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
“東哥,東哥!”吳剛來到濟世堂,一進門就開始扯著嗓子大喊大叫,在藥鋪里面轉(zhuǎn)了一圈沒看到人,最終在后院找到了。
院中間,太陽下,李東躺在竹編的搖椅上,手邊是空了的茶壺,還有幾樣看不出是什么的草藥,他閉著眼,靜靜的一動不動,如果不是藥鋪開著門,還真以為里頭沒有人。
“東哥!”吳剛在一旁坐了下來,他知道李東沒睡,“你托我辦的事情,我已經(jīng)查清楚了,胡燁確實有個妹妹叫胡雪,在臨市一家酒店當收銀員,他們的父親十幾年前就病死了,母親也撇下他們跑了,至今下落不明,所以他們兄妹倆可以說是從小相依為命……”
李東早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認真的聽著剛子的話,等對方說完之后,這才問道,“有地址嗎?”
“有,家庭住址,還有酒店的地址,都有?!眳莿偘岩粡埣垪l遞給了李東。
李東掃了一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東哥,你這就要去?”吳剛問道。
“恩?!崩顤|點點頭,淡淡的說道,“已經(jīng)過去三天了,總不能等小吳來找我,我才去找他妹妹吧?”
是的,已經(jīng)三天了。
吳少華的自殺讓警方措手不及,本來大案告破,殺人犯歸案,這是揚我警威的大好事,結(jié)果突如其來的變故,卻讓好事變成了壞事,犯罪分子還沒接受法律的制裁,人就死了,這算怎么回事?
據(jù)說這事驚動了省廳,兩地的負責人到了省城被罵的狗血噴頭、體無完膚,好在有監(jiān)控錄像,最后定型了個畏罪自殺就草草結(jié)案。
吳剛看了一眼擺在供桌上的骨灰盒,站起來說道,“東哥,帶我一個?!?br/> 李東轉(zhuǎn)頭奇怪的看著吳剛,不解的問道,“你去干什么?”
“別提了?!眳莿傄荒樣魫灥恼f道,“本來案子沒我什么事,去了被砍一刀就一直趴到最后,結(jié)果被小吳那么一說,我成英雄模范了,不僅各級領(lǐng)導(dǎo)前來慰問,還非要給我一個三等功,讓全市警察向我學習,搞的我這兩天渾身都不自在,我知道我是跟東哥你沾了光,可總覺得欠他的?!?br/> “他那是燃燒自己,照亮別人?!崩顤|說道,本來青州公安局可以受到省廳的嘉獎,結(jié)果小吳那么一死,嘉獎立即沒了,臨市更是受到了嚴厲的批評,甚至還有人因此背上了處分,最后只有吳剛一個人因為抓住犯罪分子的緣故獲得了三等功,可以說是整個事件唯一的受益人?!皬倪@點來看,你確實應(yīng)該去,不過你屁股上的傷……”
“放心吧東哥,自從用了你的藥之后,屁股上的傷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眳莿傉f完還用手拍了拍屁股,“我今天還是開車過來的呢?!?br/> “那你不用上班了?”李東問道,今天是周四,不過年不過節(jié),正常工作日。
“我們局長給我放了半個月的假,讓我在家好好養(yǎng)傷?!?br/> 李東點點頭,把藥鋪門關(guān)上,帶上小吳的骨灰盒,上了吳剛的車,去加油站加滿了油,向臨市出發(fā)。
臨市距離青州兩百多公里,經(jīng)過近三個小時的顛簸,終于來到了胡雪工作的鑫豪大酒店,
李東和吳剛進門之后直接來到了收銀臺,里面站著兩個女人,一個三十來歲,一個二十出頭,李東直接看向年輕點兒的問道,“請問,你是胡雪嗎?”
“你認錯人了?!蹦贻p女孩兒皺起眉頭,不滿的說道,“我怎么可能是那個殺人犯的妹妹?”
李東愣了愣,轉(zhuǎn)頭跟身邊的吳剛對視一眼,不是說在這家酒店當收銀員嗎?
“我是警察!”吳剛直接亮出了警察證,在兩個女人面前晃了一下就收了起來,“來找胡雪了解一些情況,她現(xiàn)在人在哪兒呢?”
見到是警察,年輕女孩兒的態(tài)度立即好了許多,笑著說道,“原來是警察,胡雪被安排當保潔員去了,這個時候應(yīng)該在掃廁所,我?guī)銈內(nèi)??!?br/> 保潔員?掃廁所?
李東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看來小吳猜的沒錯,他的妹妹在這里確實不好過。
想想也是,小吳殺人這案子在臨市鬧的沸沸揚揚、滿城風雨,沒有人愿意跟殺人犯扯上關(guān)系,更不會雇傭一個殺人犯的妹妹。
來到三樓的一處公共衛(wèi)生間外,門口立著一個‘暫停使用’的牌子,帶路的女孩兒擰了擰門把手,沒有推開,于是四周張望了一下,對李東和吳剛說道,“衛(wèi)生間壞了,我還是去幫你們問問胡雪在哪兒吧?!闭f完就走了。
吳剛從兜里面掏出一根煙,剛要點上,卻突然停了下來,他側(cè)著耳朵仔細聽著,然后指了指衛(wèi)生間里面,對李東小聲的說道,“東哥,里面好像有人?!?br/> “不會是在修衛(wèi)生間吧?”李東問道。
“就算修衛(wèi)生間,也不至于鎖門吧?”吳剛疑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