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辛基的那一晚,連音的一番話讓法雷爾茅塞頓開。回到馬德里后,恰巧又遇見了阿森納的羅西主教再次袒露招攬之心,甚至還貼心的邀法雷爾一同前往倫敦海布里實地參觀。這回,法雷爾沒有再拒絕他。
給連音打電話前,法雷爾剛結(jié)束了和羅西主教的長談。他心里已然有了一套想法,可他又不是那么確定,畢竟他還是有放不下的東西?,F(xiàn)在,就是他找尋答案的時候。
“連音,羅西教練想讓我加入阿森納。他……”法雷爾毫不保留的將他的薪酬、賽季出場率一一都報了給連音聽,甚至也沒管連音懂不懂這些。
連音確實不懂這些,但從他的語氣可以聽的出來,他是很滿意的。等他全部說完,她才直言問,“法雷爾,你決定好加入阿森納了是嗎?”
她這一問,對方那邊空了下來。
半晌后支支吾吾地說,“我也沒有決定好。如果你不想我去,我就不去了。老實說英國實在太遠了,而且我也不會說英語。我父母也舍不得我過去?!碧匾饧由献詈笠痪渲皇菫榱烁嬖V連音,如果她不希望他去可以直接說出來,不用擔心其他方面,因為他父母都那么說了。
就在他屏息等待著連音的回答時,連音很快就作出了回應(yīng),“去吧?!?br/> 法雷爾一愣,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雖然他為羅西教練的誠意所感動,確實有了那份加入的心,可是當連音連考慮和遲疑都沒有直接說出那兩個字時,法雷爾頓時覺得自己被拋棄了。
連音聽電話里沒有聲音,不確定他有沒有聽見,又如常的說教,“那位羅西教練這么看重你,等你過去后想必也會重點培養(yǎng)你。而且你也該知道如今巴薩隊有最好的中場,你就算如愿加入巴薩隊,也只能坐冷板凳。與其在冷板凳上消磨你的青春,何不在其他地方開創(chuàng)你的天地?”
法雷爾抿著唇,明知她說的全都對,可這心里仍是失落。她就不能將話說的再婉轉(zhuǎn)些嗎?哪怕多添加上一句“雖然她舍不得他,但是……”這樣的句式也好,至少他就知道她的心意了。
始終等不來他的回音,連音默默地嘆了口氣,轉(zhuǎn)換了語氣說,“我會說英語。需要我教你英語嗎?”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卻意外的撫順了法雷爾的毛。
法雷爾捏著話筒換了一邊耳朵,好奇的很,“你會說英語?”從來沒聽她提起過。
“會啊?!?br/> 他好奇的又問,“那你英語說的好嗎?還是加泰羅尼亞語說的好?”(巴塞羅那的母語是加泰羅尼亞語)
連音忍不住笑了起來,“其實我的中文說的最好?!?br/> 法雷爾皺了皺眉,中文是比英語還無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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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法雷爾正式與阿森納簽下為期五年的合同。
消息一出,報紙鋪天蓋地的宣揚了這則消息,巴塞羅那人不但指責著羅西教練的卑鄙,同時也對法雷爾這位小球員表示很失望,覺得他是背叛了養(yǎng)育他多年的青訓(xùn)營。
只不過法雷爾對這些報道全無半點感覺,他所想的只是臨走前好好和連音一起走走。
連音陪著他漫步走完遍植棕櫚樹的老港街道,又應(yīng)他特別之邀來到了卡納雷特斯噴泉,據(jù)說喝下泉水的人有生之年必將重返巴塞羅那。而他就當著連音的面灌了大大一口,無聲地向連音作著保證。