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漓很快就離開了,留下顧慕白一個人喝著茶,心思難定。
娶景漓的妹妹?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他得知沐雪晴居然被賜婚給顧瑾玄的時候,心中的不甘和懊惱逐漸滋生,若不然他也不會貿(mào)然選擇和景漓合作。
他只恨自己沒有提前讓父皇賜婚,而且沐雪晴怎么會答應(yīng)的?
為什么?明明自己是先遇見她的人不是嗎?明明他們之間有一段很美好的回憶,明明她要的東西他都能給,甚至更多,為什么她還要拒絕他,轉(zhuǎn)頭卻答應(yīng)了顧瑾玄?
這究竟是為什么?
他實在是不甘心!
目光深沉的看著城門外,想到剛才景漓說的那些事情,他終究還是悄悄地跟了上去。
城外幽深的樹林之中,小姑娘走的有些艱難,那天之后他們就另外換了一處地方,現(xiàn)在在城外的破廟棲身,縱然簡陋,但至少能遮風(fēng)避雨,對于現(xiàn)在的他們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
粗大的樹干綿延開來,她走的有些累了,便在樹下歇息了一會兒,厚厚的葉子遮擋住了陽光,也算是清涼,但她心中有些自責(zé),怎么辦,沒有將東西當(dāng)?shù)簦蜎]有錢買吃的,也沒有錢給公子治傷,回去之后公子一定要責(zé)怪她了。
“喲,小妹妹怎么在這里休息,是累了嗎?不如和哥哥們走,哥哥帶你去一個好地方,保你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受苦了。”耳畔傳來一陣調(diào)笑聲,她才驀然從自己的思緒之中清醒過來,警惕不安的看著逐漸靠近的人。
沒有開口,顫抖的手卻出賣了她此刻的緊張和不安,但她只是警惕的看著面前的人,沒有其他的舉動。
“小妹妹很鎮(zhèn)定嘛,怎么樣?要不要和哥哥們走?”那兩人看她沒有什么動作,倒是也有幾分驚訝,卻立馬就將這份驚訝拋諸腦后,一雙眼睛赤果果的打量著她,將她從頭到腳都看了一遍。
其中一人小聲道:“大哥,這丫頭雖然看著年紀(jì)還小,但這身段絕對不輸給那些花魁啊,若是將她賣到青樓去,說不定還值個幾十兩銀子。”
“嗯,確實不差?!蹦且荒樷嵉哪凶勇目拷」媚铮溃骸霸趺礃??小姑娘,要和我們走嗎?”
“滾開!”小姑娘終于開口,眼疾手快的拔下自己頭上的發(fā)簪,怒目而視。
“喲,還挺有脾氣?”一人皺了皺眉,“早知道就該悄悄地動手將你打昏了再說?!?br/>
“哼,她現(xiàn)在還能跑了不成?動手?!?br/>
說著兩人就撲了上來,一臉的兇狠。
握著簪子的手瑟瑟發(fā)抖,雖然表面鎮(zhèn)定,但她此刻是真的害怕,是真的慌了,除了這一次的事情,她從小到大還不曾遇見這樣的情況,連自救都做不到。
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忽然兩聲哀嚎響起,那兩個人跪倒在地,目光惡毒的看著四周:“誰?究竟是誰?出來!”
一個身著夜行衣,蒙著面的人驀然出現(xiàn),手中還拿著幾塊石頭,而方才將那兩人擊倒在地的正是兩塊石頭……
這大白天的卻穿著這樣的一身衣裳,實在是有夠怪。
“你……你是誰?”
看到這樣打扮的人,那個老大似乎有些慌了,急忙問道。
那人嗤笑一聲:“連一個小女娃都不放過,你們兩個是要找死嗎?趕緊滾,不然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那兩人一聽這話,暗嘆倒霉的同時又慶幸撿回了一條命,顧不得小腿上的疼痛,急忙落荒而逃了。
直到那兩人離開,不見了身影,小姑娘依舊保持握著簪子的動作,警惕的看著面前的人。
好人?是好人嗎?可為什么要這樣打扮?
這兩個月以來,她對于這種裝扮的人最是恐懼,如今在這里遇見了,難道這個人也是她派來追殺他們的嗎?
若是這樣,那她絕對不能告知公子究竟在何處,就是死了也要保住公子。
“小姑娘,你可以將你手中的簪子放下了?!蹦侨顺雎暤?。
小女孩不為所動,只是警惕的看著他。
那黑衣人不由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黑巾,有些納悶,難道是這樣的打扮讓她誤會了什么?看樣子她是真的有難處。
想了想,卻還是沒有扯下自己的面巾,只是道:“就在不久之前我們見過面,你開出的條件我辦不到,如今會出手,只不過是看你可憐,若是能幫助你一把,也是好的。你這樣下去還是會很危險,我能幫你一次,卻幫不了你許多次,你明白嗎?”
小姑娘聽到這話,頓時震驚的瞪大了眼睛,詫異的看著面前的黑衣人,見過面,開出的條件?莫非……
“你是……”
“誒,小姑娘,我就是不想讓別人看到我的樣子所以我才蒙面,你自己心中知道就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