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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道金光霸冽狂猛,震得十日鳥翎毛盡乍,尖嘯翻飛?!皯?yīng)龍老賊,來得正好!”蚩尤怒極而笑,周身碧光大熾,苗刀電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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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兩團(tuán)氣浪霎時(shí)間如漣漪回旋飛散,炸涌起重重彩光,晏紫蘇呼吸一窒,險(xiǎn)些坐乘不穩(wěn)。兩側(cè)沖來的數(shù)十只尸火獸徑直被橫空推飛,騎兵更是鮮血狂噴,騰云駕霧似的直沖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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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大亂,驚呼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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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道金光倏然消逝。太陽烏嗷嗷,盤旋飛舞,晏紫蘇心中嘭嘭劇跳,凝神四掃,但見狂風(fēng)怒吼,無數(shù)的亂石、碎砂、火矢……夾帶著紛亂的火焰撲面撞來,影影綽綽,什么也瞧不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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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尤哈哈大笑道:“鼠膽老賊,枉你為土族大神,只敢躲在風(fēng)后身邊暗箭傷人,羞也不羞?”八極流轉(zhuǎn),碧翠色的刀芒縱橫火掃,將那狂風(fēng)劈得嗚嗚尖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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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尸火獸軍如怒潮狂奔,接連不斷地從塵霧中沖出,自兩側(cè)咆哮卷過,被苗刀光芒掃中,登時(shí)血肉橫飛,斷肢亂舞,頃刻間便堆積起一排尸山。后方?jīng)_來的騎兵為其撞絆,紛紛朝前驚叫拋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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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真氣再過狂猛,刀光氣浪終究只能橫掃百丈,無法將千軍萬馬盡皆阻擋。王亥號角長吹,尸火獸群分涌如浪,轉(zhuǎn)從兩翼遙遙包夾,驚濤駭浪似的撞入苗軍陣中,人仰馬翻,交錯血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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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fēng)越來越猛,長草貼地亂舞,炎浪滔天,火海朝東北洶洶蔓延。九黎將士逆勢疾馳。被沙石、烈火刮得睜不開眼,只覺得胸悶氣堵,隨時(shí)都將被拔地卷起,稍不留神。立時(shí)被對面沖來的敵軍獸騎長矛貫中,后撞飛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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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馬嘶連聲,數(shù)十匹龍馬再也強(qiáng)撐不住,率先四仰八叉地騰空飛起,被颶風(fēng)刮出數(shù)十丈遠(yuǎn),重重摔落在地,不是被火浪瞬間卷噬,便是被狂奔的獸群踐踏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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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而群獸悲吼,駝祟、猩猿、龍馬……接連被旋風(fēng)卷掃上空,遙遙墜地。青牛、翼虎、巨狼亦抵受不住,紛紛踉蹌后退,惟有大象、黑熊死死抵在原地。卻也再難朝前急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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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年征戰(zhàn),九黎猛獸十亡其九,現(xiàn)存的獸騎大多是苗軍近年來在各地馴化所得,原本便比不得尸火獸兇暴,在它們沖擊下。業(yè)已陣形零散,再被這鋪天蓋地地颶風(fēng)火浪如此肆虐,更是大轉(zhuǎn)潰亂?;虻沟伢@嘶,或著火悲吼,將苗軍將士紛紛掀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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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族騎兵順勢呼嘯猛沖,長矛刀戈直挑橫掃,勢如破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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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先數(shù)百名九黎戰(zhàn)士踉蹌起身,還不及站穩(wěn),便或被長矛貫中,凌空挑起,或被長刀劈頸,頭顱飛旋。傷亡慘重。饒是苗軍勇悍絕倫,一時(shí)間也無法阻止敵軍沖勢,被迫重重?cái)⊥恕?br/> ?
加農(nóng)大火,從青牛身上爬起身來,喝道:“牛族兒郎們,跟我來!”一拳猛擊在迎面沖來的尸火獸的側(cè)肋上,竟打得它橫空飛起;順勢翻身躍起,沖到第二頭尸火熊獸的背上,一把掐住騎兵咽喉,牛角尖刀閃電似地貫入他太陽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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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族將士縱聲歡呼,紛紛拋下坐騎,沖躍到尸火獸背上,與騎兵近身相搏。一對一的對戰(zhàn),土族獸騎豈是對手?不等反抗,便已被斷頭裂體,踢飛落地,碾踏如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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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尸火獸奔速極快,身上又烈焰熊熊,牛族眾將士無法駕馭,反被其帶著急速倒沖,不等拍滅身上火焰,前方又有土族獸騎狂飆撞來,登時(shí)被亂槍刺中,紛紛橫空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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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農(nóng)身中數(shù)矛,血流如注,奮力折斷矛桿,揮刀猛劈,又連斬六人,右側(cè)狂風(fēng)席卷,眼前一黑,劇痛攻心,被一頭巨大的尸火兕的長角貫體頂起,怒吼聲中,一刀將那騎兵劈落,順勢朝那尸兕頸部直刺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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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換了其他猛獸,經(jīng)此一刀,勢必殞命,但尸火兕獸原非活物,頸骨盡碎,卻繼續(xù)頂著他朝前狂奔,殊無半點(diǎn)停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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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側(cè)土族獸騎乘機(jī)長刀亂舞,接連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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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農(nóng)左臂險(xiǎn)些被齊肩砍斷,咬牙大吼,奮力一旋,頓時(shí)將那骷髏兕頭卸了下來,就勢蜷身翻滾,從獸群蹄掌間有驚無險(xiǎn)地閃避開去。