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nèi),楊若英陰陽怪氣地說道:“可不是嘛,衛(wèi)國量,趕緊的啊?這可是安家丫頭孝敬你的茶,就算熱得能把人燙禿嚕一層皮,你也得喝完它?!?br/> 杜爹嘴角一抽,他同情地拍拍老友肩膀。
衛(wèi)國量當(dāng)年退役時就已經(jīng)瞎了一只眼,這回上山打獵又被黃皮子將另外一只眼撓傷,幸好只是傷著了眼皮,不然他真就要成個瞎子了。
三道血淋林的傷口,從右邊眉框整齊而下,劃過眼皮。
傷口附近有些紅腫,楊若英方才已為他抹了消腫止血的藥膏。
但這傷勢看上去仍有些嚇人。
他無奈地瞥眼安采潔,心中真是不明白,他家恒哥兒那小子,到底有啥好的?
想當(dāng)年,他這個做舅舅的又當(dāng)?shù)之?dāng)媽,好不容易才將那小子拉扯長大,這輩子也不希望他出人頭地,只愿他平平安安,但那小子爭氣,上學(xué)時成績一直很好,可是高考時,卻瞞著他,報考了軍校,氣得他差點(diǎn)沒背過氣兒去。
安丫頭原本就對他家恒哥兒有點(diǎn)兒意思,但又看不起恒哥兒的出身,嫌棄他們家里太窮??墒亲詮暮愀鐑嚎忌狭塑娦#@丫頭就開始鬧騰,一門心思地溜須拍馬,但早想什么來著?
他家恒哥兒高三那年,他大病了一場,將家中的積蓄全都花光了,就連后來,恒哥兒上學(xué)要用的錢,都是他管杜洪軍家借來的。
安家拿他們爺倆兒當(dāng)瘟神,趙春花更是在村里指桑罵槐,說他家恒哥兒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安家是什么人家,雖不是村里的土財主,但安大國有份能掙錢的好差事,生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而恒哥兒這個沒爹沒媽跟著舅舅一起住的窮小子,自然是高攀不起安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