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瀾閣。
日頭已經漸升中空。
新瑤卻一臉緊繃的坐在閣中繡著花,可是總是感覺心緒不寧,終于在第六次刺破了手指后,她再也受不了了,將針線扔在了籃子,對外張望著。
不一會,阿雅端著食盤,穿過空曠的院落,走進倚瀾閣。
見到阿雅,新瑤連忙上前,問道:“怎么煮了那么長時間?應該沒有人發(fā)現(xiàn)吧?”
看她一臉虛汗,阿雅不以為然,道:“小姐剛走沒幾個時辰,到傍晚才能回來呢,看你一臉虛汗,不要擔心了,沒人發(fā)現(xiàn)!”
“你怎么才回來了!”新瑤責怪她。
說到為何那么晚回來,阿雅也免不了生氣道:“還不是因為鈴兒那個小賤人?!?br/> “鈴兒?”柳飄絮的大丫頭?“她怎么了?”
今天飛煙出外,為了不讓別人發(fā)現(xiàn)她不在,所有生活習慣還是依照平日里一樣,飯后,阿雅去伙房熬制給飛煙進補的湯藥,雖然小姐經常推脫不吃,可是她們也堅持每天一濟的給她這么補。
藥膳里面放了一味上好的補藥,名叫旱蓮,十分珍貴,所以每每因為這個很珍貴的藥草,阿雅總是小心翼翼的親自看著熬煮,想著先將藥熬好,晚上再給小姐喝??墒牵裉煺媸遣磺?,遇到了同是為柳飄絮拿藥的鈴兒,兩人不免又發(fā)生了點口角。
惹了阿雅一肚子的火氣。
阿雅將托盤放在了桌子上,想起廚房里的那幕,眉頭一皺,說道:“可惡,你說好歹咱們小姐,也是王妃吧?除去了王妃名,小姐好歹也是個宰相的之女,她柳飄絮是什么人?充其量不過是個青樓的妓子,原先想嫁到了王府,還就不用在相府吃苦,可哪想到,嫁到王府后,倒要看這青樓女子身旁的丫頭的臉色?想當初雖然在相府不受寵,但是也沒這樣窩囊過!”
看阿雅氣的臉色發(fā)青,新瑤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好了,小姐不是經常告誡咱們,跟哪種人也不值得生氣嘛!”
話雖如此,可就是克制不住怒火,阿雅眉頭沒松懈下來。
最近傳言紛起,有人在暗地里說,靜王那三日的寵愛,只是給太后和染相看,但是,他怎么可能會喜歡她那么丑的人?如今三天過后,眾人猜想,想必靜王也看不過去染飛煙這張丑陋的臉,所以才冷落了倚瀾閣。最近王爺沒來倚瀾閣,幾宮的主子也不來了,所以連帶著丫頭和奴才對染飛煙的態(tài)度也不大恭敬。
想到飛煙一幅不在乎的模樣,得寵,怕是很難吧!新瑤擔心起來。
“新瑤、阿雅姐姐,你們快出來?!?br/> 門外,一個身穿王府役服的小丫頭,焦急的喊著。
新瑤眉頭一皺,連忙打開門,問道:“什么事那么急?”
“王爺來倚瀾閣了?!?br/> 聽了丫頭的話,新瑤身子一晃,臉色慘白,她愣愣的問道:“你說什么?”
“王爺和九殿下,蘇護衛(wèi)在前廳,說是要見王妃?!?br/> 新瑤大驚,好不容易才穩(wěn)住身子,看著阿雅,一臉灰白。
阿雅臉色也很不好,迅速反應過來,慌張的對小丫頭說道:“你回王爺,就說...就說小姐吃飽飯在午睡,吩咐了不讓人打擾?!?br/> 小丫頭有些疑惑,但也算是乖巧的領命而去。
靜王怎么會突然來倚瀾閣的?如果瞞過去便好,瞞不過去就...想到后果,新瑤與阿雅對視一眼,一臉冷汗。
馬車里。
飛煙想起老和尚說過的話,他說珠子原本就屬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