接著又一刀插入一只尸火虎獸的腹肋,翻身躍上其背,將騎兵瞬間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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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族群雄歡呼吶喊,柳浪縱聲喝道:“棄獸步行,化整為零。??迟\軍尸獸蹄掌,不必和它沖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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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黎眾將接連傳令。苗軍如潮響應(yīng),紛紛從受傷的獸騎上躍落,在火海中彎腰狂奔,兩兩相護(hù)。一個(gè)揮舞長刀,猛劈尸火獸的腳蹄;一個(gè)則挺舉長槍,直刺坐上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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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火獸前足被長刀劈中,頓時(shí)悲鳴趔趄,以頭搶地,將背上騎兵朝前掀飛,正好送入苗軍槍尖。霎時(shí)間慘叫四起,火焰焚卷,上千土族騎兵瞬間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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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斷足的尸火獸雖然未“死”,卻也再也不能起身奔馳,被后方尸獸群席卷踐踏,骸骨盡斷,發(fā)出凄厲的怪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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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黎群雄士氣大振,繼續(xù)在狂奔的獸群中穿梭翻滾,高歌猛進(jì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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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軍數(shù)年來之所以以少擊多,百戰(zhàn)不殆,除了勇悍兇暴之外,最重要地便是團(tuán)結(jié)守紀(jì),隨機(jī)應(yīng)變。這兩萬戰(zhàn)士能幸存至今,彼此更是配合圓熟,默契無間。越是這等身處逆境的亂戰(zhàn),他們所爆發(fā)出的斗志、威力反而越發(fā)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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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蒼茫,狂風(fēng)怒卷,那沉雄悲壯地戰(zhàn)歌聲越來越激昂高越,漸漸蓋過了震耳的殺伐聲,回蕩在天地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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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尤一路沖殺,所向披糜,無人可略擋其鋒。任他如何嘲罵,應(yīng)龍始終未曾再現(xiàn)。只有那殺之不盡的尸火獸挾卷烈火,前赴后繼地咆哮沖來,被他刀芒劈中,繽紛炸散,骸骨橫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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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滾滾,晏紫蘇的俏臉忽明忽暗,她緊緊抱著蚩尤,隨著太陽烏高飛低伏,一顆心也仿佛隨之跌宕沉浮。距離敵方旗軍已不過三里,只要能殺死王亥,沖垮土族戰(zhàn)車方陣,便能越過黑水,逃出生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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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是時(shí),右側(cè)狂風(fēng)陡然轉(zhuǎn)猛,刮得她肝膽盡寒。蚩尤耳廓微動,喝道:“老賊!吃你喬爺爺一刀!”揮刀回旋火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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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連震,氣浪火爆,絢光刺目,塵霧中頓時(shí)現(xiàn)出應(yīng)龍的身形,一閃即逝。晏紫蘇蠱卵、暗器方甫彈出,便被那氣波震得碎如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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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尤身子微晃,虎口酥麻,心下大凜。與這老賊交手?jǐn)?shù)次,早已知根知底,知他真氣雖然雄渾強(qiáng)猛,卻比自己稍遜一籌,但以方才這七刀觀之,他竟似突飛猛進(jìn),亦已臻太神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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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煉之道如登山,越往高處越是困難。譬如赤帝、青帝二人都是當(dāng)世公認(rèn)地武學(xué)奇才,年紀(jì)輕輕,修為便已達(dá)神級,但前者窮其一生,苦苦修煉,在臨終時(shí)才得窺太神真諦;后者陰差陽錯,亦足足費(fèi)了兩百年的光陰,方達(dá)到太神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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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拓拔野一個(gè)是木德之身,一個(gè)五行畢集,各自都有世所罕有的奇遇,加上自身的穎悟勤練,方有此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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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應(yīng)龍這些年來始終不過神級修為,上次萬絕陵大戰(zhàn)時(shí),仍不是石夷對手,如何短短半年之內(nèi)便天翻地覆,有了如此進(jìn)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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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及多想,金光爆舞,呼吸陡窒,應(yīng)龍雙刀怒旋交錯,又從上空雷霆攻到。