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緹的老家并不在西山省城,而是在北岳山下面的一個小縣城。
她和鐘源下了飛機,再趕到老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中午時分了。
說是老家,其實是新房子,在縣城一個新建的小區(qū)里,面積有七十多平米,看起來也還不錯,是孟緹兩年前買下的。
進小區(qū)之后,鐘源忍不住吐槽道:“你這是殺了幾個人,害得幾個家庭家破人亡之后才在這里買下一套房子的?”
“請你不要在這里說這個了好嗎?”孟緹很羞愧的說道,“我媽不知道我做那些事,請你不要讓她知道這件事,不然她不會接受治療了。”
“好的,孝女?!辩娫春芡纯斓幕卮?。
孟緹又羞又惱,但是又不敢說什么。
到了家門口的時候,她將情緒調(diào)整了過來,臉上已經(jīng)堆滿了笑,按下了門鈴。
開門的是一個粗壯的中年婦女,和孟緹長得有幾分相似,一看到孟緹就滿臉的笑容:“呀,小緹你回來啦?”
然后扭頭往里面喊:“五妹,小緹回來看你了。”
“這是我三姨?!泵暇熃o鐘源介紹,然后又向她三姨介紹鐘源:“三姨,這是我……同事,鐘源?!?br/> “阿姨你好?!?br/> “小鐘你好,快進屋里來?!?br/> 孟緹的三姨很熱情的給鐘源打招呼,還時不時的沖孟緹眨下眼睛。
她似乎將鐘源當(dāng)成孟緹的男朋友了。
孟緹猜到了她的想法,撇嘴笑了一下,顯得有些無奈。
人家都沒問,她想要辯駁也無從辯駁。
兩個人都提著一大堆的東西,有水果,也有營養(yǎng)品,都是孟緹掏錢買的。
看到那些東西,孟緹她三姨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小緹,是你回來了嗎?”
主臥傳來一個顫巍巍的聲音,非常的虛弱。
聽到那個聲音,鐘源就知道,那一定是個久病之人,怕是沒幾年好活的了。
“媽,是我,我回來了?!?br/> 孟緹放下東西后,就直奔她媽的臥室而去,鐘源也跟著進去了。
孟母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面容削瘦,看著就像垂死之人。
孟緹坐在床沿,握住了她媽的手,很是心酸。
她媽這個樣子,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而自己在鐘源的脅迫下,大概也活不了多久,說不定還要死在她媽之前。
就算她做了很多壞事,可是她媽沒有???為什么讓她媽也要受這個苦?
她覺得命運對自己一家太不公平了。
想到這些,她的眼睛就不自覺的濕潤了。
“你這孩子,回來了是大喜事,你哭什么?。俊?br/> 孟母嗔怪的說道。
“媽,我沒哭,我是高興的?!泵暇煵桓易屗龐屩浪男氖拢昧耸醚蹨I,擠出來一個笑容,問道:“媽,你感覺身體好一點沒有?”
孟母道:“還是老樣子,依我看,那些醫(yī)生都沒用,咱們還是別浪費那個錢了行嗎?老是打針吃藥的,我也難受。”
她很早就不想治療了。
為了這個病,前前后后用掉了百多萬,也沒見好轉(zhuǎn),只是茍延殘喘,自己受罪,還帶著女兒受累。
她雖然不知道女兒哪里弄來的那么多錢,可是一個沒有任何資源的女孩子要掙到那么多錢,有多困難她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