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嫻?
沐雪晴面上不動聲色,內心卻早已掀起驚濤駭浪。
他究竟是找了一個什么人?。?br/>
溫嫻……
這世間同名同姓之人甚多,但南國叫做溫嫻的女子,僅沐雪晴知道的,只有那么一個。
這輩子她還沒見過那人,但是上輩子她見過啊。
如此說來,溫嫻的兒子……眼前這個?怎么有些不太對?
她記得她見過的那人不是長這個樣子?。?br/>
但她算是知道那人找他到底是什么原因了。
溫嫻!
而其他人也面面相覷,忠勇侯則是一驚,眼下還有幾分懷疑,難道他真的是他和溫嫻的兒子?因為……不是吧?
溫嫻他自然是認得的,但那也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后來兩人從未見過面,要不是今日提前這個名字,他都已經忘記溫嫻這個人了。
沐宣城對上沐雪晴詫異的目光,微微一笑,笑容略帶幾分靦腆:“二姐,現(xiàn)在你相信我說的了吧?”
沐雪晴正欲開口,門口卻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
“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雪虹,你什么時候多了一個弟弟?”云颯身著喜服,緩步踏入大廳之中。
沐雪虹已經蓋上了紅蓋頭,聞言淡淡的道:“這是父親的事情,我今日出嫁,也管不了這么多的事情了,至于這個人是不是父親的孩子,那可說不準?!?br/>
輕笑一聲,云颯看著一眼忠勇侯:“岳父大人,我將雪虹接走,你要不然先處理這件事情?”
忠勇侯尷尬的看了一眼在場眾人,對上少年的目光之后,無奈的點了點頭。
拜別父母,上花轎,一路上喜氣洋洋的朝著云府而去。
新人一走,忠勇侯府的笑聲頓時就少了三分。
沈氏在招呼眾人,而忠勇侯則帶著那個少年往書房而去。
沐雪晴則是輕輕地溜了出去。
書房之中,忠勇侯沉聲道:“你所說當真?”
沐宣城垂眸:“父親是不愿意認我嗎?”
“實在是你說的事情太過駭人?!?br/>
“其實父親認不認我都不重要?!便逍菄@了一口氣道,“我這一次來,認親是小事,主要還是要投靠乾元帝。”
“嗯?此話何意?”
“母親早在一個月以前就身亡,臨別之際她才告知了我的身世,要我來東陵國,母親未婚生子,這些年過的很是艱難,她一走,早已沒有我的容身之地,所以我?guī)е蠂叿缊D,便是想要投效乾元帝,得到賞識,若父親不愿意認我,我也不會勉強,畢竟我對父親也沒有什么感情,若到時候我獻出來的邊防圖能成功破解南國的大軍,這可是天大的功勞,加官進爵指日可待?!?br/>
“你有南國邊防圖?”忠勇侯驀然一驚,沉聲問道。
沐宣城的眸子之中閃過一抹光芒:“自然有,這可是我將來安身立命的保命手段?!?br/>
沉默片刻,忠勇侯道:“既然你說你是我的兒子,那你母親有沒有給你信物?”
沐宣城從懷里拿出一個香囊,還算精致,月白色的底子上,幾朵荷花含苞待放,依稀可辨歲月痕跡。
“這是母親唯一留下的東西,她說,你看到這個就會知道一切了?!?br/>
忠勇侯看著那個香囊,神色莫名。
尤其是上面繡著的那首詩:紅豆生南國,春來發(fā)幾枝,愿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沐宣城解開香囊,從里面倒出了九顆紅豆,語氣帶著幾分哀傷:“這是我們南國的習俗,成婚的夫妻若是有一人離開,都會將這個帶在身上,以保平安?!?br/>
“你母親肯定我是你的父親?”
“母親臨走之際要我?guī)е@個來找你,你若不是我的父親,為何她會這樣說?”
沉吟片刻,忠勇侯道:“這個香囊確實是你母親的東西,我認得此物,當初很多事情你并不清楚,你要留下便留下吧,這偌大的忠勇侯府,我正愁沒有后繼之人,你來了很好。若你不想留下,也隨時可以離開,我不會怪你?!?br/>
沐宣城面色一喜:“我真的可以留下嗎?夫人和幾位姐姐不會為難?”
“不用管她們,你大姐今日出嫁,你二姐也快了,她們都會出嫁,以后這忠勇侯府,還需要你來繼承?!?br/>
“多謝父親?!?br/>
……
“你找來的人可真是叫我意外?!彪x開了忠勇侯府之后,沐雪晴便上了這輛馬車。
馬車之內,男子慵懶無比的靠在一側,聞言微微一笑:“我這可是盡量滿足你的要求了,你想毀了忠勇侯府,有什么比背叛東陵國重要?一旦背上這個罪名,沐家在東陵國,將徹底的失去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