勢如狂飆,氣浪之猛,更如昆侖崩頂,“嘭”地一聲,竟將他們連人同鳥,硬生生地朝下壓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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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地應(yīng)聲塌陷,幾只尸火獸恰好從下方?jīng)_過,被那氣浪所壓,登時(shí)轟然碎裂,被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推擠入大坑之中,骨末如塵土紛揚(yáng),和著火浪,漣漪似的朝四周滾滾推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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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紫蘇心中陡沉,只聽蚩尤縱聲大喝,苗刀碧飆怒卷,猛然劈入下方深坑中,“轟!”整片草地驟然朝上鼓起,亂草紛搖,怒火噴薄,仿佛一弧金碧赤紫的耀眼光輪,直沖夜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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眩光破舞,轟鳴震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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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紫蘇腦中嗡地一響,咽喉腥甜狂涌,頭頂?shù)娜f鈞巨力卻突然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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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尤騎鳥貼地滑翔,驀地破空沖起,縱聲長嘯。遍野綠草搖動,無數(shù)道翠碧光芒如星雨倒射,連綿不絕地匯入他的丹田之中,又在八極與八脈之間洶洶流轉(zhuǎn),涌入苗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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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刀合一,碧光沖天,宛如青龍破浪夭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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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尤生性桀驁好勝,遇強(qiáng)則強(qiáng),一旦激起洶洶斗志,潛力立如地火噴薄。這一記“春回大地”以自身真氣反激大地木靈,乃“神木刀訣”中至為簡單質(zhì)樸的招式,但由他使來。竟是霸猛絕倫,勢不可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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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龍雙臂劇震,再也封壓不住,十字氣刀陡然一分。騎龍騰空,被他逼得連連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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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遙望去,天地皆碧,四野如晝,一道青光閃著深翠淺綠的耀眼光芒,滾滾直沖夜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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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黎群雄縱聲歡呼,士氣如虹,在柳浪等人的指揮下,分合交錯,飛躍狂奔。迎面沖殺著,吶喊著,穿過茫茫草野、洶洶火海。向著王亥那如磐石般巍然不動地戰(zhàn)車方陣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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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群鳥穿梭盤旋,尖啼紛飛,鷹族將士呼嘯著反復(fù)沖殺,雖被數(shù)倍于己的土族飛獸軍包圍,卻驍勇兇悍。殊無畏色,縱然身中數(shù)矢,或被刀矛重創(chuàng)。依舊浴血激戰(zhàn),毫不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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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北三面的喊殺聲越來越近了,宴紫蘇低頭四瞰,萬獸奔騰,戈矛如林,最前沿的帝鴻旗軍距離苗軍北李已不過三、四里之遙。正自凜然,夜穹中忽然亮起一道閃電,四野盡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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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春雷滾滾,震得她怵然一驚。轉(zhuǎn)頭望去。東北方狂風(fēng)忽起,刮得她妙目微瞇,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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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而閃電四舞,如漫天銀蛇奔竄;轟雷狂奏,若萬千銅錘猛擊。東北天邊突然涌起團(tuán)團(tuán)烏云,狂潮火浪似地層疊翻涌,急速逼近。不過片刻,便席卷星月,黑壓壓地籠罩四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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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方刮來的颶風(fēng)越來越加猛烈,與西南風(fēng)后的狂風(fēng)迎面對撞,發(fā)出撕裂耳膜的尖利狂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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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鷹騎與飛獸軍控制不住,接連凌空互撞,慘叫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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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野上那赤紅翻滾的火海亦忽東忽西,紛搖亂舞,接連沖涌起數(shù)十丈高的火浪,在漫天黑云與銀亮閃電輝映下,蔚為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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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火獸騎被那狂風(fēng)迎面刮卷,猝不及防,登時(shí)接連后翻飛撞,驚呼連連。