺肘上一涼,小臂已連著符彩神帶被雙雙切下,鮮血沖天噴射。呼吸一窒,還不急慘叫出聲,當(dāng)胸又被猛烈無比的五行氣浪螺旋撞中,經(jīng)脈、骨骼應(yīng)聲碎裂,沖天拋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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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足下絲毫不停,搶身抱起纖纖,陀螺急轉(zhuǎn),天元逆刃盤旋怒掃,將追沖而來的應(yīng)龍、武羅重又迫退?;靵y中,只聽右后方“嘭嘭”連震,翠綠光暈重疊火放,龍神尖聲叫道:“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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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一沉,眼角掃處,但見科汗灘連翻了幾個筋斗,重重地撞在混金鐵壁上,猛然劈砍在神鼎上,“當(dāng)!”神鼎陡然移轉(zhuǎn),擦著科汗淮的耳,沿轟然撞在鐵臂上,登時迸開數(shù)十道細(xì)小的裂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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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縱聲大喝,抱緊她飛旋斜沖,天元逆刃的銀亮刀芒直沖出十余丈遠(yuǎn),猛然劈斫在神鼎上,“當(dāng)!”神鼎陡然移轉(zhuǎn),擦著科汗灘的耳沿轟然撞在鐵臂上,登時迸開數(shù)十道細(xì)小地裂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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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汗灘被那氣浪絞卷,側(cè)身翻轉(zhuǎn),一頭撞中鼎壁,立時又飛彈震出。他雖中寒毒,卻以“潮汐訣”稍微改變經(jīng)脈走向,故而保存了兩成真氣,方才為救龍神,全力相搏,耗盡真元,再也無法抵擋姬遠(yuǎn)玄的連番猛攻。此時重創(chuàng)落地,渾身鮮血斑斑,氣息奄奄,就連指尖也無法再動彈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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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語真瞧不見他在哪里,又驚又怕,伸手四下抓探,連聲呼喚。纖纖迷迷糊糊中聽見,神智陡然一醒,低聲道:“爹!爹!”長睫震顫,卻睜不開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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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待要沖前相護(hù),橙光怒爆,凌厲迫面,姬遠(yuǎn)玄的鈞天劍已雷霆狂飆般地急攻而來。身側(cè)氣浪怒卷,應(yīng)龍、武羅仙子亦雙雙夾攻,登時將他逼得呼吸不得,接連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