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九月底已經(jīng)到了降溫的季節(jié)。盆地平時(shí)還好,氣溫在二十四五度左右,很涼爽。但這是在太陽天的情況下,如果下雨,溫度會很快下降到十七八度。
最要命的是,西南空氣濕度極大,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兩百多天陰霾,太陽就是個稀罕物,這才有蜀犬吠日的說法。
十六七度的氣溫,加上濕潤的空氣,體感溫度大約十二三,體驗(yàn)非常糟糕。
而金沙市則是個例外,因?yàn)槭歉咴貐^(qū),干燥少雨,是典型的干熱河谷地帶,常夏無冬,即便是在數(shù)九時(shí)節(jié),溫度也在二十多度,都趕上熱帶了。
陶桃他們也是大意,來的時(shí)候也沒有準(zhǔn)備多的衣物,沒想到一到省城就遇到雨天,當(dāng)真是難受到了極點(diǎn)。
韓路老家距離省城也就五六十公里,也知道九十月分盆地天氣是什么德性。他早在包里塞了一件衛(wèi)衣。也不廢話,徑直打開包找出來套上。
其他人也也紛紛加衣服。因?yàn)闆]有準(zhǔn)備秋裝,老劉甚至穿了兩件襯衫。
李姐沒多的衣服,就拿起一件長披肩將身體裹緊:“真沒想到這么冷,不知道明天會不會還會這樣,如果還冷,我就考慮去買件秋裝了。小韓,住的地方附近有服裝店嗎?”
韓路:“我們住的招待所是省城最熱鬧的地方,旁邊就是百盛、巴黎春天等幾個大商場,有錢啥買不到?”
李姐眼睛大亮:“好不容易到大城市一趟,那得去逛逛。陶桃……你怎么不加衣服……是不是忘記了帶?”
卻見,旁邊的陶桃只穿了一件短袖t恤。
她人本高瘦,體脂率低,冷風(fēng)自然是一吹就透,小臉煞白煞白的。
李姐道:“糟糕了,咱們唱戲的全靠嗓子吃飯,如果感冒了,上呼吸道感染,這次大賽也不用參加了。”
看她不說話,肯定是大意了。
韓路也急忙問:“誰有多的衣服貢獻(xiàn)一件?”
大家都說沒有多的,老劉道:“要不,陶桃把戲服給穿上吧?”
韓路沒好氣地說:“穿戲服,虧你想得出來?這玩意兒結(jié)構(gòu)復(fù)雜,穿戴完畢得五六分鐘,還不把人給凍壞了。還有,你看這雨越下越大,咱們的戲服就一套,被雨淋壞了,弄臟了,可沒地方洗去。哎,你們還真是,來省城比賽是何等重大的事情,怎么不提前把所有可能發(fā)生的意外想到。各位,你們年紀(jì)都比我大,是我的大哥大姐,我都不好說你們……”
正嘮叨著,陶桃突然指著他,喝令:“脫下來!”
韓路愕然:“什么?”
陶桃:“把你的衛(wèi)衣脫給我。”
韓路暴跳:“我他……”
“媽”字還沒罵出聲,眾人同時(shí)拉住他,勸道,“小韓,大局為重,大局為重。如果陶桃出了狀況,咱們可都要吃掛落。”
“陶桃如果嗓子沙了啞了,來這里還有什么意義?!?br/> 老劉:“這就跟寫作文一樣,陶桃是主題,我們都是素材。素材要圍繞著主題。”
韓路一想,也對。這次比賽,楊主任叮囑自己要服務(wù)好陶桃。罷,看到錢的份上,我忍。脫就脫,男子漢大丈夫死都不怕還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