九黎將士順風(fēng)就勢,自然大占便宜,后背如被巨力所推,騰云駕霧似的朝前狂奔,精神大振,趁勢奮力沖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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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尤一邊雷霆猛攻,一邊凝神聆探,心中陡然一震,脫口叫道:“風(fēng)伯!”狂風(fēng)中隱隱可聽見號角之聲,雄渾激越,當(dāng)是風(fēng)神號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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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方落,只聽見一個(gè)破鑼似的聲音從東北方極遠(yuǎn)處的云層中傳來,哈哈大笑道:“稀泥***,蚩尤小子,你和那瘋婆子打架,風(fēng)爺爺豈有不來相幫之禮?”笑聲越來越近,狂風(fēng)益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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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分涌,突然沖出一只巨翼黑鳥,遙遙可見鳥背上坐著一個(gè)矮胖肥短地禿頂老頭,長須飄飄,腆著大肚,瞪著雙眼、鼓著腮幫,吹著一支污跡斑斑的大彎角,腰間懸了一個(gè)巨大的酒葫蘆,東搖西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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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幾年未見地風(fēng)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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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紫蘇又驚又喜,這老頭瘋瘋癲癲,獨(dú)立于五族之外,不與他人往來,唯與蚩尤、拓拔野、赤松子等人交情頗好;最喜喝酒搗亂,當(dāng)年蚩尤與盟軍大戰(zhàn)時(shí),他便曾幾次暗中相助。今日有他助拳,當(dāng)可壓制風(fēng)后颶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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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頭未已,又聽一個(gè)笑聲遙遙傳來,遍野回蕩:“有雷便有電,有風(fēng)當(dāng)有雨。如此良辰美景、故友佳朋,豈有不降暴雨、以示慶賀之理?”又是一陣閃電狂舞,雷聲轟鳴,暴雨傾盆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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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紫蘇“啊”地一聲,大喜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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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聲囂狂恣肆,赫然正是大荒雨師赤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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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尤想不到他們竟會罔顧生死,在這等兇險(xiǎn)時(shí)刻趕來相助,熱淚涌眶,縱聲狂笑道:“妙極妙極!兩位好朋友遠(yuǎn)道而來,我沒什么美酒佳肴可招待,惟有砍下這些妖魔的頭顱,舀盛他們的腦漿、鮮血,請君痛飲了!”苗刀素光爆舞,轟然猛劈入金光交錯刀中,眩光四炸,殺得應(yīng)龍騎龍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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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閃雷鳴,狂風(fēng)怒吼,暴雨如天河崩瀉,遍野火焰登時(shí)被澆滅了大半?!斑赀辍奔ろ?,霧氣蒸騰,被狂風(fēng)對刮掃卷,迅速擴(kuò)散為茫茫大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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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黎將士歡聲雷動,斗志昂揚(yáng),馭風(fēng)急速沖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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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勢既已轉(zhuǎn)小,尸火獸騎兵的優(yōu)勢登時(shí)消減大半,在這些剽悍如虎狼的苗軍沖撞下,很快便人仰馬翻,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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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族軍中號角長吹,也不顧自家將士,火矢沖天飛舞,密集穿入人獸,釘入地中,火焰重又轟然噴舞。被漫天大雨蒙蒙撲澆,四處煙騰霧繞,白茫茫一片,越來越難以看清周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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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雙向狂風(fēng)席卷,遍野大霧急速蔓延,十步之外目不視物,瞬息之間變幻莫測,苗軍奔速卻無法減慢,被突然沖出地尸火獸猛撞,頓時(shí)沖天飛起,傷亡頗重,情勢重轉(zhuǎn)兇險(x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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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鳥嗷嗷尖嘯,身在高空,四周亦全是重重濃霧,蚩尤怒放青光眼,亦只能隱隱約約瞧見半里內(nèi)的景象,心下大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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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無風(fēng)伯、赤松子相助,苗軍身陷火海,逆風(fēng)而行,自是兇多吉少;但有了這狂風(fēng)暴雨,又平添大霧,想要安然突圍,談何容易?一旦被敵軍包夾圍攏,后果更不堪設(shè)想。進(jìn)退皆敵,左右兩難,一時(shí)竟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